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魂記 第五百三十七章:玄宗叛徒

    「不是蝰晉前輩,那又會是誰呢?」韓靈兒黛眉微蹙,臉上浮現著一絲茫然之色,「難道是一凡他們回來了?」

    「是誰並不重要,現在更重要的是先解決另一個!」蝰晉老眼冷漠地朝著房間內一掃,此刻在牆角處海老正愣愣地站在那裡,剛才溫簡之死他親眼所見,心中自知遠遠不是蝰晉的對手故而也未曾想著逃跑。此刻溫簡一死,海老很清楚下一個要死的極有可能就是自己。

    此刻外邊的打鬥聲已經漸漸消退,按照朝歌的計劃,玄方帶著玄宗弟子聲東擊西的戰術已經完成,如今早已是帶人遠去。現在,海老徹底變成了眾矢之的。

    「給我把這間屋子圍起來!」

    房外,鄭曉五的聲音突然響起,接著只見他帶著滿身是血的李瘸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從二人略顯凌亂的裝扮不難看出剛剛也是經歷了一場血戰。房間內的一幕令鄭曉五先是一愣,接著他抬眼看向站在牆角的海老,幽幽地問道:「誰派你來的?」

    「哼!」面對鄭曉五的疑惑,海老卻是嗤之以鼻根本不打算回答。

    「老東西,死到臨頭了還這麼硬,看我不一棒子打爛你的腦袋。」李瘸子怒罵一聲便舉起手中的狼牙棒欲要朝海老走去。

    「我看你們誰敢動!」海老突然發難,轉身以雷霆之勢便將牆角的藍辰挾持住,右手成爪死死地扣在藍辰的咽喉上,以海老的本事只要房間內的任何一個人稍有異動,他都能在第一時間先將藍辰一擊斃命,此刻即便是蝰晉這樣的高手也不敢輕舉妄動。

    藍辰被海老死死地鉗制在身前,目無表情一動不動,手中的劍不知在何時已經被他扔在了地上。海老就這樣用手掐著藍辰的脖子,腳下緩緩地朝著門口挪去,所過之處鄭曉五等人無不紛紛避讓,現在任誰也不敢拿藍辰的性命開玩笑。

    「今天栽在你們手裡的確是老夫大意,可你們若想殺我也絕沒有那麼容易!」海老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蝰晉和鄭曉五二人,在房間中最能引起他忌憚的也就是這兩個人,「你們若敢亂來,我保證藍辰會為我陪葬!」

    「你放開他,我放你走!」韓靈兒面色凝重地說道,「你若殺了他,我保證你插翅難飛!」

    「我離開這裡自然會放了他!」海老冷笑道,說著掐著藍辰脖子的手指還微微一緊,藍辰的面色再度一緊,韓靈兒幾人不由一驚故而趕忙讓開了房門。

    就這樣,海老一路挾持著藍辰在眾多魂宗弟子的圍困中漸行漸遠,而鄭曉五則是帶人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始終與海老保持著將近三十米的距離。

    「海老!」藍辰頭也不回地張口道,「這是你第二次救我的命!」

    聽到藍辰的話,海老不由地心頭一顫,繼而他側目看了一眼滿臉肅穆的藍辰,許久之後口中才發出一聲重重地嘆息。

    「上一次在大營中,你闖入大哥的帳篷,明知我就躲在榻下,可你卻故意裝作沒有看到放了我一馬!」藍辰一邊回憶著曾經的過往一邊有條不紊地訴說著,「可你在我眼前殺了我大哥,卻又放了我,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感激你還是記恨你!」藍辰說這番話的時候眼角的淚水已經抑制不住地淌落下來,「我爹也死在玄宗的手中,東方宿好狠的心他竟然利用我爹,只是想讓自己掌權!只可惜老天有眼,東方宿即便殺了我爹他也沒能得逞。」

