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區區魂王竟然敢與老夫硬碰硬,陸一凡你真是自尋死路!喝!」
黃鶴見到陸一凡非但不閃不躲,相反竟是打算與自己的裂空掌正面相撞,當下先是一愣,不過緊接著一抹狂喜之色便是湧上了他的面龐,繼而丹田氣海飛速運轉,魂皇的浩瀚魂力劇烈翻騰著瘋狂湧入他的右掌之中,既然陸一凡不想閃躲,那黃鶴也就沒有必要再保留實力,而是在瞬息之間將自己的十成功力全部發揮出來,欲要一掌將陸一凡徹底斬殺!
「一凡?」被元四和元伍死死纏住的柳三刀見狀不由地心神一分,而後便欲要飛身相救,不過此刻為時已晚,因為陸一凡和黃鶴二人的掌風已經轟然撞在了一起<="l">。
「嘭!」
二人掌風碰觸的一瞬間,一道驚天巨響便是陡然響徹在這片天地之間,漫天飛舞的沙礫也在瞬間被震盪的凝固了一下,緊接著便是疾風驟起,以陸一凡和黃鶴二人為中心,飛沙走石猶如一道道不可捉摸的暗器一般朝著四周輻散射出,令混戰中的雙方人馬避之不及因而紛紛身受皮肉之傷,這還是運氣不錯的,碰上個運氣不好的,便是直接被這黑風之中突然射來的石塊,硬生生地射入眼睛,最後擊穿了腦袋,命隕當場。
一時之間,眾人紛紛揮刀阻擋著漫天的飛沙走石,黑乎乎的疾風之中人們根本就睜不開眼睛。
再看陸一凡和黃鶴二人,當他們雙掌對撞的瞬間,一股黑色旋風便是以雷霆之勢席捲了陸一凡的整條右臂,順勢也將那條寒冰蛟龍給完全淹沒其中,而陸一凡右臂上所包裹的白色寒冰更是被黃鶴的掌力給瞬間震成了無數碎片,就連陸一凡的衣袖也隨著寒冰的破碎而被撕扯的粉碎,露出了一條肌肉橫結的漲紅胳膊。
「哈哈……陸一凡,你的雕蟲小技在老夫面前根本就不值一哂!」一掌將陸一凡的寒冰徹底瓦解的黃鶴,此刻已經抑制不住地仰天大笑起來,而隨著他那狂傲的笑聲,只見黃鶴的眼神陡然一狠,緊接著一股吞天噬地一般的黑色魂力竟是變得再度兇猛了幾分,一道肉眼可見的勁氣漣漪也直接穿透了陸一凡的右臂,從他的後肩射了出去。
「噗!」陸一凡只感到自己體內的氣血一陣劇烈翻騰,緊接著喉頭一甜,一大口鮮血便從其口中噴了出來。
看來魂皇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
「焰魂!給我出!」
雖然此刻陸一凡的整條右臂已經失去了知覺,但他依舊沒有收招的意思,因為他知道此刻只能繼續硬抗下去,否則一旦他率先收招那黃鶴的這記裂空掌便是會毫不猶豫地衝破最後的屏障,將自己的身體震成一灘肉泥。
「轟!」
隨著陸一凡面色猙獰的一聲低吼,被黑風死死包裹著的右臂上竟是陡然升騰出一道道赤紅的火光,接著星星火光以燎原之勢迅速連接成一道熾熱的火龍,上下翻飛地纏繞在陸一凡的右臂之上,而焰魂出現的地方原本還肆虐呼嘯的黑色疾風便竟是接連發出一陣陣「滋滋」的響聲,緊接著這股黑風在火龍的吞噬之下漸漸向後退去。
「水火互不相容,你無懼我的冰魂,可你無法阻擋我的焰魂!」陸一凡見狀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瘮人的獰笑,接著纏繞著火龍的右手陡然緊握成拳,『嗖』的一聲便緊追著不斷退卻的黑風而去,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暴躁的黑風之中,最後被焰魂所包裹的拳頭竟是狠狠地砸在了黃鶴的掌心正中。
「嘭!」
「噗!」
又是一道轟天巨響,只見陸一凡的一拳狠狠地擊在了黃鶴的掌心之中,黃鶴的口中也忍不住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陸一凡拳風上的躁火直接穿透了黃鶴的掌心,沁入到他的血脈之中,令黃鶴不由地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而與此同時,一道熊熊燃燒的火焰也順著陸一凡的胳膊直接盤上了黃鶴的手掌,黃鶴沒有誅魂功法傍身,因此在熾熱的焰魂攻襲之下,他的血肉之身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只見一縷深紅色的火苗才剛剛纏上黃鶴的右掌,他手掌上的皮膚便被瞬間燒成了一片炭黑,一抹劇烈的灼痛感也陡然湧上了黃鶴的腦海,這股鑽心劇痛令他不由地心神一分,再也難以集中精力對付陸一凡<="r">。
