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沐浴的金光起伏不定,似若游龍盤錯,圍繞在中年男子的身邊乞求天地的靈性之源。
若是有任何生靈看到,只怕立時便會讓所有生靈眼熱不已。
這金光,赫然便是天地靈液。
無論在世間的任何一個角落,那怕是強入世間最強大的各族部主,那怕是只要一滴,便足以令所有生靈如癲似狂。可是這個中年男子沐浴在金光之中,那金光流螢之間,卻足足有上百見方。
「好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強者了。」中年男子身著龍袍金冠,面若冠玉,濃眉之間不怒自威:「難道那些生靈真的是不甘寂寞,竟然要強行出手干涉這天大的因果?」
「天帝。」不遠之處,一名金甲神將出現,目光四射,巡視四周。
「將軍,你且先行退下。」龍袍男子輕嘆:「這麼多年以來,天界的生活實在無聊之極,難得遇到這個有趣的生靈,將軍就不要驚動其他的天界生靈吧。」
「天帝。」金甲神將眸中閃過一絲凝重:「這些年以來,下界雖然看似平靜,但那些生靈絕對不會真正的甘於寂寞。即然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是否應當通知其他的各位神王,共商應對之策?」
「僅僅是驚鴻一現,未必便能捕捉到他們的真正行蹤。」天帝輕嘆:「自天地大環境改變之後,這種境界的生靈卻是越來越少。各位神王都是天庭的支柱,鎮守天地四方,又豈能輕易驚動他們,這件事情朕自行處理便好。」
「可是,,,,,」
金甲神將正要說話,卻是被天帝揮袖打斷:「別給朕說那些無用之語,退下吧。若是此事被其他的神界生靈知曉,將軍自是知道後果。」
「是,屬下告退。」金甲將軍彎腰行禮,瞬息消失。
然而金甲將軍身影剛剛消失,一道虛影卻是在天帝身前顯現。
來人鬚髮皆白,眸中生寒,卻是掩不住的威嚴。
「是你。」天帝臉色不由微變,顯見也萬萬沒想到,來的竟然是自已的一生一世都不願意再相見的生靈。
「不錯,就是我。」來人輕笑:「這麼多年未見,卻是萬萬沒有想到,我們這些老東西都已垂垂老矣,天帝卻仍是風華正茂,看來天界果然是一個好地方,那怕是到了我們這種境界的生靈,也可延緩歲月的痕跡。」
「若是道兄願意,隨時都可以到這裡修練。」天帝搖頭苦笑。
「我只不過是一個人族,承受不起這麼大的因果。」來人輕嘆:「也許天帝忘了我的身份,可是老夫卻從來都不會忘記自已的身份是人族之王。什麼是人王?承天地氣運而生,受人族氣運而成王,放棄自已守護的東西也許很簡單,可是當我放棄了那些我守護的人族生靈,那我還是那個傳說之中的人王嗎?」
天帝不由一愣。
來人,赫然便是傳說之中的人族至尊。
人族之主,人王。
「這裡,的確是世間絕無僅有的洞天福地。」人王輕嘆:「在些修練,的確可以事半功倍。這此年以來,天帝一直走在大道的最前沿,也未必便沒有這裡的原因。可是天帝也可以去問問魔尊,問問妖帝,問問鬼主,看他們這些生靈是否願意放棄自已的守護。」
天帝搖頭苦笑,無論是人王所說的任何一位生靈,天帝都絕不願意相見。
王不見王,帝不見帝。
任何一位生靈,都是走在最前沿的一列至強者。而且任何一位生靈,都背負了太多的使命和責任。兩王相見,必然會引起驚天動地的驚天一戰,甚至有可能,也將是滅世之源。
「道兄,你是曾與朕征戰四方的存在,也只有你,才算得上是朕的朋友。」天帝苦笑:「只到今時今日,朕還
是當年的那一句古話,只要道兄願意,天庭之中,必有道兄的一席尊位。若道兄與朕聯手,必然能成就一番大業。」
「大業?」人王冷笑:「天帝是想一統?」
「難道大一統不好嗎?」天帝輕嘆:「你我都是活了多少歲月的生靈,難道見過的血與亂還少嗎?沒有一統,爭鬥便永遠都不會結束。就是為了避免血腥與戰爭,天庭開闢了神魔戰場。可是就算如此,每一年每一天因為戰亂送命的生靈難道還在少數嗎?如果真的全面開戰,真正的血與亂開始,難道便是道兄所願意看到的嗎?」
人王冷笑,眸中卻是閃過一絲冰寒:「天帝說的倒是輕鬆,這麼多年以來,神魔戰場的大戰,那次不是神族挑起?若是神族不曾干涉下界之事,又豈會引起這麼多的戰爭?」
