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指了指收銀台的方向。
樓凡接過繳款單,朝收銀台走去。
珠寶店經理,想到巨額的提成,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對樓吟霄說:「先生,您真是我見過最大方、最體貼的丈夫,您真是太疼愛您太太了,一出手就是咱們店裡最昂貴的三件鎮店之寶,您太太能嫁給您這樣的男人,真是好福氣!」
他這一番話,把樓吟霄和葉桃夭全都捧了,也同時又在潘美樂胸口,狠狠插了一刀。
兩個當事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潘美樂首先尖叫起來:「你胡說什麼?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太太!那個女人只是個小情兒而已!」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我太太?」樓吟霄目光落在潘美樂身上,冰冷冷的,令人生畏,「給我太太道歉!」
「不可能!」潘美樂尖叫:「她不可能是你太太!她還沒有十八歲,根本沒有辦法嫁人!」
「我說她是我太太,她就是我太太!」樓吟霄冷冷盯著她,「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向我太太道歉!」
「夠了!」忍無可忍的冷靳南,忽然爆出一聲冷喝。
他又氣又怒又惱又痛,各種各樣的情緒,擠壓的他胸口幾乎爆裂開來,讓他青筋暴起,臉色鐵青。
他狠狠劈在樓吟霄身上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與他不共戴天的死敵一樣。
他微微張開失色的唇,從齒縫中冷冷逼出幾個字:「小、夭、是、我、的!她不可能嫁給你!」
樓吟霄還沒說話,葉桃夭已經嗤笑出來,「冷靳南,你別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就算終生不嫁,也絕不會嫁給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別痴人說夢了,你睡醒了嗎?」
「小夭……我……我……」冷靳南艱難的轉動眼睛,目光落在葉桃夭身上。
他嘴唇顫動,痛苦的看著葉桃夭,心臟疼的令他幾乎無法呼吸。
那個無法言說的秘密,藏在他的心底,令他又痛又恨!
最開始知道那個秘密時,他恨死了所有葉家的人,連帶著也恨上了葉桃夭。
原本,他以為,他可以忘記葉桃夭。
他不能娶仇人的女兒。
他要忘記葉桃夭!
可是,他沒辦法。
他忘不了!
自從上次在珠寶店看到葉桃夭與樓吟霄站在一起,他大腦里晃來晃去,都是葉桃夭對著樓吟霄,言笑晏晏的樣子。
他幾乎瘋掉!
他逼迫自己忘記。
他告訴自己,葉桃夭是他的仇人。
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不管喜歡誰,都不能喜歡葉桃夭。
可是,他做不到。
他真的做不到。
他吃飯、睡覺、走路、睜開眼睛、閉上眼睛,甚至睡夢裡,魂牽夢繞,都是葉桃夭。
那是他的小夭啊!
那是從小到大給過他最多溫暖的人。
他生病時,她曾哄他吃藥。
他做噩夢時,她曾陪他睡覺。
有人欺負她時,她曾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和人打架。
過去十幾年裡,他所有的溫暖和關愛,都來自於葉桃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