藉此空隙,陸一凡變拳成爪,一下子便死死擒住了黃鶴的手腕,此刻二人手臂相連,剛剛還氣勢不俗的黑色勁氣此刻早已經被焰魂給炙烤的煙消雲散,黃鶴的裂空掌也成了強弩之末,反觀陸一凡卻是越戰越勇,只見他死死地拽著黃鶴的胳膊,一道道烈焰也接連不斷地順著他的手臂朝著黃鶴的胳膊蔓延而去,這些烈焰在陸一凡的身上時還平穩淡定,可一碰觸到黃鶴的身體一下子就變的暴躁不堪,怒火連燒眨眼之間便將黃鶴的整條衣袖燒成了灰燼,而黃鶴胳膊上的皮肉也在火焰的包裹之下,不斷地發出一陣陣滋滋輕響,不一會兒空氣之中便是彌散出一股烤熟生肉的特殊味道。
「啊……」
被烈焰生生炙烤的滋味可絕不好受,黃鶴此刻哪裡還有半點與陸一凡一爭高下的意思?只見他口中不斷地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右臂拼命地掙扎著企圖掙脫陸一凡的鉗制,而左手也聚滿了魂力一拳接一拳地狠狠砸向陸一凡,企圖將他逼退。陸一凡的左手倉皇地抵禦著黃鶴的反攻,任由黃鶴那如雨點般的拳頭砸落在自己的身上,弄得滿身是血卻硬是一聲不吭,臉色堅毅如鋼,緊咬著牙關調出全部的魂力縈繞在自己身體周圍,默默忍受著一個魂皇強者的垂死掙扎,但他的右手卻是始終如一把鋼鉗般死拽著黃鶴的手腕不肯鬆手。
百般無奈的黃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整條右臂被烈焰燒的皮開肉綻,從最初的鑽心劇痛到後來的麻木,再至最後的完全失去知覺,被燒成炭黑色的皮膚如龜裂的田地一樣一道道地接連裂開,只不過原本應該從皮肉之中溢出的鮮血此刻卻是絲毫不見蹤跡,因為流動的鮮血還沒能來的及冒出來,便已經被熾熱的焰魂給直接蒸發殆盡了。右臂上的皮肉被燒成炭塊一般黝黑而僵硬,森森白骨也在綻露出的瞬間被燒成了黑色,整條胳膊在熊熊烈焰之下變的越來越細,而隨著黃鶴右臂的重傷不斷加劇,他對陸一凡的反攻之勢也變得愈發無力起來。
「額……」
黃鶴怎麼也沒想到陸一凡竟然還有這等掌控烈焰的本事,早知如此他說什麼也不會和陸一凡近身硬碰的,只可惜世上根本就沒有後悔藥可買,饒是黃鶴的心中再如何憋屈此刻也是無盡苦楚往肚子裡咽,根本就說不出口。
「轟!」
焰魂不僅僅燃燒著黃鶴的胳膊,甚至還在不斷地朝著他的胸口和腦袋蔓延而去,此刻黃鶴身上的宗服已經被燒光了一半,頭上的白髮也在烈焰的炙烤之下變成了一縷縷焦黑。黃鶴現在看上去一半像人一半像鬼,直至此刻陸一凡還依舊死死地拽著黃鶴那條已經變成了碳棒一樣的右臂,兇猛的焰魂源源不斷地朝著黃鶴的身上蔓延著。
這一幕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尤其是陷入血戰之中的皇宗弟子,一個個更是被陸一凡如此恐怖的手段給嚇得和不容嘴。本來還能勢均力敵的雙方,在陸一凡和黃鶴二人勝負漸漸分出之後,勝利的天平也徹底發生了傾斜,西南商會的人越戰越勇,相反皇宗弟子卻是漸漸失去了最初的戰意,膽怯之意繼而蒙蔽了他們每個人的內心。
「大哥!」
就在此刻,元伍的一聲悲憤交加的怒吼陡然響徹在天地之間,一雙滿含淚水猩紅的眼睛幾乎快要淌出血來,惡狠狠地瞪著他的正前方,此刻人高馬大的柳三刀正一臉冷笑地舉刀站在那裡,而在柳三刀的刀尖之上,赫然還插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那正是元伍的大哥元四!
