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天劫 第五百零六章 這個女娃,了不得啊!

    「玉面觀音溫笑儀?」卓君臨的臉色一變再變。

    這所有的變故,那怕是卓君臨一時之間也不由懵圈了。

    到底這是什麼情況,竟然一個比一個的來頭更大。縱然是卓君臨一向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此際也不由心中一驚。

    雷震天,左謙之,溫笑儀,溫君儀,這些人究竟又都是什麼樣的關糸?

    而自已,因為冷秋月的關糸,在這種時候根本就再也沒有脫身的機會,那怕是心中有著再多的不願,也已然再不可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幾人,都曾是人族之中最傑出的英雄豪傑,本應當是人族之中極其亮眼的風雲人物。為何最終雷震天和左謙之淪為那個存在的走狗,而溫笑儀慘死於秋月山,就連溫君儀,最終也搖身成了神魔戰場上最令人頭痛的妖女,名列四大禁忌之中最難纏的存在之一。

    中間,到底有多少令人無法想像的變數?

    又有多少的事情,是彼此都不曾知曉的隱秘?

    趙夢龍,又為何要在這個時候阻止雷震天說出真相?

    這一切的一切,讓卓君臨一時之間都不由感覺到似是有一張大網將自已糾纏起來,根本無法脫身。那種無力到極點的感覺,卻讓卓君臨自已心中都沒來由的多出了一絲絕望,這所有的一切,就好似是一開始就已經無法脫身的牽絆,讓人無法自拔,,,,,,

    「盟主,你,,,,,,」

    趙夢龍的臉色漸漸變得發白起來。

    「趙老將軍。」卓君臨目光不由一覺,神色變得異常的難看:「是不是趙老將軍有什麼難言之隱,又或者是此事事關人族清名?」

    雖然卓君臨與趙夢龍打交道的機會不多,但也知道這位老將行事向來剛正不阿,眼裡更是揉不得半分沙子。這位老將此時百般焦急,顯見也絕非是因為私事,除了事關人族清名之事,絕對少有其他事情會讓這位人族的百戰老將都要萬分焦急。

    「這,,,,,,」

    趙夢龍滿臉都是無奈,神情之間變得異常的難看。

    「那就是了。」卓君臨長嘆,目光卻直接落向了楊文君:「師姐,你怎麼說?」

    「人族或許會良莠不齊,也很可能會有害群之馬。」楊文君長嘆:「但事情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不管那些事情究竟會讓人族的臉上有多難堪,但並不代表這件事情不說出來,大家的臉上就會好看一些。如果連正視自已錯誤的勇氣都不再有,那又如何能堂堂正正的立於這天地之間,又如何能在這世間頂天立地?」

    「那師姐的意思是,,,,,,」

    「事情原由始末,就算是當著外人面說出來又有何妨?」楊文君劍眉一挑:「有功則彰,有過則究,這是我們人間守護者一慣的行事風格。難道自已的身上不乾淨,就想要別人聞不見臭味不成?」

    此時,楊文君的眼眸之間滿是寒意。

    那怕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眸之間也似是帶著一種讓人無法言喻的浩然正氣。

    聞得此言,在場的無數生靈都不由一驚。

    眼前的這個女子,竟然強勢到如此的地步?

    有功則彰,有過則究。

    這種想法,雖然曾經無數生靈都有過,可是真正敢付出實際行動的卻少之又少。甚至無論於各族之中,幾乎都從來沒有出現過像楊文君這般剛直之人。一般自家見不得光的醜事,所有生靈都唯恐避之不及,在外人面前閉口不談。可是楊文君卻剛好相反,那怕現在是當著這些外族人的面,楊文君卻仍是做出了讓人意外的決定,,,,,,

    這個女子,了不得啊!

    「這個女娃,了不得啊!」

    天

    帝一聲長嘆。

    這個時候,那怕是明知道這個人族少女有可能在將來成為某些潛在的威脅,可是天帝卻不由的發出了由衷之言。

    人族五位絕巔強者,此時一個個臉色發青。

    對於楊文君的這個決定,所有人都只感覺到一陣無語。

    事情鬧到了這一步,必定會引出許多曾經讓人不堪入耳的驚天之秘。這種事情就算是要追究,也應當是在小範圍的暗中調查才是。可是楊文君倒好,直接當著其他異族的面要一五一十的問出原由始未,這就讓所有人都有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