    「原來你都知道!」海老輕聲嘆息道,「自從上一次我放你一馬之後我一直很後悔,我不應該為了你而背叛東方教主!」

    「可你剛剛還是在溫簡手下救了我!」藍辰自己也不知道現在自己究竟是該笑還是該哭,「我竟然被殺兄的仇人救了兩次……海老,其實我爹他待你不薄,不是嗎?」

    「是……」海老艱難地回答道,「你們藍家上下都待我不薄,所以我才會心慈手軟放你一馬,原本以為你會從此銷聲匿跡,卻萬沒想到你竟然會和陸一凡混到一起。」

    「殺父弒兄之仇不報,我即便被你們亂刀砍死也絕對不會躲起來苟且偷生,此仇不報我枉為人子!」藍辰說的咬牙切齒,從他的字裡行間中海老能聽得出濃濃的仇恨和殺意。

    「你不想欠我的,所以剛才你才會毫無掙扎束手就擒。」海老話鋒一轉,面帶苦澀地說道,「你想在魂宗手裡救我一命,從此與我兩不相欠?」

    「你放過我兩次,而我只救過你一次,所以我還是欠你一條命!」藍辰冷笑道,「所以等會兒你不必放我,只管掐斷我的脖子便是,那樣的話你我就真的兩不相欠了。」

    「我若想殺你,剛才就不會救你!」海老緩緩地搖了搖頭,說著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空曠寂寥的街道,繼而又看了看距離自己數十米之外的鄭曉五等人,低聲對藍辰說道,「記住,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欠我什麼。之前我救你是因為藍家待我不薄,老夫自當報恩了。今日一別,我若再見到你斷不會手下留情!你若聽我一句勸告,就不要再想著報仇的事了,找個僻靜的地方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吧!」說罷,海老突然伸手向前一推將藍辰推出了數米,而他自己則是一個轉身腳下輕輕一點,身形便沖天而起,眨眼之間身形便徹底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救下藍辰之後不久陸一凡便帶人急匆匆地回來了,魂宗的人並沒有再追殺海老,因為韓靈兒擔心月黑風高別的地方還有玄宗的埋伏,以防萬一還是小心謹慎為妙。

    海老逃離了南城一路幾經迂迴才返回清城客棧,如今朝歌和其他四位明王已經在客棧中等待他的消息了。可當海老狼狽地回到客棧向他們說明了一切之後,玄宗五大明王的臉色幾乎同時陰沉到了極點。

    「嘭!」

    朝歌重重地一掌直接將身旁的茶桌震的粉碎,她目光冷厲地俯視著此刻跪在房間內的兩個人,一個自然是鎩羽而歸的海老,而另一個則是違背明王之命質疑放跑陸一凡的紀沂兒。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朝歌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字字如針直穿海老和紀沂兒的心腸,「教主養你們又有何用?」

    「沂兒丫頭的事要交給教主處置,至於海老辦事不利嘛……」

    「如今溫簡一死,此事也到了不可挽回之地,不如就這樣算了吧!」不等軒轅把話說完,無皋便一臉苦笑地打起了圓場。


    「溫簡死的不明不白又豈是你想算了就能算了的,只怕玉鳳那我們不給出個滿意的交代她絕不會善罷甘休!」朝歌眉頭緊鎖地緩緩訴說著自己的顧慮,「這一次教主就是擔心事有萬一,所以才會派我們五大明王同時出手,可即便是這樣事情還是敗興而歸,這真真是……」朝歌已經被氣的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只見她突然起身走到海老面前,低頭俯看著跪拜在地不敢抬頭的海老,語氣突然放緩起來,「海老,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溫簡到底是怎麼死的?」

    「魂宗之中有一個天蝰蛇族的高手,他出其不意的殺進來,溫簡猝不及防……」

    「可是我在牌樓上明明看的清楚,你們在進入房間後至少有一盞茶的功夫是沒有被任何人所察覺的,即便是你說的那個天蝰蛇族的高手也是在此之後才聞訊趕來的。」不等海老將含糊不清地解釋說完,朝歌便是一語直切要害,「我現在有三點不明,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明王請講!」

    「其一,你們以雷霆之勢殺入房間我乃是親眼所見,之後有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你們都在房間內,這期間你們不動手在等什麼?難不成房間內還藏著什麼高手不成?」朝歌的思路極其清晰,每一個字都聽的海老心驚肉跳。海老艱難地擦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這才緩緩地張口解釋道:「房間內只有兩個人,一個毫無修為另一個則是修為平平的韓靈兒,並無高手!至於為何遲遲不肯動手,則是因為溫簡似是對其中那個年輕人心有顧忌,那個年輕人也很是聰明一直在故意拖延時間。後來還是老夫催促溫簡他才動的手。」

    「哦!」朝歌輕輕點了點頭,繼而眉頭一挑繼續問道,「其二,在你們進入房間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我似乎看到了一個不該看到的人影突然從後面破牆而入,這個人海老可否認識?」

    海老聞聽此言嚇得渾身一顫,在五大明王的強悍威壓之下他根本就不敢撒謊,只能如實作答:「認得,是……藍世勛的小兒子……藍辰……」海老此話一出,五大明王不禁面色茫然地對視一眼。

    「藍辰怎麼會活著?而且還在陸一凡身邊?」朝歌抬腳輕輕地踩在海老的肩頭,看似這一腳軟綿綿地毫不經意,但實際上海老卻如同感到泰山壓頂一般負重不堪,「藍晉、藍辰兄弟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而且我記得此事還是你親自辦的才對。」

    「當日在金陵城外大營之中我只殺了藍晉,卻沒有找到藍辰的蹤跡,想必他當時定是嗅到了什麼風聲所以早早地跑了……」海老戰戰兢兢地解釋道,其實當日他暗中放走藍辰之後就一直擔心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心中一直暗暗祈禱著千萬不要東窗事發,可他怎麼也沒有料到這一天還是來了,而且是遠在靈域中敗露的。

