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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血河上,眾人先是死寂,而後譁然。
「這……發生了什麼?」
「血河為何突然加速了?」
「是意外嗎,畢竟也從未聽說過凶地具備自主意識啊。」
「該不會……嘶!」
一些人不可置信的看向江辰,鐵柱見此,也是十分自得的昂起了頭顱,俯瞰一群高位王、至強、老古董,大有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氣勢。
「多的柱爺我不說,大家自行體會,現在知道我老江家背景有多深厚了吧?」
「勸爾等都注點兒意,以後想追求柱爺我之前,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眾人還沒說什麼。
一旁的惡身和魏大爺先是疑惑了起來,不明白鐵柱為什麼這麼抗拒自己的桃花運,甚至不惜發出如此嚴厲的威脅。
二愣屬於知情者,不過他腦迴路也不簡單,這個時候根本沒想過作出解釋,反而也幫襯著鐵柱喊了起來。
「都聽清楚沒有?我兄弟背景驚天,不要為了一時的爽快,平白葬送了性命!」
這話一出,大部分人都面無表情。
可惡身和魏大爺略一思索後,兩人的嘴瞬間張大得仿佛能吞下一頭牛。
啊???
原來追求鐵柱是為了爽快。
啊,這,這這這這……
他們再看看鐵柱的身形,恍然大悟的同時,內心也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一位百歲老人,一位向來冷酷的惡身,這一刻,喪失了全部的從容,驚恐程度,不亞於先前觀賞陰神大戰。
「我還是太年輕啊。」魏大爺拍著額頭,長吁短嘆。
他想起來了,不久前兩人還曾疑惑過,為何鐵柱也能有眾多追求者。
那時他們猜的是,可能它在蛟蛇審美中很英俊。
現在看來,真實情況錯得離譜。
偏偏這個時候,鐵柱見一群人在自己的威脅後鴉雀無聲,它立馬更驕傲了起來,轉過頭,朝著魏大爺就開始吹牛逼。
「小魏,看到沒有,現在懂柱爺在當初那個年代有多厲害了吧?一群老東西,沒一個敢吭聲的!嘿嘿!」
魏大爺嚇得臉色煞白,後退了好幾步,帶著一絲足以稱得上卑微的態度,連連附和:「懂,懂……懂了。」
「你這麼害怕幹什麼?雖然柱爺我追求者甚多,曾笑傲一個時代,但也不是什麼殘暴之龍。」
「是,是。」魏大爺恭恭敬敬。
「怪模怪樣的,老頭你有病是吧?」鐵柱本能察覺到了不對勁。
「有,有……」
連江辰惡身都一言不發,悄悄退至了魏大爺身後,目光都不敢與鐵柱接觸了。
「咳,那什麼。」這時江辰乾咳一聲,他臉龐一陣一陣的抽搐,實在快憋不住笑了:「我下去撈點兒塵世骨,出去了當土特產送人。」
他說完,一個猛子就扎進了忘川血河。
這一幕看得前方眾多強者眼皮一顫。
哪怕見過一次了,可當看到有人竟能如此隨意的進入忘川血河,他們的內心深處,依舊是震撼難言。
可就在江辰下去沒多久。
「砰」
一聲巨響,他又被轟上來了,和上一次幾乎一模一樣,胸口嵌著一截白玉腿骨,鮮血揮灑,樣子悽慘。
並且由於本就重傷,這一次上來的江辰,氣息萎靡得臨近瀕死。
這又讓一位位強者齊齊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也不能每一次都安全下河。」
「或許是靠著某種底牌,但這種東西限制極大!」
「說與忘川血河有關係,這虎旗就扯得太大了,真有關聯,怎麼會被重傷至此,甚至差點死去?」
「這麼看來,之前血河突然加速,應該只是為了能衝破禁區外的一層阻礙,與他並無關係。」
「這就說得通了……」
一名名強者交頭接耳,望向江辰的目光,再度帶上了一絲冷酷。
「呵呵,如此一來,出去之後,怕是還有一場大戰!」
「失去了血河庇護,蕭長在發狂之下,這小子應該危險了。」
「不過要小心現世那個至強,他確實驚才艷艷,如果出手阻攔,恐怕……」
「不用急,到時你我一齊出手,攔下他!」
「好!」
一些人冷然出聲,他們身為至強,可不是這麼好呵斥的,江家父子接二連三,泥人也要生出幾分脾氣。
況且從利益層面來看,聯手阻擋一位新晉至強,就能讓器門之主去探清這個神秘少年的底,也絕對值得!
因為某種意義上,對於他們這群人而言,一位新晉至強,和一個能隨手用出抹殺至強底牌的少年,肯定是後者更麻煩。
另一邊。
江辰落在鐵柱頭上,疼得呲牙咧嘴,連呼晦氣。
他下去後,剛接近了第一層河底,也就是那塊寬大無比的巨石,盯著上面一些塵世骨,還沒下手呢,更深的河底之下,就傳來了熟悉的波動。
再然後,這截腿骨就把他砸出來了。
「什麼意思?別人都能拿,就我不能拿?這什么小氣河!信不信我……」
他罵罵咧咧,十分不服氣。
熟練的張嘴,就想往河裡吐口水,不過這時江辰又想到了不久前忘川鏖戰禁忌,血河水衝擊無上蒼暝的場景,他終究還是拾起了久違的素質。
「罷了,不跟你區區一條河計較。」
「這說不定也是因為那白玉仙子想獨占我,不想讓我去觸碰別的妖艷賤貨呢?唔……這種可能性極大,看來剛才是我誤會她了。」
很快他就說服了自己。
抬起頭後,左看看,右看看,最終目光鎖定了後方緊追忘川血河,周身一件件祭物不斷燃燒的器門之主。
「這老東西怎麼陰魂不散的?」
江辰眉宇間怒氣一下就上來了,似乎找到了發泄憤懣的極佳人選,他略一思索:「柱子!」
「怎麼了,爹。」鐵柱搖頭晃腦,似看透了一切:「後媽又打你了?」
「什麼話這是。」江辰神色一滯,抽出胸口的白骨就給鐵柱頭上來了好幾下,這才看向血河外的器門之主:「交給你一項艱巨的任務,這裡也唯有你具有這種實力了。」
鐵柱立馬興奮異常:「什麼事非兒不可?爹您就說吧!柱子我保證以一百二十分的態度完成任務!」
「讓這老東西見識見識咱老江家的祖傳寶器之威!」
「啊?」鐵柱一愣,旋即想起了無聊之時,爹和自己講過的輝煌往事中關於岐山村那一段。
它臉色一下發苦,畢竟自己剛剛才一嗓子「震懾」諸多絕世強者,逼格極高,如果拉下臉來去做這種事,那也太掉份兒了。
「這,爹,能不能不這麼幹啊,兒子怕有辱江氏威名。」
「無妨。」江辰大手一揮:「江氏祖訓,不拘小節。」
「……」鐵柱冥思苦想,又找到一個理由拒絕:「那個,兒子最近有點不暢。」
這次江辰臉也冷下來了,冷笑道:「是嗎?一定是看電視看的,要不這次回去把電視賣了。」
這觸及到了鐵柱的底線,它立馬一副慷慨就義之色,面目都猙獰了起來:「器門之主,今日便讓你看看,何為真龍一怒,水傾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