    萬一要是問出了一些不堪入耳的醜事,那豈不是在打人族自已的臉?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讓他們這些老怪物都已經感覺有些鬱悶了。楊文君的這等做法固然不錯,但這丫頭多少委婉一些也都還好,像這般直接拿著面子不當一回事兒的情況,只讓大家都感覺到臉上無光。

    尤其是現在開口的還是天帝,更是讓他們這些老怪物都感覺有些無地自容。

    「這丫頭的確了不得。」凌無期終是咬了咬牙:「她說的沒有錯,人族或許會良莠不齊,也很可能會有害群之馬。但事情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不管那些事情究竟會讓人族的臉上有多難堪,但並不代表這件事情不說出來,大家的臉上就會好看一些。」

    「正視自已,才能找到自身安身立命的根本。」凌無期嘿嘿一笑:「終究是我們這些老古董死板了一些,居然還沒有一個晚輩看的透徹。」

    「這,,,,,,」人王和楊侗的臉色不由同時一變。

    雷震天和左謙之都曾是人族最傑出的將才,溫氏姐妹也是曾名動一時的絕世天驕,能把他們都逼到現在的這種結果,只怕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萬一要是翻出一些人族不太光彩的事情出來,那時候大家的臉上誰都不好看,,,,,,

    「讓他問吧!」

    凌無期眼神里不由閃過一絲無奈神情:「其實到了我們這樣的境界,當年發生的事情若是想要知道,也絕非難事。但是我們這些人為了達到某些目地,卻始終都未曾出手。」

    眼見人王和老閣主就要開口,凌無期卻是揮手直接打斷了兩人:「不要在我的面前說那些不可插手神魔戰場的話,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即然我們當時狠下了心,便應當想到很有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即然現在有機會為當年的事情扒出一個真相,那大家就好好看著。」

    「可是,,,,,,」老閣主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眼眸之間滿是無奈。

    「即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我們這些老傢伙也曾無動於衷過,那現在又怕什麼丟人?」凌無期嘿嘿冷笑:「這種事情,不僅僅是在人族有,想必於各族之中,也都曾發生過。家醜不可外揚,這是憋端,亦是罪惡的溫床。錯了就要認,老子都不怕丟人,你們又怕什麼?難不成你們天真的認為,這件事情到了現在還有瞞得過去的可能嗎?」

    所有人的神色都不由疾變。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凌無期等同於是表明了態度。

    丟人,那就丟吧!

    即然丟人的事情都已經做了,那還要怕人知道嗎?不管究竟面對的是什麼事情,他們都要做好坦然面對的準備。雖然整件事情與他們無關,但是人族之中發生了那些不堪入目的醜事,終究也是他們的無動於衷所造成。

    罪魁禍首不是他們,但這悲劇他們卻可以阻止。

    這一切,那怕是他們這些老江湖,心中突然也莫名的多出了一絲無奈。至於說他們不能插手神魔戰場所有事情的說法也只不過是屁話而已,連神魔戰場這一方小世界都是由他們親手開創,又如何管不了神

    魔戰場上的事情?

    那些話,只不過是說給那些小輩們聽的而已,在場的這些老怪物,那一個心裡不都是一清二楚?

    「即然楊文君開了這個先例,那人族也是時候應當做一些改變了。」凌無期嘿嘿冷笑:「一味縱然庇護,只會讓人心的罪惡越來越重。只有讓我們自已都能看清楚的時候,才能將那些邪惡的心思扼殺於搖籃之中。」

    凌無期的臉色略顯猙獰。

    甚至在這個時候,凌無期眼眸之間的那股寒意,似是要將整個世間都毀滅了一般。此時此刻,那怕明知道會讓人族的臉上很難堪,可是凌無期卻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

    事情,終究需要有個交代。

    是給雷震天的交代,是給左謙之的交代,也同樣是給所有人族的交代。

    原本,他們可以不用這麼做,那怕是在這種時候也可以強行打斷這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可是這一切根源的發生,卻讓他們所有人都不得不做出了一些無法拒絕的決定,,,,,,

    終究,是需要連他們也面對的時候了,,,,,,

    曾經的一切,不管他們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目地,但是有些事情,發生過就是發生過,錯了就是錯了,逃避對於他們來說,沒有必要。