天帝搖頭:「若然天地一統,由神族定下規則,又豈會再發生類似於此的血腥之戰?」
「恐怕這才是帝君真正的意圖吧。」人王哈哈大笑:「天帝心懷大志,的確是有足夠的野心。可是帝君也許並不知道,即然可以堂堂正正的做個人,為什麼卻一定要做天界的一條狗?若是天帝一定想要挑起戰亂,想要一統天地,恐怕也並不是如此輕易便能做到吧。」
天帝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可是人族那些願意做狗的生靈又豈在少數?也許對他們來說,誰能夠給他們一份安穩和生存,便已知足。至於這個世界究竟誰主沉浮,對於大多數的生靈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分別。」
人王笑而不語,卻終是並未說話。
「朕可答應道兄,只要道兄一句話,天庭神王之位,必不會少了道兄。」天帝輕嘆:「就算是更進一步的四方帝位,也並不是不可以商量。」
「喲?」人王輕笑:「若是天帝願意,只要天帝投誠於人族,就算是本座讓出人王之位,也並非是不可能。」
「區區一個人族的人王之位,又豈能與高貴的神族相比?」天帝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怒意。
「原來如此。」人王哈哈大笑:「原來神族真的如此高貴嗎?也許是老夫記憶有些模糊,當年又是何等生靈被萬族追殺,依附於人族的庇佑之下?只不過是當年一介奴僕,又那裡來的這麼大的自信?」
「放肆。」天帝不由勃然大怒。
「放肆嗎?」人王哈哈大笑:「當年是誰最終臨陣倒戈,借勢發難?如果沒有當年人族數以億計的英雄豪傑前赴後續的赴死一戰,當年的精靈一族早就被妖族二族斬盡殺絕。可是那些曾經的先輩,誰又能想得到自已庇護的生靈,意然是一群噬主的毒蛇。只可惜,曾經血染的天空,卻也喚不醒那些精靈的良知。」
「道兄,這又何必?」天帝不由輕嘆:「過去的事情,就讓一切都過去不好嗎?當年的一切,精靈一族也是別無選擇,神族崛起之時,也曾多次向人族表示過善意,如果當年人族願意,也許便不會有今日的境地。」
「是嗎?」人王冷笑:「這麼說來,人族還需要感謝神族嗎?」
天帝苦笑,眸中卻是閃過一絲無奈,所有所思。
「今日老夫到此,也許天帝已經猜到了我的來意。」人王聲音發寒:「聖器出世,乃是天道所賜。只要神族的至強者不出手,老夫也並不會過問神族的一些小手段。可若神族真當下界是自家的後花園,老夫也不介意替天帝管教一下那些不遵守規則的無恥之辱。」
「看來道兄的心性還是一如即往的火爆,這麼多年以來,也從來都沒有半分改變。」天帝苦笑:「如果說是至強者,就算是神族之中,也並沒有多少。道兄也應當知道,這麼多年以來,很多事情朕也並不會親自過問,那些至強者若是出了手,自然也是他們自作主張,朕也並不會幹涉。」
「也就是說,
老夫就算是砍了幾個至強者,天帝也是並不會過問。」人王冷笑。
「道兄可以這麼理解。」天帝苦笑:「若是道兄被那些至強者給砍了,朕也絕不會過問。這些年以來,神族的那幾位至強者修為精近,神通更是越發的深不可測。所以朕還是要提醒道兄一句,且莫大意。」
人王哈哈大笑:「天帝倒真是個實誠人。」
「道兄畢竟是當年曾與朕並肩作戰的兄弟,那怕現在我們份屬敵對,也只是對自家兄弟的一份提醒。」
「天帝倒真是好算計。」人王哈哈大笑:「也許其他生靈並不清楚,可是天帝應當知道老夫最愛多管閒事,曾在天宮無意得知,四方大帝雖然名義上受天庭節制,卻已然擁兵自重,獨霸一方。八大神王表面為天庭效力,可是卻對天帝並無太多的敬意,自負擁掌著權力。這種情況之下,天帝倒真是願意看著老夫去砍幾個大帝神王。若是老夫隕落於他們之手,天帝自然少了一個對手,若是老夫抹殺了其中一位或者幾位,天庭自然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對人族發起大戰,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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