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約之刃 第十六章 光榮的戰爭女皇

    軍隊站在宮殿前，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到大殿正門，士兵們熱切期待著與國王相見。不多時從大殿裡走出一位女騎士，她沐浴在晨光下就如同勝利女神一般光艷照人，長達腰際的烏黑長髮被攏到腦後，來者是皇帝的小女兒，這位年輕的埃爾德隆身系帝國的未來，眼下敵人急襲皇城，但逆境絲毫壓不垮她高昂的頭顱。

    「士兵們，不要猜了，我就是帝國的女皇，艾倫·埃爾德隆三十二世；你們或許已經得知在皇城外十五里處有一群饑渴的、妄圖衝進城裡送死的蠢貨們，我們會同意他們愚蠢的請求麼？不！不能！因為他們的血會弄髒這裡的街道！台下的士兵發出鬨笑聲。

    「那我們該做什麼？我們應該做的就是衝出去，在城外解決掉他們的狗命，好讓他們的媽媽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屍體！士兵們，能和你們作戰是我的榮幸，你們將成為我的劍、我的盾、我的城堡和我的生命；同樣，我將性命交與你們的手中，因為埃爾德隆從來不會瑟縮在後面！現在打開城門，叫喪家之犬領教下王衛軍和皇家騎士團的厲害，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死亡！」光輝帝國古老的城門吱吱呀呀的開啟，每一個帝國軍人都咆哮著跟著統帥沖了出去......

    另一邊，貿易聯盟做好了攻城的準備，在過去的兩年裡，他們忍氣吞聲，裝出節節敗退的模樣，為的就是等這次機會...如今各大據點全面反攻，帝都皇城就在眼前，它龐大的身軀已被牢牢鎖死，就像一座破房子，隨便來個人都能把它拆散！

    而當貿易聯盟看到帝都將它有限的軍隊也派出來時，他們都笑了——這群傻蛋，明知道我方有五位白銀騎士級的進攻力量，且軍隊數量也遠遠超過他們，可這群帝國人還是選擇硬拼，正白痴...但反過來想，或許是埃爾德隆見大勢已去終於忍不住破罐子破摔了！話說派刺客將黃金騎士做掉就是好啊，如果斯坦諾還活著，他們是萬萬不敢大膽攻城的。

    「各部門準備迎敵！讓約翰遜和剛爾他們士去兩翼阻截住敵軍，剩下的三位白銀騎士到中路把斯坦諾的那個鬼丫頭抓回來！這小妞前段時間給我們造成的損失比整場戰役都大，貴族那邊指明要活捉她！另外趁著帝國狗把城門開了，迅速殲滅他們，之後我允許你們進城掠奪三天！」　叛軍大將舉著魔法擴音器在鼓勁了。

    傳令兵照辦，他一字不差的分布下去，約翰遜和剛爾兩位白銀騎士即刻帶兵去阻擊兩翼帝國軍，好讓其他三位白銀騎士捉拿艾倫·埃爾德隆。

    視角定位在中路三騎士身上，為首的納爾遜勳爵性格豪烈，早有耳聞斯坦諾的小女兒不僅善戰還長得漂亮，他真心想看看那個把十七公國老貴族都得罪光的女騎士到底是不是像傳言那樣！不過話說回來，這女孩還真天賦異稟，如此年輕就達到了白銀巔峰，納爾遜勳爵四十多歲也就這個階層，不過他有信心擊敗艾倫·埃爾德隆，畢竟那麼多年的經驗不是吃白飯的。

    剩下的兩名白銀騎士知道納爾遜的老毛病又犯了——這廝就就喜歡好勇鬥狠，隊形在他的全力加速下有些脫節，不過這些小事對於勝券在握的局勢無傷大雅，所以就讓那一根筋的傢伙去打先鋒吧！

    兩軍逐漸相接，納爾遜勳爵已經可以看見同樣沖在最前方的『小獅子』了；看來傳言並非空穴來風，斯坦諾的小女兒還真不錯；不過可惜，十七公國的老貴族點名要她做俘虜，到時候這年輕人非得被折騰死不可...要不然自己親手送她一程，然後說是意外？

    納爾遜打定主意，他端好騎槍對準了目標的心臟，他相信只要等對方衝過來的一瞬間便可結束戰鬥！可巧合偏偏在此發生——面對皇城的納爾遜勳爵被一輪烈日晃到了眼睛，老騎士不管這些，而是握緊騎槍向前襲去，但他的突刺卻被對方的鬥氣抵擋在外......