    顏面,是需要用自身的正直與公平才能保住,一昧的庇護和掩飾,只會讓自已更加的丟臉,最終顏面盡失。

    「那我們的行動,,,,,,」妖帝臉色不由微微一沉。

    對於救人之事,妖帝明顯的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

    很多事情,終究需要他們去做,而且根本已再無任何的選擇。

    「或許現在的情況,也在那個存在一開始的計劃之中。」凌無期終是一聲長嘆:「有些事情,終究需要一個交代。雖然我仍然想不通那個存在會怎麼做,但我相信,那個存在也絕對是願意讓曾經的事情大白於天下。這樣,或許會引起更多的茅盾,也有可能,這才是那個存在真正想要的結果。」

    凌無期的聲音很冷,似乎沒有任何的感情。


    對於這種猜測,凌無期自已也不敢肯定。

    畢竟,這些往事,如果不是今日被鐵面重新提及,那怕是他們都已經忘了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逃避的,,,,,,

    「主意倒是不錯,可是老夫不同意。」

    青衫老者的聲音很冷,語氣之中不帶一絲情感,似乎充滿了冷漠:「刑天,從來只有小孩子才做選擇,老夫想要兩者都要,以策萬一。」

    此時,青衫老者的眼眸之間閃過一絲玩味:「無論是你,還是各族的那些生靈,都可以成為祭品。於老夫而言,祭名自然是多多益善。為什麼在這種時候,老夫要聽從你的建議來做出這麼愚蠢的選擇?」

    刑天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此際,刑天的眼眸之間不由多出了一絲錯愕。

    為什麼要做出選擇?

    本身就是兩個極端的對立場,只要獻祭的祭品越多,獻祭的成功性便會大大的提升。甚至只要青衫老者獻祭成功,自身的修為也必將會更上一層樓,而那個時候,青衫老者從神魔戰場上脫困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可是,青衫老者卻想兩者都要。

    那怕是刑天,一時之間也不由微微一愣。

    「心若太大,未必便是一件好事。」刑天臉色陰沉:「當年的人族,或許就是因為自已的心太大,最終才會走到了絕境。難不成,你也想要試試不成?」

    刑天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危險的意味。

    縱然只是一縷執念存世,但那一份戾

    氣,卻讓人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狠戾。

    「此來,我就沒有打算再離開。那怕是自此消散於天地之間,老子也早已不再在意了。」刑天嘿嘿快笑:「只不過老子到是想要看看,曾經的青天,曾經的人族天命者,究竟又還有什麼驚世駭俗的手段,不妨拿出來讓老子看看。」

    面對著青衫老者的威脅,刑天絲毫不懼。

    或許對於他來說,有些事情真的不再重要。

    本來就已經是一縷執念存世,些際再現塵埃,亦只不過是要護佑住現在的後輩子民。至於自身,刑天早已不再奢求,或許於刑天來說,永遠的從這個世間沉寂,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這麼做,真的是你的本意嗎?」

    青衫老者笑了:「其實自神魔大劫之時,老夫就知道人族龍漢天庭雖滅,但卻仍是有無數強大的生靈逃出了一絲執念。這萬古以來的歲月,想必這世間還殘存的人族執念也越來越少了吧!蟄伏了這萬古歲月,你又何必再趟這渾水,難道你就不怕那怕是你們付出了所有,最終卻仍是螳臂擋車嗎?」

    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就好似,這本來就是根本沒有任何情感的聲音,本身就似是帶著一種令人絕望的初始,那一切的一切,也只不過是在訴說一個事實而已,,,,,,

    「當年,或許人族有怨,或許有執。」

    刑天的臉色變是平靜下來,神情也漸漸有了一絲漸緩。

    「可是,龍漢天庭的成立,初衷不就是為了讓人族在這一方天地之間有著自已的尊嚴嗎?」刑天咧嘴一笑:「你看看現在的人族,看看這個世間的生靈,再看看這天地之間的一切,人族已然有了獨屬於自已的位置。而我們能做的,或許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青衫老者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可是在這一剎那間,青衫老者原本緊皺的神情變得愈發的難看起來。

    這一切,竟是那樣的讓青衫老者都有了一絲不安。

    固然,刑天的言語有些誇大其詞,但人族的宗旨,也向來都是這麼做的。

    為了達成某種目地,那可是在極端之時都會發瘋的存在。青衫老者曾與人族一同並肩作戰多年,自是清楚人族在某些方面的瘋狂。

    同樣,在某些方面,人族也有獨屬於自已的溫情。

    「其實現在想想,所有的事情對於你我來說,早已都是曾經。」刑天眼眸之間滿是凝重:「或許對於你來說,一直認為人族曾經的強盛威脅到了天道運行的軌跡,終究是一個威脅。可是那你又有沒有想過,天道運行的軌跡,為什麼一定就是對的呢?當年的人族天庭固然毀於你手,但是你卻為何最終困於這神魔戰場之上,終身難離?」

    刑天的聲音很冷。

    甚至在這個時候,似是有一種無形的魔力,那怕僅僅只不過是一些最簡單的言語,卻已經讓青衫老者都不由有了一絲觸動,,,,,,

    天道化身,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無所不知,,,,,,

    可是,如果真的一切都是如此,那麼自身為何又會與人族斗的兩敗俱傷,最終卻要被想困於這神魔戰場之上多年?

