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一下!」
不等一臉狠戾的劉猛手起刀落取了那名皇宗弟子的性命,站在一旁的殷喜卻是陡然開口阻止道,說著他還將手死死地扣在了劉猛的胳膊上。
見到這一幕,沈家門前的所有人都被徹底驚呆了,尤其是沈良與沈月兒兄妹,更是眉宇之間充斥著一抹濃濃的詫異之色,目瞪口呆地注視著陸俊幾人,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什麼樣的人竟然有膽子要殺皇宗弟子。
葉秋臉色鐵青地死死盯著陸俊,雙拳被他攥的嘎嘎作響,若不是現在劉猛還挾持著一個皇宗弟子的話,只怕他早就忍不住親自出手了。畢竟,他在西皇城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是頭一次碰到這樣不識抬舉的硬茬子。
站在陸俊身旁的陸文才眉頭微微一皺,他好奇地看了看略顯尷尬的殷喜,當他看到殷喜那副猶豫不決的眼神時,心中不免升起一抹詫異之色,要知道類似於殷喜這樣的漢子竟是表現的如此扭捏倒還真是頭一次,於是他不解地開口問道:「殷喜,你這是幹什麼?」
「我……」殷喜欲言又止,他先是眼神愧疚地看了看沈月兒,而後又急忙衝著陸文才擠了擠眼,示意他不要再多問了。
「什麼意思啊?」陸文才看著殷喜那略顯猙獰的臉龐,自己也跟著做出了一副齜牙咧嘴的表情,而後依舊一臉茫然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們是皇宗弟子,和我們西……」
「和我們無冤無仇嘛!」不等陸文才報出西南商會的名號,一臉驚慌的殷喜卻是迫不及待地搶話道,「所以還是不要鬧出人命來比較好!」殷喜說著便再度衝著陸文才和劉猛二人擠了擠眼睛。
「啊?」陸文才和劉猛此刻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誰也沒弄明白殷喜這是唱的哪一出。
而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陸俊卻是從沈月兒那滿臉好奇的神色之中似乎發現了一絲端倪,他再度看了看殷喜慌張的表情,很快便想明白了一切,陸俊不由地微微一笑,而後他將手搭在了欲要上前問個究竟的陸文才的肩上,輕聲開口道:「既然殷喜想放他們一馬,那我們也就不要再深究了!」
「你們幾個到底是什麼人?」葉秋恨得牙根都痒痒的,只見他面色猙獰地怒視著陸俊,開口怒喝道,「我之前在西皇城可沒見過你們幾個!」
「五域之大你又能見過幾個?」陸俊一臉不屑地冷笑道,「我們雖然是初來乍到,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負的。雖然我不知道今夜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從你們這麼多人圍困我這兄弟一個人來看,你們這群皇宗弟子打算以多欺少是鐵證如山了!」
「以多欺少你又能怎樣?」葉秋冷聲喝道,「有膽子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你們幾個是活的不耐煩了!」
「我是看在月兒的面子上才打算放你們一馬!」殷喜冷聲說道,「你若冥頑不靈那就放馬來戰,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活著回去幾個!」
殷喜此話說罷便是猛地抽出了腰間的鋼刀,一張滿臉橫肉的臉上瞪著一雙如惡狼般兇惡的眼睛,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直將這群乳臭未乾的皇宗弟子給嚇得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l">。
「你……」葉秋被氣的臉色煞白,此刻已經不是他能不能打過殷喜的問題了,而是葉秋感到自己的顏面在沈月兒面前已經丟盡,若是就此作罷,葉秋根本就下不去這個台階。
「葉兄!」沈良見狀趕忙站出身來,充當起了和事老,「你是月兒的朋友,而那位殷喜兄弟也是月兒的朋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又何必因為一點小誤會而鬧的這麼不愉快呢?不如你們就看在家妹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若是真打起來,無論傷了你們誰家妹都不會高興的。月兒,你說呢?」沈良說著還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沈月兒,似乎是想讓沈月兒開口幫他說句話。
「啊?」已經陷入在震驚之中的沈月兒這才幡然醒悟過來,只見她臉色慌張地點了點頭,繼而急聲附和道,「對啊!你們之前既然不認識,又何必要鬧的這麼僵呢?不如各退一步算了!」
聽到沈良和沈月兒開口,葉秋和殷喜都不禁微微愣了一下,繼而一抹猶豫的神色也漸漸湧上了二人的臉龐。
「葉兄,你身為皇宗弟子又何必和他們這些外來的生意人過不去呢?」沈良走到葉秋身旁開口勸道,「他們初到西皇城,想必對皇宗的大名不甚熟悉,因此才會如此大膽的頂撞你,這件事莫不如就……算了吧!」
