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走遠的方休與方瑤,凌靈眼眶通紅,她知道妹妹依舊沒有原諒自己。
白相卿出言安慰:「讓她緩一緩吧,她恨了你十年,這種仇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開的。」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當初選擇救凌靈,除了以上考慮以外,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凌靈長得很像她的母后,這算是白相卿的一點私心。
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當方瑤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她雖然依舊面無表情,可眼眶中卻悄然流下了一滴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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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休回到自己的閉關場所,隨手拿起一柄長劍,朝著自己的右臂狠狠砍了下去。
唰!
寒光閃過,右臂應聲而斷。
神奇的是,哪怕如此嚴重的傷勢,方休的傷口處依舊沒有鮮血滴落,仿佛所有的鮮血都被身體吸收一般。
下一秒,他身上血肉涌動,一條完好無損的右臂長了出來。
而地上的那條右臂依舊具備驚人的活性,甚至自己行動起來,手掌成爪狀,開始不斷地挖掘土地,如同蚯蚓一般,一點點鑽入土中。
右臂竟自己將自己埋了起來。
與此同時,方休體內的黑蓮律令散發出詭異的波動,那波動傳導到土中的右臂之上,沒多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土地上竟開始長出一株黑色的花骨朵,它越長越大,漸漸地足足有一人多高,前段的花骨朵十分碩大,宛若一顆恐龍蛋,漆黑花瓣緊閉,裡面傳來微弱的心跳聲。
方休微微皺眉:「血肉還不夠嗎?看來孵化分身的消耗比想像中要大,應該是沒有靈性的緣故,只能全靠血肉去支撐。」
唰!
又是一道寒光閃過,他將自己的手掌斬斷,扔給了眼前的巨大花朵。
手掌漸漸融入土中,為其提供養分。
終於,那巨大的花骨朵開始緩緩綻放,變成了一朵巨大的盛開黑蓮,花瓣深黑透亮,宛若黑水晶一般。
而就在黑蓮的中間,一個赤身裸體的方休正蜷縮其中。
一旁的方瑤看到方休斬斷自己手臂,手掌時,眼中沒有什麼波動,可看到這一幕,卻不禁有些神情不自然,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別過頭去。
在兩人的注視下,那赤身裸體的方休一臉平靜的起身,從黑蓮之上走下,順帶給自己找了件衣服穿戴整齊。
而那黑蓮在他離開之後,便寸寸枯萎,消失不見。
方休打量著自己的分身,以他如今的感知能力去看,根本看不出與本體有什麼不同,除了實力以外,其他的完全一模一樣。
分身的實力由本體決定,看本體賜予分身多少力量,分身就會擁有多少。
眼前的這道分身,目前只擁有堪比一次升華者的實力。
方休並未給與分身太多力量,因為他現在處於第三次升華的關鍵時期,一旦分出過多力量,可能會影響三次升華。
另外,分身也無需太多力量,因為分身具備本體的能力,在這蠻荒寶庫之中,蠻族積累了上千年的財富都在其中,五彩石,天材地寶應有盡有,要不了幾個月的時間,分身便能擁有堪比本體現在的實力。
方休與分身相視無言,隨後,分身默默地走到角落開始吞噬天材地寶,這期間兩人沒有絲毫交流,因為分身與本體相當於一個人,心意相通,兩者的對話就如同自言自語,完全沒有必要。
隨後,方休也開始閉關,著手進行第三次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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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凌靈等人正在攻略虛若海,方休方瑤兩人明顯都不是好說話的人,所以他們只能將矛頭對準虛若海。
在他們看來,虛若海應該是方休的追隨者,言語中對方休帶著很高的尊敬。
他們想從虛若海口中得到一些關於方休的信息,畢竟如此恐怖的一個人,在此界肯定早有名聲,現在卻跟突然蹦出來的一般,十分蹊蹺。
虛若海身為半神之中謹慎第一人,對於隨意透露自己來歷這種事情是本能般的牴觸,隨意糊弄幾人兩句,說先前一直在深山修行.......
對於這種說辭,凌靈等人知道他在敷衍,但沒有辦法只能配合對方敷衍,而虛若海也知道他們知道自己在敷衍,但他還是選擇敷衍。
「虛先生,方休閣下能夠克制花神之力,而我教聖女的女媧真身可以對戰凌星河不落下風,如果咱們兩方合作的話,那殺死凌星河不在話下,不知虛先生可否給方休閣下帶個話,我教誠邀他與方瑤入教,願奉上副教主之位以示誠意。」白相卿客氣邀請道。
方休的出現讓他們看到了戰勝凌星河的可能。
虛若海微微一笑:「茲事體大,還是等真神閣下出關再說吧。」
白相卿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虛先生,在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請講。」
「你為何一直稱呼方休閣下為真神?難道他的稱號就是真神?」
虛若海搖了搖頭:「不是稱號是真神,而是他就是真神。」
白相卿不由眉頭微皺,在他印象中的神明是如同女媧大神那般的存在,方休雖然能力奇特,但遠遠稱不上神。
「不必疑惑,以後你慢慢就會懂的。」
正當兩人閒聊之際,一道人影從蠻荒寶庫之中走了出來,其身後還跟著一條小尾巴。
正是方休與方瑤。
凌靈一見方瑤出現,當即就想過去找自己的妹妹,可剛走兩步,卻神情悽苦,不敢上前。
「真神閣下,您怎麼才剛閉關就出關了?」虛若海問道。
方休平靜道:「升華失敗了。」
虛若海頓時大驚失色,剛剛見到凌星河爆發出花神之力時,他都沒有現在這麼驚訝。
真神?失敗!?
他實在很難將這兩個詞聯繫在一起。
一旁的白相卿打量了方休一番,他身為極致升華者,並且身上擁有微弱的女媧血脈,基本已經是此界巔峰強者,一眼便看出了方休身上的癥結所在。
「方休閣下,請恕我直言,你的氣血之力十分雄渾,升華失敗的問題不是出在氣血上,而是女媧血脈。」
方休沒有回覆,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突破失敗的原因,肉身已經無限接近於七階,只差生命律令,而要想肉身凝聚生命律令,必須具備女媧血脈,或者吞噬女媧後人的血肉。
一旁的方瑤聽到這話,沒有絲毫猶豫,拔出小皮靴中藏匿的匕首,就要對著自己的手腕划去,不過,一隻大手卻牢牢的抓住她纖細的手腕。
方瑤抬頭,對上一雙深邃平靜的雙眸,她有些不解:「喝.......我的血,可以.......可以.......」
方休打斷了她的話,用一種平靜卻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我還不至於要依靠一個女人的自我傷害來突破。」
驀地,方瑤的心在此刻微微一顫。
被人掠奪了十年血肉的她,直到現在才真正的相信,這世界上竟真的有不覬覦女媧血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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