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
聽到這句話後,原本還在對濃霧籠罩之地發起猛攻的黑煙立刻僵住。
「你,你不是昏迷了嗎?」
這聲音無比耳熟,正是正常弢的聲音。
李元冷笑一聲,「我若是沒有昏迷,怎麼能看到你的真面目呢?弢!」
沒錯,化做黑霧對李元的靈魂所在之地發起猛攻的正是正常弢。
李元語氣中帶著一點肯定的問道:「或許,我不該叫你弢,應該叫你什麼呢?」
「哼!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兒子,你願意怎麼叫都可以。」
李元有些疑惑的看著黑煙,「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壓制真正的弢,成為可以干涉玄冥殿的存在?」
正常弢冷笑一聲:「那個廢物嗎?呵,枉費他過了那麼久,連是非對錯都還不能分辨,我只是說可以在他沉睡的時候幫它給玄冥殿的主事人引路,這個喜歡沉睡的傻子就同意了,哈哈哈!」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要干涉玄冥殿,又為什麼要來我的識海?」
「我乃貪慾之神,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內心的貪慾滋生了我。」
「神?」李元笑了,「你若真是神,還用得著利用我嗎?」
「哼!若不是本座失去了肉身,又何須費盡心思附到玄冥殿偽裝器靈,不過,今日之後,待本座奪舍了你,自然能取代你成為玄冥殿的主事人,吸收天下貪慾,成就真神之身。」
「呵,你做夢!」李元冷喝一聲,整個腦海中突然金光大放。
原本被黑煙籠罩的玄冥殿虛影也再度綻放了光芒。
「啊啊啊啊!」
黑煙被光芒灼燒,發出悽厲的慘叫。
「怎麼會,不可能,它不可能甦醒,它陷入沉睡了!」
李元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你還記得我在開始經歷雷劫之前打開過商店嗎?」
「你兌換了什麼?你是不是只兌換了晉級的破壁丹嗎?」
李元嘿嘿一笑,「自然不是,我早就感覺你有些不對勁,但又沒有證據,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太多疑了。」
李元頓了頓接著說道:「但你這一次實在是太反常了,這是你第一次如此頻繁的催促過晉級。」
「本座只是催促你晉級而已,並沒有做其他的什麼事情。」
「是,正是因為你沒有做其他的事情,因此,我不能確定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元笑了一下,有些感激自己謹小慎微的性子,「但是,出於為自己安全,我還是在晉級前做了一點保障工作。」
「什麼保障?」
「喚醒真正的弢,還有,租借了一個保護識海的神器。」
黑影開始不停地變換身形,對著李元大喊大叫,「怪不得,怪不得無論我怎麼衝擊,你的識海都紋絲不動,怪不得我明明已經告訴他可以放心沉睡,我會代替他守著你,它還是清醒了。」
冰冷弢:「你居然敢害吾的主事人?」
黑煙尖叫道:「什麼你的主事人,他很快就不是了,只要我奪舍了他,我就是你的主事人,我乃是因貪慾而生,你也是因貪慾而生,我們相輔相成,才能走到最高的位置。」
冰冷弢否認,「不,我從來都不是因為貪慾而生,我只是為了完成眾生的願望而生。」
「有什麼不一樣的,他們的願望就是貪慾。」
「不,不一樣的。」
冰冷弢和正常弢各執一詞,李元冷冷打斷兩人的爭執,看向黑煙,「你永遠不會知道,眾生也不全都只有貪慾,他們也有不求回報的愛,你不會懂的。」
不知道是不是李元的這句話激怒了它,黑煙開始在李元的是海內瘋狂的破壞。
李元的識海一陣暴動。
李元的神魂都有些不穩了,冰冷弢立刻出手朝黑煙壓制而去,李元也配合的使用租借而來的保護神魂的神器開始對黑煙發起進攻。
就在李元和冰冷弢一同絞殺正常弢的魂體的時候,外界,李元的肉身已經在五彩雷劫下變得面目全非。
原本盤踞在李元左手上的李金也從沉睡中清醒了,「哥,大哥?」
李金對著李元呼喚了好幾聲,都不見李元回答,眼看著李元的肉身漸漸的在雷霆的破壞下生機越來越少。
李金咬咬牙,留戀地看了李元一眼,突然搖身一變成為了一頭數百米長的金色巨龍,呼嘯一聲,朝著天際的雷雲衝去。
轟隆隆!
就在李金沖入雷雲的瞬間,原本不停落下的雷霆都停下了,它們調轉馬頭,朝著李金劈去。
金色的巨龍在雷雲中翻滾咆哮。
嘩啦啊的金色龍血從天而降,在沒有人看到的角度,一部分龍血融入了李元的身軀之中。
原本被電弧纏繞,正在艱難癒合的傷口,在龍血融入的瞬間,開始加快了傷口的癒合速度。
李金被雷霆劈得鮮血淋漓,龍鱗像下雪一樣的落下,但就算如此,它也依然沒有離開,執著地在雷雲中穿梭,只是偶爾,巨大的龍眼在看向地面上李元的身軀時,流露出不舍和堅定。
李元和冰冷弢在識海中和正常弢大戰,好不容易把正常弢逼到一個角落,正常弢身上綻放的光芒不斷地在消融它的身體。
正常弢哈哈大笑,「你們殺不死本座,本座乃是由天地間的慾念幻化而成,只要人還有貪慾,本座就不會真的消散,倒是你,李元,你不知道吧,你快被雷霆劈死了,你的那頭小金龍為了保護你,也快死了!」
「什麼?」李元大驚,是他忘了,他一心想著把正常弢消滅,忘了自己還在渡劫。
李金做了什麼,為什麼快死了?
想到這裡,李元心急如焚,也顧不上詢問正常弢,他的一些疑惑了。
趕緊聯合了冰冷弢,三兩下把正常弢在他識海中的虛影都消滅了。
外界,李元艱難地睜開雙眼,這才發現身軀受損嚴重,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
奇怪的是,明明天上的雷雲並未消散,但卻沒有一道雷霆落在他的身上。
當李元抬頭看向雷雲的時候,瞳孔猛地一陣收縮,「李金!」
「李金!」
李元拼命的大聲呼喊李金,然而他受傷太嚴重了,他聲如蚊蠅,李金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聲音。
李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元再雷雲中穿梭,眼睜睜的看著天空中飄散而下的李金的血肉和龍鱗。
「李金」
轟隆!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李金終於支撐不住了,他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落下。
一聲巨響過後,李金生死不知。
李元眼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龍身,心神劇烈,「李金!」
李金麼有動彈,李元心中升起一股悲涼,眼看著雷霆再度落下,籠罩了他和李金。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李元飛撲上前,用了最後的力氣擋在了李金的身前。
雷劫過後,原本坐落著牛牛交易所的地方被夷為平地。
李元、李金還有牛牛交易所都不在了。
許多年以後,在各界,眾人能看到一個眉心印著宮殿圖騰的仙人到處化解世人的貪念,他的身旁跟著一條金龍,一個狐狸老者,頭頂還籠罩著一個宮殿虛影。
據傳,此人乃下凡普度眾生的仙人,他為眾生排憂解難,他教眾人知足常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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