元四元伍雖然都是魂王高手,但想做柳三刀的對手卻還遠遠不夠,因此兩兄弟在和柳三刀交手了不足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元四便被柳三刀伺機用刀摘了腦袋,而後才有了元伍的這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r">。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元伍此刻就像是瘋了一般,口中不斷地重複著這一句話,整個人無畏生死地舉刀朝著柳三刀爆射而去,一日之間自己最親近的兩個兄弟全部死在柳三刀的手裡,他元伍又豈能不對其恨之入骨?元伍雖然明知道自己不是柳三刀的對手,但現在的他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拼盡全力就算是用牙咬,他也要在臨死之前咬下柳三刀的幾塊肉。
「呼!」
就在這萬分危急之時,一陣狂風陡然憑空而起,頃刻便席捲在這片天地之中,緊接著一道猶如鬼魅一般的身影瞬間便出現在元伍的身前,伸手輕輕一揮便將元伍給彈飛出去,令他沒能與柳三刀順利交手。而此人在彈飛元伍之後,身形毫無停息地一晃,便出現在了陸一凡和黃鶴身旁,只見他一把拽住黃鶴的左臂,而後腳下一轉漫天掌影便呼嘯著朝著陸一凡襲來,本就身負重傷的陸一凡又豈敢硬接?當下臉色驟然一變,繼而滿心不甘地鬆開了黃鶴的右臂抽身而退。而那來人似乎並沒有繼續與陸一凡纏鬥的意思,將幾乎快被燒掉半個身子黃鶴救下之後,他用掌輕輕貼在了黃鶴的胸前,繼而一股柔和清涼的魂力便是湧入黃鶴的體內,幫他迅速止息了經脈之中的躁火,令黃鶴的精神陡然一震,清醒過來的黃鶴趕忙自行調轉魂力為自己療起傷來。
「宗主,你來了……」
「參見宗主!」
此人的身形才剛剛站穩,元伍的臉上便陡然浮現出一抹欣喜之色,緊接著周圍的皇宗弟子便是紛紛對著此人畢恭畢敬的跪拜下去,惹得西南商會的眾人不禁一陣面面相覷。
來人是一個年過七旬的老者,一身宗袍無風自動,滿頭銀髮飄逸俊灑,雖然年老但臉上卻不見太多皺紋,反而倒是長的眉目端正,鼻直口闊,雙眸炯炯有神,氣度頗為儒雅。往那一站,倒也是一副道風仙骨的模樣,不枉一宗之主的氣派。
此人,正是黃鶴的大哥,如今的皇宗宗主,黃軒!