沈良說著還伸手輕輕拽了拽葉秋的衣袖,而葉秋的目光則是始終惡狠狠地瞪著陸俊,一直到猶豫再三之後,他才極不情願地輕輕點了點頭。
「好啊!葉兄深明大義,沈良佩服!」沈良笑著恭維了兩聲,而後他又將目光投向了殷喜,輕聲開口道,「殷喜兄弟,那你這邊……」
殷喜並沒有直接回答沈良的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陸俊,似乎是在詢問陸俊的意思。只見陸俊的嘴角先是露出一絲冷笑,而後他伸手輕輕地在劉猛的肩頭拍了拍,劉猛這才惡狠狠地將挾持在刀下的皇宗弟子給用力地推了出去,而那名大難不死的皇宗弟子此刻全身都已經被冷汗浸濕了,若不是其他皇宗弟子及時攙扶住他,只怕他早就腿軟地癱在地上了。
「如果只有這點膽子,那以後就不要學人家出來好勇鬥狠!」陸俊冷冷地說道,「就算是狗仗人勢,那起碼也要先站的住腳才行,像你這樣一嚇就雙腿發軟的人,還是老老實實地滾回家去吧!殷喜,我們走!」
陸俊說罷便是再也沒有正眼看一下葉秋幾人,而是徑直轉身朝著遠處走去。而劉猛和陸文才也在環視了一圈之後方才轉身跟了上去,只有殷喜依舊戀戀不捨地再度望了一眼沈月兒,臉上極難地強擠出一個輕鬆的微笑,只不過此刻沈月兒已經被剛剛的場面給嚇壞了,一直到現在還都沒能完全恢復過來。
「等一下!」就在陸俊幾人漸行漸遠的時候,葉秋終於忍不住內心的憋悶之情,朗聲喝道,「是男人就留下你們的姓名,也好讓我知道是誰這麼有種敢和我葉秋作對!」
聽到葉秋的喊話,陸俊的腳步陡然一滯,繼而在沉寂了片刻之後,陸俊方才頭也不回地冷聲說道:「我叫陸俊,你若不服,我隨時恭候!」說罷,陸俊在葉秋那幾乎快要噴出怒火來的目光之下,帶人漸漸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好一個陸俊,這件事我和你們沒完!哼!我們走!」葉秋說著便對著沈良和沈月兒漫不經心地微微拱了拱手,而後也不理會沈良的好心勸慰,便這樣生著悶氣帶人離開了沈家。
「月兒,這個殷喜到底是什麼人?」待沈家門前只剩下沈良和沈月兒的時候,沈良這才面色凝重地將目光投向了沈月兒,「為兄看他似乎並不是什麼外來的生意人這麼簡單<="r">!」
「我……我也不太清楚……」沈月兒一臉恍惚地回答道,「我只知道他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就是了!」
「你看看剛剛殷喜的那幾個朋友,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模樣,我怎麼看都不像尋常百姓!」沈良面帶擔憂地分析道,「尤其是那個叫陸俊的,來頭絕不簡單!」
「哎呀!哥,你就不要亂猜了好不好?」漸漸恢復了理智的沈月兒先是白了一眼沈良,之後方才一臉嫌棄地說道,「人家出門在外若是沒點脾氣那還怎麼做生意啊?我看他們並不知道皇宗在咱們這到底有多大勢力,而且他們這麼狠也完全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兄弟!我就覺得他們這些人挺仗義的,起碼比你的那個什麼葉兄要真誠多了!你看看剛才那幾個皇宗弟子嚇得腿的軟了,他們也就能欺負欺負咱們這種老老實實的普通百姓……」
「好了好了!就你厲害行吧?」沈良沒好氣地說道,「趕快回去吧,以後不許你再和這個什麼殷喜來往!」
「為什麼?」沈月兒圓睜二目,一臉不解地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為什麼?他們今夜得罪了葉兄,而且還不知天高地厚的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你覺得他們幾個還能在西皇城有好日子過嗎?」沈良一臉無奈地說道,「也不知道這幾個人是真傻還是假傻,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皇宗可不是蛇,而是真真正正的一頭猛虎!他們今夜讓葉兄顏面盡失,以葉兄的脾氣,只怕這幾個人終究難逃一死啊!」
「不會吧?」沈月兒難以置信地反問道,「西皇城這麼大,他們只留下一個姓名不會有事吧?」
「看著吧!不出明日,葉兄就能把這幾個小子給揪出來!你……」沈良說著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沈月兒,待他看到沈月兒那副若有所思的神色時,原本已經到嘴邊的話又趕忙咽了回去,繼而話鋒一轉,一臉正色地說道,「月兒我知道你又在動什么小心思。我可告訴你,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絕不能再多事,要不然非但你有危險,就連整個沈家都會跟著你遭殃!皇宗不是……」
「皇宗不是好惹的!」不等沈良把話說完,沈月兒便是頗為不耐地接話道,「我知道了!只不過殷喜他真的不是什麼壞人,哥你和葉秋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如果這次葉秋為難殷喜,我求你一定要幫幫他們!」
「月兒……」沈良眼神惱怒地看向沈月兒。
