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出來後,順著紅姐目光望去。
發現遠處黑暗中有一個人影,能看出是個男人,嘴唇青紫,面龐僵硬,雙眼空洞麻木,整張臉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驚悚。
對方跳著和紅姐一樣的舞蹈。
準確的說,是紅姐在學著他的樣子跳舞,一邊跳還一邊朝前移動,此時她離開窗戶邊已經十幾米遠,朝男人的方向走去。
男人像是發現了江辰,一雙死魚般的白瞳朝他望過來,唇角扯動,怪異的笑了笑。
江辰頓時感覺腦子有些昏沉。
腦海中有個聲音不斷告訴他,跟著學,跟著學
於是,
他也跳起了同樣的舞蹈。
紅姐此刻,下唇緊咬,表情扭曲。
麻木的瞳孔中,有絲絲清淚落了下來。
她的意識其實是清醒的,但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從看到遠處那個男人開始,就無法抑制的做出和他相同的動作,並且朝著他靠近。
紅姐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江辰可以儘快發現自己不見了。
可祈禱祈禱著。
「小辰小辰嗯?小辰!?」
紅姐扭曲痛苦的表情,都不禁狠狠僵了一下,因為她發現江辰跳著極為熟練、絲滑的舞蹈動作,緩緩超過了自己。
「他也被鬼迷惑了?」
「而且看這樣子,被迷惑得比我還嚴重這」
不光是紅姐呆住了。
連跳舞鬼都愣了愣。
這個活人,這麼熱愛跳舞的嗎?
「跳舞鬼心底升起一絲好感,鬼氣+15。」
很快,江辰率先來到跳舞的男人面前不遠處。
男人無神的瞳孔中透露出一抹疑惑,似乎覺察到了哪裡不對勁,它眉頭緊皺,努力思索著。
最後沒得出任何結論。
「算了,不管了。」
最後男人笑了笑,做出了一個危險的動作,兩隻手緩緩朝上抬,一同掐在了自己脖子上,嘴角笑容,越發濃郁。
紅姐眼珠死死瞪大。
因為她想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恐怖一幕。
但她的雙手完全不受控制的學起了男人的動作,也摸上了自己柔軟的脖頸。
「不不要」
正在她絕望之際。
前方江辰,做出了一個一人一鬼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兩手緩緩上抬,而後摸上了跳舞鬼脖頸。
「啊?」
「啊?」
一人一鬼,齊齊張嘴,不可置信。
但仔細一想,似乎又沒什麼毛病,嚴格來說,他也是在學跳舞鬼的動作,只不過學得比紅姐,更精確一些而已。
「你不對。」跳舞鬼似乎太久沒說過話,喉嚨動了動,發出一種生澀的聲音:「不是這麼學的,掐自己,懂了嗎?這樣這樣」
說著,它兩手放下來,又掐上自己脖子,反覆示範了幾次。
江辰也跟著,反覆重新掐上它的脖子好幾次。
「媽的智障!鬼氣+80!」
跳舞鬼暗罵一句,沉著一張臉,一把抓向江辰面門。
雖然以自身能力殺死活人,才能最大限度獲取生人陽氣,但它實在忍不了了。
見此,江辰也一把抓出。
跳舞鬼笑了笑,一個活人,怎麼可能有自己快?
下一刻。
「嗤」
尖銳的刀子,插進它右眼眶。
江辰大手緩緩覆蓋上跳舞鬼那張不可置信的臉,輕微用力,它就朝後倒了下去,屍體快速腐爛發黑
這是一隻惡鬼,實力和柜子里的女人差不多。
「呼~呼~」
跳舞鬼死後,紅姐癱軟下去,跪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她渾身都被汗液浸濕,一張臉上滿是重新活過來了的慶幸之色。
而當目光觸及到前方男人的背影。
她臉部肌肉,又忍不住輕微抽動了幾下。
江辰驅鬼的操作,每次都是如此的出乎預料,詭異邪門兒,讓人即便獲救了,心底都無法徹底安穩下來。
因為總感覺下一刻,就會遭受到來自他的,更恐怖的對待!
「走吧紅姐。」
江辰招呼一句,朝前走去。
近乎脫力的紅姐看了看四周黑暗,影影幢幢的花草樹木此刻似乎都格外怪異,她沒來由的背後一涼,連忙追上江辰。
旁邊幾棟別墅都熄了燈。
從這裡過去第八棟還有亮光 ,兩人過來的時候,發現這裡安靜得有些過分,大門敞開著,微風吹過,有一絲絲難聞的腥味。
「出事了,是人血的味道,很新鮮,有男有女。」江辰面色凝重起來。
紅姐更凝重。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
一聞就知道是人血,甚至連新鮮與否,是男是女都能判斷出來,這到底得經歷過什麼才能做到這一步?
「還有一個是被吊死的!」江辰又道
紅姐實在忍不住了,震驚問道:「這也能聞出來?」
「不是。」江辰伸手指了指正對大門的一間房:「看出來的。」
透過房門能看到,裡面的吊燈上掛著一個穿員工服的年輕男人,一張臉青紫,嘴唇慘白,最怪異的是,他唇角閉合著,嘴邊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紅姐:「」
她之前太過緊張,第一時間沒有發現這具屍體,還真以為江辰的鼻子靈敏到了這種地步,人怎麼死的都能聞出來。
「人吊死的時候因為缺氧會大口喘氣,所以吊死的人嘴巴應該是張開的,舌頭也會耷拉出來,這也是很多影視作品中吊死鬼形象的來源。」
「他的樣子太不正常了,很可能快要發生屍變了。」
江辰喃喃自語。
紅姐聽了立馬緊張起來:「快!關門。」
江辰也很緊張,聽完點點頭,連忙一把拉她進去,而後關上了門,並且還反鎖上了。
紅姐都呆住了,側頭看向江辰
啊?
我說的是關門,沒說進去再關門啊!
你是怕這具屍體屍變之後,找不到活人吃餓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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