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達克威爾的草藥店後,艾布納再一次去了南區的豐收教堂,向烏特拉夫斯基主教詢問了列奧納多醫生事件的進展,卻只得到醫生依舊下落不明的結果。
「不用那麼著急,孩子。聖堂的精英『荒蕪者』還需要幾天才能抵達貝克蘭德。在那之前,教會在這裡的人員不適合暴露太多。畢竟從多方面的情報來看,也許魯恩軍方也參與了這件事。」烏特拉夫斯基主教微笑著解釋道。
作為一名大地母神的主教,您不覺得對我這個異教徒說得太多了嗎?這時沒把我當外人了啊?
艾布納心裡吐槽,表面上卻對一個陌生的詞彙產生了興趣:「荒蕪者?」無論是在原著小說里還是穿越以來的見聞,他都沒聽過這個名詞。
「『荒蕪者』是母神在凡世忠誠的衛士,類似於黑夜教會的『值夜者』和風暴教會的『代罰者』。」烏特拉夫斯基主教解釋道。
艾布納頓時明了,在心裡橫向對比了一下原著出場最多的「值夜者」,猜測所謂的精英「荒蕪者」應該就是類似「紅手套」的特殊官方小隊。
既然暫時沒有消息,艾布納也沒在豐收教堂多耽擱,再次乘坐地鐵來到了東區租住的房屋。
他昨天和休分別時就約好了在這裡見面。
艾布納在房間裡休息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他一打開門,就看到頂著一頭亂糟糟頭髮的休出現在眼前。
艾布納看著她明明很乾淨,卻故意揉得雜亂毛糙的及肩黃髮,笑著打趣了一句:「怎麼不打理一下,非要弄成這樣嗎?」
休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沒必要……我已經將自己的『轄區』設置在了東區,打扮得太得體其實很不方便。」
「治安官」的能力總是和自己的「轄區」聯繫在一起,越是熟悉的地方,越能發揮,一旦超出範圍,就只能單純依靠非凡能力。
艾布納對此也很了解,所以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過身來到房屋中央,舉行已經在那裡整備好的儀式,以構建靈性之牆,封鎖整個房間。
他從休昨天話里透露出的口風就能猜到她在東切斯特遇到的事有多麻煩,而自己這邊的遭遇同樣涉及太多隱秘,這種情況下,自然得構建一個安全的環境才能進行交談。
休靜靜地看著艾布納將儀式舉行完畢,這才開口說道:「其實你離開後的第二天我就將母親和弟弟安頓好了,但在回斯托恩購買蒸汽列車車票時,卻恰好遇到了弗納爾先生。」
「弗納爾?」艾布納回憶了一下,想起了休指的是誰,問道,「『白瑪瑙號』上的弗納爾先生?」
「沒錯,就是他。」休點了點頭,繼續道,「當時他和他的夫人卡特里娜以及他們的兩個女兒遭遇了可怕的追殺……」
「所以你就被捲入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件里?」艾布納很清楚以休的正義感,遇到這種小孩子也被追殺的情況絕不會袖手旁觀,要不然她也不會在得知「扮演法」前就已經成為東區有名的為窮人出頭的「仲裁者」。
「是的……當時是在城郊,他們一家被一個渾身由白色霧氣組成的怪物追殺,他們的兒子洛特就因為跑慢了一點,就被煙霧吞噬,不見了蹤影……而且那煙霧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仿佛只要看著它,我都會控制住不住自己的能力。」哪怕已經過了幾天,休回想起那煙霧依舊覺得膽戰心驚。
她絕不是膽小的女孩,可這種「怕」卻仿佛源自靈魂。
「白色煙霧……」艾布納雖然想不起他在源堡時已經確定的某件事,但還是根據已有的線索推斷道:「我記得弗納爾先生曾說他是個考古學家,這次返回東切斯特,是因為他的學生在霍納奇斯山脈挖出了一個古代廢墟……那個煙霧是他學生從廢墟裡帶出來的?」
「你猜得很對……正是因為弗納爾先生的學生原本只是個普通人,所以即便被那位格很高的煙霧污染,手段也依舊很有限,我才能幫助他們暫時擺脫了煙霧怪物的襲擾。」休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道,「當然,也多虧了我在夢中遇到的那頭巨龍留在我身上的東西……」
她之所以猶豫倒不是想隱瞞,只是事情已經解決,不想說出來引起朋友的擔心。
「究竟是什麼東西?」艾布納皺起眉毛問道。他甚至覺得這個比那白色霧氣還麻煩。
「我不知道。」休搖搖頭,繼續講述道,「我雖然帶著弗納爾一家暫時逃過了一劫,可卻被那霧氣圍困一個村莊裡。那煙霧怪物因為缺乏手段和我身上的某樣東西,對付不了我。但我也沒能力帶著幾個普通人一起突圍出去……所以,我不得不提前服食了魔藥,進階了『治安官』,以期依靠新的非凡能力感應出煙霧封鎖的薄弱處……」
「看來你沒能如願。」艾布納肯定地道。畢竟那煙霧是從第四紀遺蹟里挖出來的,哪可能被區區一個序列8感應到弱點。
休對艾布納的「推理」能力早已見怪不怪,連沒任何線索的情況都能通過「推理」立刻「知道」,更別提自己講了那麼多細節。所以她也不吃驚於對方的「預言」,點頭道:
「我們最後是被一位強大的女士所救。」
「女士?官方的非凡者嗎?」艾布納想了想問道。
「我不清楚,那位女士她……她就和你那枚所羅門金幣一樣讓人暴躁和反感。」休說到這裡也皺起了眉毛,仿佛只是回想就對那樣的審美不能接受。
「和我的金幣一樣……不對稱?」艾布納聽到這瞬間拉高了對這位救了休的女士的評價。如果真是所羅門帝國的遺民,那至少也是個強大的半神。
「對!那位女士本身長得很漂亮,個子……個子又很高挑,但她身上卻穿著分成兩幅的長裙,一邊繁複,一邊簡潔,一邊包容了多種色彩,一邊是純粹的黑色。腳上的靴子也是這樣,一隻前端尖長翹起,一隻和當前流行的圓頭靴相似,仿佛屬於兩個人……」休表情有些彆扭地描述道。
這真的是所羅門帝國時期的風格啊……難道這位女士也是弗納爾的學生從遺蹟里挖出來的不成?
艾布納正思索的時候,休接著說道:「那位女士在將所有的霧氣都收斂進一個瓶子後,來到我的身前,然後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從我的額頭位置取走一個光團……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直覺告訴我那是古龍留在我身上的東西。」
「也許……古龍本就是想借你的手將某樣東西轉交給這位女士也說不定……」艾布納工具人見得多了,多少有了點閱歷,對一些大佬們的手段也算摸到了些規律。
「又讓你猜中了……那位女士說不會白白讓我轉交物品……所以,給了我序列7『審訊者』的魔藥配方。對了,還得請斯坦頓偵探幫忙鑑定一下。」休說著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左右顏色不一、樣式不一的羊皮紙,上面用古赫密斯文和巨龍文字交替著寫滿了文字。
這就是強迫症晚期吧……艾布納覺得只看這風格都不會是假的,誰造假造得這麼喪心病狂啊。
在心裡吐槽了一句,艾布納想了想,又再次問道:「你有沒有向弗納爾先生詢問,霍納奇斯山脈挖出的那座遺蹟廢墟里到底埋藏了什麼?」
「自然是問了的,但弗納爾先生其實知道的也不多……他只在被那白霧追殺時聽到了一個名字。」
「那個名字是……」
「塔瑪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