    「不好，無法穿透她的防禦，難道...」納爾遜突然感覺眼睛火辣辣的疼，這並非是那輪烈日給他的影響，而是一種鬥氣傷害！再看女騎士將光輝之刃揚起，金色的刺芒附著其上，附近的人不由得大吃一驚——那根本不是太陽光，而是黃金騎士的鬥氣！！

    「什麼時候小丫頭突破了那道坎？她已經是皇帝了嗎......」納爾遜勳爵的問題沒有結果，他的腦袋隨著思緒飛離了身體。

    「該死，納爾遜完了！」後面的雙騎士暗道一聲不妙，那個年輕人根本不是白銀騎士，她已經進階到比自己還強大的地步，如果想用人海戰術淹沒她，那後果就像納爾遜一樣被斬首！不知貿易聯盟的情報處是幹什麼吃的，他們的錯誤即將成為第一枚翻倒的多米諾骨牌......

    容不得兩位白銀騎士多想，他們亮出各自的大招朝艾倫刺去，而剛剛完成壯舉的艾倫也也拼命了；儘管她是黃金騎士，但要面對兩個經驗豐富的白色死神以及他們身後百萬大軍依然不可掉以輕心；同樣也是為了那些願意跟隨她、信任她的士兵，所以那兩名頭目必須被剪除！女騎士用右手抽出副劍，配合左手的光輝之刃瞄準敵人的喉嚨......

    兩軍交戰，力斬對方大將！這對作戰來說是巨大的鼓舞，它不僅削弱能敵人還可以提高了士氣，不過這樣做難度係數極大，而艾倫卻卻不得不干...最後，女騎士的胸甲上有兩道深深的裂紋，這是剛才那兩位白銀騎士留下的，他們的臨死反撲迅疾而兇猛，假如不是鬥氣壓制的話那艾倫早死了！

    叛軍在短時間內折損了三位白銀騎士，跟隨他們的士兵心膽俱裂，而總部似乎還不知情...反觀焦灼激烈的兩翼戰鬥更吸引人，就連貿易聯盟的大將軍都在拿著魔法望桶頻頻觀瞧。

    說道兩翼陣線的王衛軍是由帝國老將所帶領，此人也是用兵如神，斯坦諾時代曾封他為『烈日騎士』，在軍中的影響力幾乎和皇帝平起平坐！如此一斑，叛軍大將還真有點擔心打不過，他派出更多軍隊援助約翰遜和剛爾兩名白銀騎士，如果坐在上帝視角會發現兩翼地區打得不可開交，而中路卻出現了不相稱的冷清！！

    叛軍大將把部隊調過去支援才微笑的對摺了一下魔法望筒，他要的就是這麼個結果——拼吧，拼的越激烈越好；等烈日反應過來時，你們的女王已經被俘虜了！大將把視線轉到了中路，這下輪到他傻眼了。

    和叛軍的計謀一樣，艾倫早在一天前和將軍們商定戰鬥期間靠兩翼吸引大量敵軍，然後她帶領皇家騎士團端掉敵人總部！如此相同的劇本卻上演著不同的結果——叛軍在中路的勢力已經被皇家騎士團禍害的不成樣子，尤其是在艾倫斬殺了三騎士後，敵人的信念迅速崩潰，給緊隨其後的騎士團以機會；他們像壓路機般碾碎了無數士兵，敵人的陣線被撕開一個大缺口，而跟在騎士團後的重裝步兵們則像一隻頑石，他們堵在咽喉之地修築鞏固防線，集中阻截、擊殺那些想逃走的潰兵。

    叛軍大將有些拿捏不住了，他失去了指揮的主動性，一道道命令下去只能起到維持穩定的作用，望筒前的帝國重步兵軍團在道路中間開出一片巨大的圓陣，它讓指揮部的人十分難受；而那兩翼戰場則像巨大的火把，它持續吸引著戰士們的注意力，在其漸漸不敵的情況下，烈日騎士果斷撤進重步兵的圓陣當中休整；貿易聯盟的軍隊顯然對這個大圓環很感興趣，前線指揮官已經在組織部隊攻破這道防禦，不過他們卻忘了那個越來越空虛的本陣......

    帝國軍在此分成兩股力量，負責拖住大部分敵人的王衛軍固守戰線，而皇家騎士團則在深入敵後，艾倫率領他們到達敵軍指揮部後整整繞了一圈，她可不想有哪個頭目偷跑出去，接著她下令口袋陣壓縮空間，逼敵人投降。

    帝都有堅城高牆保護，可貿易聯盟的指揮所只有幾層拒馬設防；作為旗幟的艾倫騎馬揚鞭，全身包裹著黃金鬥氣的她瞬間捅破敵人武裝，騎士團隨之蜂擁而入，叛軍苦苦守衛的陣地宣告淪陷，在戰場指揮所里，騎士們活捉了大部分官員，而敢於抵抗人員立刻遭到格殺。

    咣咣——貿易聯盟的本陣發出信號，直到這時，聯軍主力才意識到不對勁，當他們回望指揮所時，看到了獅王旗正迎風招展，清晨的陽光讓它熠熠生輝...無奈的前線指揮官深吸一口氣，讓士兵們放下武器......