就在黃軒出現之後,皇宗的另外兩個長老杜千和熊鷹也先後趕到了這裡。面對突然出現的黃軒,西南商會的眾人目光之中不禁多了一絲凝重的意味,他們一個個目光緊盯著黃軒,不少人的心中已經開始變的有些忐忑起來。
柳三刀沒有理會黃軒,而是徑直提刀朝著陸一凡走去,最後下意識地站在了陸一凡的斜前方,一雙虎目靜靜地注視著黃軒,並不斷地向外發出一道道幽光。
此刻雙方人馬已經自覺的分開了,除了橫在中間的屍體之外,皇宗弟子與西南商會的人已經各自聚攏在黃軒和陸一凡的周圍,默默地等待著他們的主子做出最後的決斷。
黃軒先是緩緩地掃視了一眼滿地的屍骸,繼而一雙老眼直直地望向陸一凡,淡淡地張口說道:「你就是西南商會的會長?」
黃軒前些日子一直處於閉關之中,因此對於西南商會的事情並不知曉,今日他剛剛出關所知的一切還是聽其他的兩個長老說的。
「不錯!」陸一凡強忍著體內的傷勢,表面上硬撐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似笑非笑地反問道,「你就是皇宗的宗主?」
「呵呵……年紀輕輕做點什麼不好?為什麼要玩火呢?」黃軒說起話來絲毫不懂的避諱,莫要看此人長的慈眉善目,實則他的狠辣要比黃鶴多出千倍百倍,「現在的晚輩後生真是越來越不知道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試試我永遠不會知道<="r">!」陸一凡淡笑著說道,「更何況,皇宗在我看來既不是天,也不是地!」
「一個商會不好好去做你的生意,卻在這裡和人刀劍廝殺,我很好奇你究竟想要什麼?」
「我的確想要好好做生意,只不過有些人總想著斷我的活路!」陸一凡說著還將冷厲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了黃鶴,「似乎對於我們在西南之地立足很是不滿,口口聲聲說斷了你們的財路!我也很好奇,我在西南十四城做自己的生意,與你們的財路何干?」
「西南十四位城主既然肯讓你這個晚輩在這裡肆無忌憚的胡鬧,我看他們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黃軒說罷便緩緩地轉過頭去看向被皇宗弟子攙扶著的黃鶴,此刻的黃鶴早已是虛弱不堪,整個人一直處於半死不活的昏迷狀態,傷勢比黃軒預想的還要嚴重的多。
「今日是我出關吉日不宜見血,姑且就放你們一馬!」黃軒語氣平淡地說道,「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回去收拾行囊今夜就離開西南之地。若是耽誤了時辰,明天本宗主可不敢保證你們還能活著離開!」
「宗主……」元伍一聽到黃軒此話下意識便要出言反駁,可還不等他把話說出口,便被黃軒那冷冷的一瞥給硬生生地嚇了回去,元伍也只能眼神悲痛地望著自己死去的兩個身首異處的兄弟,最後將充滿惡毒的目光死死地釘在了柳三刀的身上,「你們有種今晚最好別跑!」
陸一凡和柳三刀、紀原幾人面對黃軒的話,幾乎同時愣了一下,他們幾人心中都很清楚黃軒之所以不選擇繼續廝殺,就是為了想快些趕回去救治黃鶴。以如今的局面,若是真的廝殺起來,在對方尚有兩個長老的陣勢之下,西南商會很難占到便宜。
「放心!我們不會離開!」陸一凡冷笑著看了一眼面沉似水的元伍,最後將堅定的目光直直地投向了黃軒,幽幽地說道,「如果皇宗想做什麼,那就只管放馬過來,我陸一凡隨時恭候!」
說罷,陸一凡便大手一揮,西南商會的人便帶著死去兄弟的屍首,相互攙扶著陸續離開了這裡,而黃軒也並沒有追擊的意思,他只是冷冷地注視著陸一凡的背影。
「宗主,咱們就這麼把陸一凡放跑了?」杜千小心翼翼地走到黃軒身邊,滿眼不甘地說道,「所謂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你們都給我跪下!」
還不等杜千把話說完,黃軒陡然厲喝一聲,此刻他的臉色之陰沉已經達到了一種無以復加的地步,足見黃軒此刻的心情定是憤怒到了極點,而聽到黃軒一聲暴喝,包裹杜千和熊鷹在內的所有皇宗弟子紛紛一臉驚恐地跪倒在地,一個個面面相覷地緊低著腦袋,誰也不敢抬眼與黃軒對視。
「一群豬狗不如的蠢貨,沒有本宗主的命令竟敢擅自與人為敵,你們的眼裡到底還沒有我這個宗主,我看你們一個個的都活膩了吧?」黃軒陰冷的聲音聽上去極為瘮人,了解黃軒的人都知道,黃軒此人從來不說笑話,他言出必行,「黃鶴若是因此而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準備好棺材等著陪葬吧!哼!」
說罷,黃軒也不再理會戰戰兢兢的眾人,徑自走到半邊身子已經燒黑成碳的黃鶴身邊,此刻的黃鶴奄奄一息,若非他身兼魂皇修為還能勉強留有一絲生氣的話,只怕此等傷勢他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了。黃軒在怒視了一圈眾人之後,便伸手架起黃鶴的身體,繼而身形一晃,二人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在黃軒的心裡,保住自己這個親弟弟的性命,顯然要比剷除西南商會重要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