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小海鬼,它的問題陸揚無法回答。
倉促說了一句「抱歉」,陸揚急匆匆轉身離開。
陸揚走後,小海鬼隔壁的鬼籠里,一隻渾身燃燒著烈火的燒死鬼向小海鬼惡狠狠問道:「小子,你什麼來歷?!」
「為什麼會有人專門來看你?!」
看著這隻燒死鬼,小海鬼想到了當初一心想要吞噬自己的老海鬼。
它支支吾吾說道:「我好像,也沒什麼來歷......」
「不可能!」
燒死鬼吼道:「你知道剛剛那個人是誰麼?」
「他居然向你說抱歉?!你一定有點跟我們不一樣的地方!」
「把你被捉來的事說給老子聽聽!」
看著那凶神惡煞的燒死鬼,小海鬼非常從心地把自己被捉的前後經歷說了出來。
它這一說,不只那燒死鬼,它這鬼籠旁邊其他所有的鬼都沉默了。
燒死鬼:「所以,你、你把那兩個想要捉你的女人救了,結果那兩個女人又喊人過來捉你?」
小海鬼默默點了點頭。
燒死鬼:「......」
「你可真給我們鬼類長臉。」
旁邊一個滿身是血、全身支離破碎的車禍鬼說:「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找輛車,幫你碾死那兩個女人!」
燒死鬼:「我也願意幫你燒死那兩個女人,可惜啊,過不了幾天我們就會被殺了祭天嘍!」
小海鬼疑惑道:「為什麼?祭天為什麼要殺我們?」
車禍鬼哈哈一笑,說:「因為我們是鬼啊!」
小海鬼不理解:「鬼又怎麼了?我沒害過人,我是鬼,難道就該死麼?」
燒死鬼:「所以,你現在後悔麼?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救那兩個女人麼?」
小海鬼猶豫了許久,說:「大概,還是會的吧......」
這一次,眾鬼被它氣得一個個張牙舞爪,「你可真丟鬼類的臉!」
「活該你被捉來祭天!簡直蠢得要死!」
「給爺逗樂了。」
......
從祭天峰下來,陸揚回到自己在天人峰的住所。
天人峰是書院先生們的住所,作為弟子能夠住在這的,陸揚是唯一一個。
剛到門前,他便遇到了熟人。
「陸揚師弟!」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主動向陸揚打招呼,看著這人,陸揚神色有些複雜。
「大鵬師兄,什麼事?」
這人便是後來幫助金璐璐、楊蓉把小海鬼捉回來的木大鵬。
看著陸揚,木大鵬笑道:「沒什麼大事,就是聽聞當初陸揚師兄曾被那小海鬼嚇得不敢動手,後來我過去看了,發現也沒什麼嘛!」
「便將那小海鬼捉了回來,這不馬上就要祭天了麼,過來問問陸揚師弟,那小海鬼的什麼手段把師弟給嚇著了?」
陸揚一下就明白了這木大鵬的來意。
來自己面前耀武揚威來了?
陸揚也不拐彎抹角,當即冷笑直接說:「數日之前,我天刀斷海的事,大鵬師兄可見了?」
木大鵬的臉一下綠了,強行說道:「天刀陣,的確厲害!」
陸揚笑了,「師兄這意思是,天刀陣厲害我陸揚不厲害了?可惜啊,這天刀陣就是落在我手裡了!」
木大鵬陰沉著臉說:「真羨慕陸揚師弟的運氣!」
說完他抽身便走,但這邊陸揚冷聲說道:「站住!」
木大鵬停下腳步,兩眼微眯,寒聲問道:「怎麼?師弟有什麼囑咐?」
「聽說,長秋師叔上個月給一個商人遮蓋八字、改名換姓,助其出逃境外?」
陸揚語氣愈發變得森冷:「師兄,不知道有沒有這事?」
「哼哼!」
木大鵬冷笑著說:「我當是什麼事呢,就這啊?」
「陸揚師弟,不錯,這種事我師傅每個月都要接個三五起,你不想想現在往境外潛逃的人有多少?」
「這錢,不賺白不賺!」
說完木大鵬便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停下,側身對著陸揚斜眼說:「對了,陸揚師弟,我師父這種事是做了不少,但如果你想要了解這些事,你還是去問問你師父長風,或者是我們的輪值先生,對這種事,他們可都比我師父了解得詳細!」
「畢竟,我師父只是幹活的人,而在這樣的交易里,動手幹活的人分的錢最少!」
陸揚眼皮微顫,「什麼人分錢多?」
木大鵬仰頭一笑,看著陸揚的眼神就如同在看小孩子:「師弟,這還要問的?」
「你下山捉鬼要先經過誰的同意?」
「哈哈哈!師弟你可真可愛!」
「不說了,走了!」
看著木大鵬離去的背影,陸揚轉頭看向天人峰峰頂,然後又看向旁邊的文聖峰。
他在原地駐足好一會兒,才回到自己的住所。
坐在書房裡,陸揚看著窗外發呆。
他身後的書架上放滿了了各式各樣的書,在陸揚的書桌上也放著兩本,一本是說岳,另一本楊家將。
這是陸揚從小最喜歡看的兩段故事。
在書桌前看著窗外的黑夜,陸揚一直坐到了後半夜。
打斷他的是書桌上的銀鈴聲。
隨著銀鈴聲響,師父長風急促的聲音傳入陸揚耳中:「陸揚!」
「有人偷襲了你長雲師叔!找到他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不管他們是誰,殺了他們!!!」
......
中州,雲都路,靈娃小店。
已經到了後半夜,八月初八了。
也就是齊川書院原定的斬鬼祭天的日子。
這一晚,楊寧破天荒的沒有睡覺。
他去馬路對面的便利店買了點關東煮回來吃。
外邊秋雨嘩嘩,他坐在店裡,關東煮、小飲料,時不時再逗弄逗弄自己的魂燈,相當愜意。
差不多在凌晨三點的時候,有客人來了。
一個形容憔悴的阿姨,帶著一個差不多三十歲的男人,站在楊寧店門前,問:「你好?」
「我們,能進來避避雨麼?」
楊寧笑著說:「當然可以,請進!」
叮鈴——
門口的風鈴在雨夜的涼風中發出悅耳的聲音,阿姨和男人進了小店。
兩人都對旁邊架子的娃娃感到好奇。
「謝謝你啊孩子,你這是,做什麼生意的啊?」阿姨看著南側的娃娃好奇問道。
和她一起的男人則是盯著北側的娃娃眼都不眨一下。
楊寧把自己手寫的展示牌拿出來給兩人看,「靈娃?」
阿姨有些驚喜道:「孩子,是那種可以幫人完成願望的靈娃麼?」
楊寧點頭道:「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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