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也並不是一件壞事兒。」
大帳之中的氣氛不由有些沉悶,所有強者的眼眸之間都不由帶著一絲錯愕。現在突然聽到卓君臨說出這樣的話來,所有的目光一時之間全部都聚焦到了卓君臨的身上。
「山主覺得這不算什麼壞事嗎?」
「至少現在我倒是覺得,就算是狐族的那件大殺器真的在東海,那麼對於我們來說,或許就可以釣出大魚。」卓君臨一聲長嘆:「如今的形勢,就是我們不確定狐族的最後底牌在那裡。而狐族同樣也不會知道,我們的真實目地又在那裡。只要令主率軍圍而不攻,必然可以讓狐族上下人心惶惶。只要狐族露出了破錠,到時候對於我們來說卻正是千載難逢的時機,乘機向狐族出手,也未嘗不可。」
「這,,,,,,」
在場強者無不神色微變。
雖然卓君臨的所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可是事情到底會不會走到那一步卻是誰都不知道。甚至狐族的某些手段,現在更是沒有半點可以應付的對策。
這樣的情況,縱然是在場的強者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卻也並不能贊同卓君臨所說的意見。
如果情況真的如此簡單的話,或許事情就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了。
「諸位的擔心,不妨在這個時候大家都提出來。」卓君臨一聲長嘆:「我知道諸位心中現在有些疑惑,但這些事情我倒是覺得可以冐險一試。」
「冐險一試?」
聽到卓君臨的言語,在場的強者各自露出古怪神色。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任何時候都不能有半點放鬆才是,如今這種時候卓君臨竟然要冐險一試,縱然是他們這些老江湖也不由心中打鼓。
這事兒,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但也絕不至於像卓君臨所說的一般容易。
越是現在這種時候,就越是有可能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卓君臨要在這個時候冐險一試,不得不讓眾多強者心中有些顧慮。
「戰場之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會生,只要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那麼就只能是冐險。」卓君臨一聲苦笑:「不過我倒是覺得,到現在狐族並沒有主動發難,那麼只能說明其實狐族也沒有絕對的把握。眼下的這種情況之下,倒正是我們出手的機會。」
「這個,,,,,,」
眾多強者一個個面面相覷,卻是誰也沒有接話。
對於卓君臨這天馬行空的想法,沒有誰敢應承下來。
越是現在這種時候,眾強者就越是不敢有半點大意。
「諸位,這是在顧慮什麼?」卓君臨一聲輕嘆:「難不成就因為狐族留下了一件大殺器,難道就要讓各族都退避三舍的嗎?是誰那時候信誓旦旦的要與狐族決一生死,是誰想要將狐族斬盡殺絕?難不成真的需要出頭的時候,諸位卻又都沒有那個膽量了嗎?」
「山主,這件事情你有幾成把握?」蠻主一聲長嘆:「如今情況已經在向盟軍傾斜,只要加以時日,必然可以讓狐族生出變數。若是你的推斷萬一有一點點的失誤,很有可能便會讓盟軍承受巨大的損失,這不是盟軍現在能承受的起的。」
「無妨。」
卓君臨咧嘴一笑:「其實對於我來說,就是要有一點失誤露出來,才會讓狐族有所反應。如今僵持的時間越久,對於狐族來說準備的也就越是充分。到時候就算是能擊敗狐族,也必然將會承受莫大的損失,這一點諸位心裡可清楚?」
「這個,,,,,,」
卓君臨所說的情況,在場的生靈誰會不清楚?
戰場的形勢的變化,其實有時候取決於一些外在的形勢變化。
可是,現在的變化那怕是他們都實在不知道如何應對,一但有任何一點點的失誤,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大局。
「那麼諸位覺得,現在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這個,,,,,,」
在場的強者一個個面面相覷,卻是誰都說不出話來,畢竟眼下的這種情況,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從來都未曾碰到過。
「即然諸位都沒有好的辦法,那麼現在這就是唯一的辦法了。」卓君臨一聲長嘆:「諸位的心思我理解,可是眼下的情況,諸位覺得又應當怎麼做?」
眾多強者再次一愣,眼眸之間都不由露出古怪神色。
這種事情,誰能表態?
要是取得了勝利自然是皆大歡喜,可是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情,到時候麻煩的可就不是他們能承受的起。
甚至,他們所要面對的情況,也很有可能會遇到一些無法想像的影響。
「賢弟,你決定好了嗎?」
妖主一聲長嘆:「這件事情終究事關重大,要是萬一,,,,,,,」
「萬一,兄長覺得這件事情還有萬一的可能性嗎?」卓君臨一聲苦笑:「如今狐族長老會的強者馳援東海,誰都不知道這個坑裡面竟然把我們自已都給埋了進來。一但長老會的那些強者到了東海,那麼到時候我們就變得被動了。」
妖主不由一愣。
當初卓君臨決定放出假消息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令主竟然真的找到了狐族在東海的藏身之地。這樣的情況任誰都始料不及,縱然是心中有著無數一種想法,但在現在這種時候卻也只能徒嘆奈何。
「要不,將長老會的那些強者,全部留下?」
妖主終是一聲長嘆:「只要那些狐族長老還沒有到達東海,情況或許就還有挽救的機會。只要那些狐族長老們不能到達東海,不能將東海的情況傳回在有狐族,我們仍然是還有很大的機會,不是嗎?」
「兄長覺得這麼做的話,可能嗎?」卓君臨不由搖了搖頭:「在場的諸位,能有幾位是有把握將狐族的那些長老們全部留下?又或者是說,兄長或者是蠻主準備親自出手了嗎?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情況或許就沒有這麼麻煩,甚至還有可能會,,,,,,」
後面的話,卓君臨沒有多說。
可是,卓君臨相信他們定然已經明白了自已的意思,,,,,,
「東海之行,不去也罷。」
青衫老者一聲長嘆:「如今東海的情況,就算是你們趕過去也起不了任何作用。除了狐主親臨,或者是大長老出關,否則東海的局面是無法改變的。」
「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四長老不由臉色疾變,青衫老者的話雖然並沒有說明,可是四長老總覺得其中話裡有話。越是現在這種時候,四長老也不由變得敏感起來。
狐主親臨,大長老出關?