    在這場戰鬥中，七萬帝國軍出城打四十多萬聯軍，結果聯軍還敗了！這個發生在平原上以少勝多的著名戰役讓艾倫的威名傳遍大陸！士兵們為了紀念這次勝利，他們稱此戰為『曙光之戰』，而他們的統帥則是『光榮的戰爭女皇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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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光之戰後，帝國軍接納了投降，艾倫下令不許虐待戰俘，然而她卻將十七公國的叛亂貴族連根拔起...參與謀反的勢力和他們的家屬一直被血洗到第三天早晨！這讓在大戰中沒偏袒任何一方的中立貴族心驚肉跳，他們終日躲在家裡，害怕如此恐怖的事情降臨在自己身上，惶惶不可終日。

    不久之後，艾倫·埃爾德隆宣布大赦，她放走了所有俘虜，不過在此之前她讓這些人清楚是先皇斯坦諾下令網開一面的結果，歷史上不少君王執政靠糖果和鞭子，不過艾倫的鞭子著實有點重...這讓從死亡線上回來的戰俘們不敢造次。

    而整個事情的起始者和聯軍首領則被吊在一根十米高的大柱上，帝國軍將它們立在戰場正中央，叫這些人看看他們的陰謀到底使多少人喪身於此...陰謀家們在上面吊了一個月，沒有水、沒有食物，白天被強烈的陽光照射，晚上還有無數亡靈悲號著向他們索命！

    當這些罪犯被拿下來時，已經被陽光蒸乾了水分！艾倫將這些木乃伊被放在十七個公國的中立貴族面前，已成驚弓之鳥的貴族們當即有兩個人昏過去，他們沒敢仔細看那些乾屍，因為哪是在上面吊了一個月的人吶，分明是千年殭屍！尤其是它們猙獰扭曲的面容，好像在忍受著什麼痛苦一樣......

    「這些人的靈魂被留在了戰場上，永受烈日的炙烤，死神也默許枉死的人撕爛他們的血肉！曙光之戰後那麼多戰俘我為什麼不留著他們當廉價勞力使用，卻釋放了他們？因為這些人從前是農民、商人和手工業者，只有他們被強征入伍後，才能被稱之為士兵；而士兵到哪裡都是士兵，不像你們！假使我一不小心，用不著威逼利誘，你們當中就會有人立刻跳出來謀反！當然下場就不多說了，要問就問這些木乃伊。」中立貴族真的被嚇怕了，即使是懷斯特帝國大開條件也不敢起反叛之心，有效期限至少是戰爭女皇的有生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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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帝國安定下來幾年時間裡，艾倫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她覺得總有什麼忘記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就是想不起來...直到有一天，當她的姐姐凱瑟琳抱著大堆卷宗走進寢宮問候時，她才恍然想起。

    艾倫看著凱瑟琳，頭腦突然變得無比清晰！她知道自己到底失去的什麼了，是夢想和存在感！她興奮的拉著凱瑟琳道：「姐，帝國需要你才能的時候到了，我想還是把王座交給你來照顧吧...」

    人類紀元三千一百一十二年，凱瑟琳·埃爾德隆三十三世登基，不過原來的皇帝並沒有死去，而是將她的權力給了她的姐姐；雖然人們在極力挽留，但這位傳奇女帝卻拒絕了，她走之前對滿朝的大臣們說：「不是我不想執政，而是因為在這裡我看不到光明。自從結束了戰爭，我的才學便一無適用...而現在你們要把戰爭之人強行留在和平世界，你可知道這會害死她嗎？我相信在和平年代凱瑟琳絕對會做的比我更好！想想先皇斯坦諾吧。還有，我很清楚光輝帝國還有一些心懷不軌的人，你們聽好，如果有誰膽敢趁我不在的時欺負我的姐姐，我發誓我會帶著劍回來，然後殺了他！」

    加冕儀式後，王座交給凱瑟琳保管，不過艾倫依然保留著諧角之冠，因為那是她父親給予她的榮耀，同樣也是一個約定——假使帝國再度捲入戰爭，那麼棄王之人便可以憑藉它重歸王座，而凱瑟琳則會退居二線全力協助妹妹擊潰帝國的敵人。

    但在此之前，女騎士還用不到它，也不想用它；艾倫騎上馬，撇下所有隨從，她想以一個騎士的身份遊歷於其他國家；看似放權於他人的作法有失領袖風範，但她有種強烈的預感：在這片大陸上總有個地方能再次發揮自己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