    一切,似乎也並不是如青衫老者自已所想的一樣簡單,,,,,,

    「其實,此行,我也沒有抱著太多的希望你會答應。」刑天嘿嘿冷笑:「畢竟,終究不是同一個立場的生靈,你的野心,或許才會是我們心中原來的樣子。」

    「你什麼意思?」

    這一剎那間,青衫老者的神色不由疾變。

    刑天不是傻子。

    人族曾經逃脫的執念蟄伏多年,以刑天現在的情況,根本奈何不得青衫老者半分。甚至在青衫

    老者的面前,刑天的出現無異於自投羅網。

    但是,刑天即然敢出現在自已的面前,青衫老者相信絕不是為了自已送上門來。

    或許,總得要做些準備再來,這才是人族以往的一慣作派,,,,,,

    可是,刑天現在究竟會準備什麼後手,那怕是青衫老者此時也不由有了一絲心驚。而且青衫老者相信,一但刑天所準備的後手開始發動,那怕是自已也不得不小心面對。

    這樣的情況,那怕是青衫老者以前也從來都沒有想過。

    「青天,說實話老子真的不想與你為敵。」刑天一聲長嘆:「現在,老子不怕明明白白告訴你,此來之前,老子早就已經做好了無法回去的準備。而且老子敢保證,絕對會是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給你準備的驚喜。」

    刑天眼眸放光,似若瘋狂。

    此時此刻,刑天似是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那份平靜與坦然。

    然而,青衫老者的心中卻不由大驚。

    這,或許也才是刑天的樣子,,,,,,

    曾經,那個敢與天對戰的人族瘋子,飛揚跋扈,狷狂孤傲,,,,,,

    而且青衫老者很清楚,這個瘋子,是真一但瘋狂起來,就任何事情都可以不管不顧的。甚至在面對一切對手之時,都敢以最瘋狂的方式出手,,,,,,

    「我就是雷震天,人族曾經的『狂雷戰神,雷震天。」

    鐵面哈哈大笑:「今日,我便以自已的最後一次機會,讓這世間生靈評評理,究竟我雷震天做錯了什麼,竟然會讓人如此陷害於老夫?我雷震天為人族立功無數,最終卻落的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錯於何處?」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由變了。

    尤其是人族的許多老將,此時一個個面色發白,眼眸之間滿是震驚。

    雷震天是人族隕落最閃亮的將軍,甚至雷震天最強之時,與左都副帥左謙之並稱為人族『武膽文謀,。這兩個人聯合到一起的時候,便曾壓得各族都不敢輕舉妄動。雷震天的隕落,被稱之為人族最可惜的將才。

    到底得是什麼樣的原因,才會讓這位曾經的人族大將軍如此憤恨,最終脫變成現在的樣子?又得是什麼樣的恨意,才能問得出這般充滿了絕望的言語?

    「雷將軍。」楊文君終是一聲長嘆:「雷將軍若有什麼事情,盡可全部告知。我楊文君雖然人微言輕,但也一定會為雷將軍說一句公道話。」

    此時,楊文君的眼眸之間滿是凝重。

    那怕是在面對著戰場之上最強大的敵人之時,楊文君也從來都沒有露出過這般神情。甚至以楊文君一慣的行事作風,從來都不會讓自已陷於被動之中。

    可是現在,楊文君卻在鐵面說出事情之前大包大攬,這也和楊文君一慣的行事作風不符。甚至在根本沒有弄清事情的原委之前,楊文君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也與人間守護者一慣的初衷不合,,,,,

    「楊文君,你能說出這般言語,老夫很感激。」鐵面長笑:「你親手斬殺都笑,替人族除害,也算是間接替老夫將兇手繩之以法。但是,有些事情,終究很難再追究下去,你確定不會退縮嗎?」

    「人間守護者,守護的便是人間公平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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