「哥!」沈月兒瞪著一雙誠懇的大眼睛,淚眼汪汪地注視著沈良,連連哀求道,「哥,月兒求你了!你一直都很疼我的不是嗎?求求你了,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殷喜他們!」
「好了好了!」沈良實在拗不過自己的妹妹,在沈月兒的幾聲撒嬌之下便心軟了起來,只見他頗為無奈地伸手捏了捏沈月兒的小鼻子,繼而苦澀地說道,「我答應你會幫殷喜求情,但結果怎麼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你也知道葉兄為人……」
「只要哥哥肯幫忙求情,那就一定沒問題的!」沈月兒根本就不在乎沈良後面的話,她在聽到沈良的允諾之後,當即便是一臉激動地緊緊抱住了沈良,「我就知道哥你絕對不會對月兒的事置之不理的!只要殷喜他們能躲過此劫,月兒以後什麼事都聽哥的,再也不會搗亂了!」
「此話當真?」沈良聞聽此言不禁眉頭一挑。
「當真當真<="r">!只要哥肯幫殷喜,那月兒說的話就絕對算數!」沈月兒說罷便衝著沈良做了一個煞是可愛的鬼臉,而後便轉身快步朝著院內走去,「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看著沈月兒嬌小的背影,沈良不禁面色憂愁地輕輕嘆息一聲。
「月兒啊月兒,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越是這樣袒護殷喜,葉秋就越發不會輕易放過殷喜的!而你想保護殷喜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離他越遠越好啊!唉……」
對於沈良和沈月兒的談話殷喜自然不得而知,他在和陸俊等人趕回西南商會的路上,沒少被陸文才和劉猛二人戲弄,他們一直揪著沈月兒的事情不放,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非要殷喜承認些什麼,弄得本就不善言辭的殷喜只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最後硬生生地被他們二人給談笑了一路。
西南商會,陸一凡坐在正堂之中雙目微閉著似乎是在思量些什麼,此刻堂中的人已經盡數散去,除了斜靠在椅子裡不斷地張著嘴打著呼嚕的柳三刀在呼呼大睡之外,堂中便是再也沒有其他人。
「一凡!」伴隨著一聲呼喊,只見陸俊淡笑著邁步走了進來,「殷喜已經回來了!」
聽到陸俊的聲音,柳三刀先是眼皮稍稍抖動了一下,繼而眯著眼在看了一眼門外走進來的陸俊之後,便再度一歪腦袋繼續酣睡下去。
「恩!」陸一凡緩緩地睜開雙眸,先是輕輕點了點頭,繼而輕聲問道,「沒什麼事吧?」
看著陸一凡這副略顯疲憊的樣子,陸俊本想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坦言相告,但已經到嘴邊的話卻又被他給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見陸俊在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臉上便是展露出一絲笑意,緩緩地搖了搖頭,淡笑著說道:「殷喜就是和一個叫沈月兒的姑娘私會去了,其他的沒什麼事!」
「哦!」對於陸俊的話陸一凡似乎並未有所懷疑,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如此便好!這幾日大家要千萬小心,我擔心皇宗會有所動靜!還有在西南十四城招收人馬的事情,要讓紀原多費些心思!我想我們的動作要再快一點才好!」
「沒問題!」陸俊痛快地答應道,「一凡,你已經好幾天沒休息好了,趕快回去休息吧!」
「好!你們回來我也就放心了!夜深了,你也趕快去休息吧!」陸一凡輕笑著點頭說道。
待陸俊離開正堂之後,陸一凡臉上的那一抹柔和的笑意竟是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淡淡地憂慮之色。
「一凡,有事?」柳三刀似乎感覺到了陸一凡神情的變化,只見他眼皮一抬,眉頭微皺著開口問道。
「陸俊一向藏不住心事,剛才他言語之中有些猶豫,我料想今夜定然發生了什麼事!」陸一凡淡淡地說道,「或許他不想我擔心,所以才沒有告訴我!」
「我去查一下!」柳三刀此刻已經坐正了身子,一雙精光四射的虎目之中根本就看不出半點困意,似乎剛才那沉入夢中鼾聲大作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說罷柳三刀便拎著刀朝著堂外走去。
「等一下!」就在柳三刀的一隻腳已經邁出門檻的時候,陸一凡的聲音卻是突然止住了他的腳步,「此事不要驚動任何人!」
聽到陸一凡的囑咐,柳三刀不禁回頭衝著陸一凡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繼而輕輕點了點頭。之後他便不再猶豫,大步流星地走<=""><=""><="">
第三百七十六章: 隱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