    「他早就應該死的,而且必須死。」

    「我明白!」海老連連點頭贊同道,「當日是我疏忽了……」

    「當日他逃了你沒找到,不怪你!」朝歌淡笑著說道,「你也不必自責。」

    「謝明王……」

    「不急謝!」朝歌輕袖一甩海老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就連神智也開始變的有些恍惚起來,只是在依稀之中聽到朝歌的問話,「我第三個疑惑是,溫簡身死,而你更是深陷魂宗的重重圍困之中,最終又如何脫身的?」

    「我……挾持了藍辰……」海老強忍著肩頭的壓力和腦海之中的一陣陣眩暈,「才勉強逃了出來……」

    「那你可曾殺了藍辰?」朝歌快速追問道。

    「沒有。」海老的回答似乎隨著朝歌的語速一起變的很快,甚至於不假思索。

    「為什麼?」朝歌眼神一冷,咄咄逼問道,「說!」

    「因為……」就在海老要恍恍惚惚地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的時候,他原本渾濁不清的腦海之中卻是突然閃過一道轟鳴,原來是海老自己用牙咬破舌尖強行讓自己保持著清醒,故而惹禍的話才沒有脫口而出,「因為當時我若殺了藍辰,那魂宗的人定會窮追不捨,我很難脫身……」

    「錯!」朝歌直截了當地否決了海老的解釋,「是因為你不想殺藍辰,是因為你念及和藍家的舊情,所以當初在金陵城外的大營中你就故意放了他一馬,今日你同樣也故意放了他一馬,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今日在房間內,藍辰阻擋溫簡擊殺目標,而你卻出手阻擋溫簡殺藍辰,所以才會貽誤了最佳時機,拖到天蝰蛇族的高手前來馳援,是也不是?」

    「是……啊不是……」被朝歌這麼炮語連珠似的一繞,海老開始變得有些暈乎乎的,「我沒有……」

    「你若沒有出手救藍辰,以你和溫簡二人的本事加在一起,擊殺房間中的三人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又何故會拖延這麼久?」朝歌說著話右腳猛地用力向下一踩,海老吃重難以承受整個人便「嘭」的一聲栽倒在地上,腦袋直接重重地磕在了房間的地板上,朝歌目光鄙夷地盯著海老,滿心憤恨地說道,「玄宗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出現叛徒,卻沒想到你位列玄宗十二長老之一,竟然會因為一個藍辰屢次三番背叛教主!其實你的所作所為教主早就有所懷疑,只是念在你這麼多年在玄宗勞苦功高的份上沒有深究罷了,可我怎麼也沒有料到今日你竟然會為此壞了教主的大事。海老,你該當何罪?」

    「我……」事到如今,海老深知再多的辯解已是徒勞無功,為今之計唯有實話實說承認一切,畢竟東方宿的脾氣他是了解的,如若誠心懺悔或許尚有一絲生機,可若是拒不認錯那結果只有死路一條,「我……我對不起教主……」

    「嘶!」至此一句話,房間內的眾人不無倒吸了一口涼氣,尤其是對於玄方和紀沂兒這些人來說,海老在玄宗中身居要職竟然會做出這等欺師滅祖背叛宗門之事,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若是小錯或許還可以原諒,但這次你壞的可是教主的大事,說不定因為你的背叛,最終會連累整個玄宗跟你一起遭受滅頂之災!」朝歌越說越氣,言語之間右手已經在海老的身上連揮三次,而在海老的後背上三道深可見骨的一尺余長血口子也瞬間顯露出來。

    「朝歌,我們應該想想此事究竟該如何向玉鳳交代!」無皋面帶苦澀地輕聲問道,「此事關乎教主與宗門的顏面,要不然我們幫著搪塞一下……」

    「玉鳳眼線眾多,此事又在清城中鬧得驚天動地,只怕我們想瞞也瞞不住吧?」天虞明王陰陰地冷笑道,「依我之見,這裡畢竟不是咱們的地盤,很多事稍有不慎便會落人口實,與其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不如就大大方方的承認,這樣起碼還能讓教主在五域宗門面前落個恪守門規、絕不姑息的公正名聲。」

    「那你的意思是……」龍候眉頭緊皺著看向天虞,而天虞則是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之中,將自己那雙閃爍著陰光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趴在地上滿心忐忑的海老。

    「玄宗有玄宗的規矩,背叛師門者該怎麼處置就得怎麼處置,明日一早將叛徒受過刑的屍體給玉鳳送去,就算是給她一個交代吧,我想看在教主的面子上,她也不會太過為難我們,畢竟這件事真鬧大了對她也沒有什麼好處。而更重要的是此次玄宗五大明王同時出手依舊把事情辦砸了,在教主面前我們總得給他老人家一個合理的解釋才是。」

    天虞此話一出,海老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無比。

    ……



第五百三十七章:玄宗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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