這可都是狐族的定海神針,先不說狐主在狐族之中的地位,就算是大長老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除非是事關狐族的生死存亡,否則大長老一般是不會輕易露面。更重要的一點還是,眼下這種時候青衫老者說出這樣的話來,定然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萬妖城聯合各族在此設下十面埋伏,諸位覺得就算是能闖出此陣,最終又能有幾位能活著到東海?」青衫老者一聲輕嘆:「不是老夫看不起諸位,要不是萬妖城並沒有要將你們全部斬盡殺絕的話,很可能連走到老夫這裡的可能性都不大。千萬不要小看了萬妖城的布置,這十面埋伏陣之中處處透露殺機,想要取諸位的性命,其實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前輩能否為我等指一點明路?」
現在這種時候,四長老已經顧不得自已的驕傲。
眼前這青衫老者高深莫測,若是能得到其指點,很有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也說不定。甚至可以說,只要青衫老者願意出手,很有可能會讓狐族如今的處境得到改善。
「東海布局,終究太過冐險。」
青衫老者一聲長嘆:「其實狐族有這樣的想法開始,其實就已經落了下乘。對於狐族來說,東海雖然可以成為最後的退路,但終究暴露的太早。縱然是有狐祖親自坐鎮,但真的就是真的,仿品就是仿品,或許短時間之內的確可以震攝敵軍。但只要一但讓敵軍發現任何一點點的異常,就很有可能會讓你們的處境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這,,,,,,」
對於青衫老者的評判,四長老也不敢表態。
畢竟那是狐族絕對高層的意思,同樣是經過了許多狐族掌權之人的支持,縱然是東海布局的計劃有誤,但卻並不代表這件事情是可以否認的。
至少,在外人的面前,他們也不能妄自評論狐族的對錯。
「如今,你們能做的,要麼是趕赴東海送死,要麼就留在這裡,至少可以保得諸位的周全。」青衫老者一聲長嘆:「不過要是這樣的話,那也得要看看諸位是否願意才行,老夫閒雲野鶴,從不會強人所難。」
「這個,,,,,,,」
四長老眉頭不由一皺,眼眸之間卻是多出了一絲猶豫。
雖然並沒有在青衫老者的身上感受到了半點戾氣,但這也並不代表青衫老者就是自已人。到底是真的為他們好,還是想要阻止他們趕赴東海,現在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萬一要是青衫老者別有用心,到時候吃虧的定然也還是他們自已。
「萬法終有始源,萬般皆有因果,諸位究竟是何打算,老夫不會過多的干涉。」青衫老者一聲輕嘆:「畢竟狐族的那些事情,與老夫並沒有任何關糸。何去何從,都是你們自已的權力,諸位可明白老夫的意思?」
「這個,自然是明白的。」
四長老一臉的無奈,眼眸之間卻不由多出了一絲失望
現在這個時候,四長老卻是徹底打消了打擾青衫老者的打算。像這種境界的生靈,或許已然早就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世間的凡俗之物,又如何能讓這種存在動心?縱然是心中有著一些想法,但對於四長老來說卻已經不知道應當如何開口。
而且,現在青衫老者已經表明了自已的立場。
縱然是再多的想法,這個時候也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開口。
「前輩手眼通天,非是我等俗世生靈可以想像的到。」四長老一聲苦笑:「身為狐族長老,自當迎難而上,又豈會因為眼前的危險就退縮不前?若是前輩願意指點一二,我等自是感激不盡。至於其他的好意,我們只能心領了。」
此際,那怕是明知道東海很有可能會發生危險,但現在四長老卻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畢竟眼下的情況實在太過緊張,那怕是明知道前路危險重重,但這也絕不是他們退縮不前的理由。
縱然一死,也絕不能苟且偷生。
「這就是你們給老夫的答案嗎?」青衫老者一聲長嘆:「如果只是如此的話,那麼老夫就已經明白諸位的意思了。但這是非之事,終究是要有是非之人,諸位縱然是坦然赴死,老夫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這般平白送了自家的性命,終究還是讓老夫覺得有些遺憾。黃泉路遠,卻終究還是有些生靈看不透,非要往前面湊上去。」
眾長老臉色不由同時一變。
青衫老者這時候的言語實在太過直接,竟然一語之間就直接斷定了他們會折了自家的性命。
到底又是什麼原因,竟然讓青衫老者說出如此直白言語?
「即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們早就已經將自身的生死置之度外。」四長老一聲苦笑:「縱然前方有可能是一條看不清未來的死路,但即然我們已經有了選擇,那就不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每一個生靈或許都有一死,但我們相信,死在為狐族爭取一線生機的路上,死得其所。」
「這個決定,並不理智。」
「世間的很多事情,並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能理智。」四長老一聲苦笑:「有時候痴狂一些也並沒有什麼不好。至少我們這麼做了之後,將來不會後悔。若是我等貪生怕死的留在這裡,固然可以逃脫災厄,那麼未來也必然會痛恨自已現在的所做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