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門。
七座主峰霞氣蒸騰,瑞兆頻頻。
一場盛世婚禮,即將舉行。四海八荒的客人們,紛至沓來。
十大王朝的皇帝皇親,大乾王朝的故友們,人皇城的名門望族,隱世的強大種族,小仙界的朋友們,紛紛出世。
只要是稍微有點意識的大家族,都能感覺到,人間界,忽然間多了幾道超乎想像的強大力量,堪比神明。而那幾位神明,統統是此次婚禮的新郎帝九宸的至親。
婚禮的請帖一共發出去八千份,卻來了八萬人!
作為婚禮主場的第七峰,已經完全塞不下了,可尊貴的客人們依然不肯到第一峰至第六峰將就一下,堅持要一堵神之風采!
天還沒亮,音希就到了女兒的房間,幫忙張羅著,梳洗打扮,更衣化妝,事必親恭。
「娘,辛苦你了。」
看著銅鏡中,美艷無雙的自己,江樓月的美眸之中,划過一抹感激之色。
「不辛苦,不辛苦。」音希連連搖頭,「娘是高興。樓月你能嫁給小九,娘就安心了。娘這輩子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透過銅鏡,江樓月看到音希在偷偷抹淚。
「娘,如今女兒有了歸宿,娘你也該找個依靠了。」作為一個很細心的女兒,江樓月道,「聽暮月師父說,娘您和藥老在天道門居住的這兩年裡,銀月宗的掌門梵音,經常來看您,經常給您捎帶禮物……」
音希的臉詭異的紅了,趕忙打斷了樓月的話,道:「你這丫頭,想哪裡去了。我跟梵掌門才不是那種關係。娘可是嫁過人的棄婦,一個普通的婦人,哪裡配得上梵掌門。」
江樓月眼睛一亮。
聽娘親的口風,果然是有貓膩!
梵音是梵塵的父親,喪偶多年,孑然一身百年。一直在默默地銀月宗之內修煉,統治著銀月宗,統治著精靈國度。
說起來,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音希本就極為漂亮,雖然三十歲了,但是保養的極好,再加上這些年一直吃著江樓月給她的神級丹藥,也有了修為,看上去跟二十七八的差不多。
梵音雖然幾百歲了,但也是駐顏有術。看上去也就是個三四十歲的成熟俊美男子。
如果他倆真的能走到一起,日後自己和師兄飛升成仙了,娘親有人照顧,她也就徹底安心了。
「娘不要妄自菲薄。」
江樓月給了音希一個安心的笑容,她站起身,張開雙臂,給了娘親一個大大的擁抱,「是您給了我一切。您是這個世上,最好的母親。」
重生是凌珞給的,但是身體是母親給的,生命也是母親給的。
婚禮開始了。
吉時已到。
江樓月鳳冠霞帔,頭頂紅色的蓋頭。
帝九宸立刻上前,抓緊了新娘子的小手。他很緊張,手心裡甚至起了一層濕汗。
人皇城跟世俗界不同,結婚的時候,沒有那麼多繁雜的禮儀,什麼接親啊,什麼八抬大轎啊,什麼跨火盆啊,統統省略了。只要拜拜堂就好。
「一拜天地!」
賤龍也難得的正經了一回,穿著一襲藍紫色的長袍,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就連常年敞開的衣襟也拉緊了,沒有露出一絲肉。作為唱喏的司儀,他的責任就是喊兩嗓子。
看著自己帶大的小夙絕娶了媳婦兒,賤龍的心頭暖暖的,好捨不得,但又好高興。
「二拜高堂!」
帝九宸牽著江樓月的手轉過身來,對著凌珞、軒轅煜、音希的方向,拜了拜。
凌珞笑的很開心。
軒轅煜側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妻子。這麼多年了,自從夙絕到了這邊的世界之後,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珞兒眉宇間的那抹輕愁舒展開來,徹底消失不見。
成親了,是好事兒。大好事兒!
「夫妻對拜!」
帝九宸扶著新娘子的肩膀,轉過身來,躬身一拜。二人的頭,險些碰到一起。
他果然還是太緊張了。
成親這事兒,可是人生第一遭啊!
拜堂結束之後,新娘子被喵叔、小賤狗簇擁著,給送入了洞房裡。
餘下的,就是賓客喝酒慶祝了。
喜宴上,軒轅煜拉住了帝九宸,把一顆白皙透明的珠子,塞給了兒子。
「這是什麼?」
「給我兒媳婦兒的禮物。洛神珠。」
帝九宸握住了洛神珠,立刻感覺到一股極為強大的靈魂力量,從珠子裡傳了出來,是個好寶貝。
「多謝父親。不知道這洛神珠是何用途?」
軒轅煜黑眸微眯,道:「夙絕你如今已經到達了人界的巔峰狀態,縱然壓抑著,可最多十日,也必會武碎虛空、羽化成仙。到時候,總不能把你的新娘子一個人扔在人界吧。這洛神珠,可幫助樓月,神速提升修為,就算不能跟你一起飛升,但也不至於落後太久。」
帝九宸一臉感激地看著軒轅煜。
親爹就是親爹啊,連他心中最大的顧慮,都考慮進來了,周到的不行。
軒轅煜勾唇道:「遙想當年,在三千大世界的時候,我跟你娘也是在人間界成的親。可惜我飛升的早,害的你娘獨自在人間界帶了兩年多,才能團聚。那種苦,自然不會讓你們再吃一遍。」
老爹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又叮囑了一句:「別喝太多,讓新娘子受罪。」
帝九宸的耳根禁不住一熱。
男人之間,果然是心照不宣的。
他禁不住的邪惡了一下,難道當年爹成親的時候喝了太多,讓娘親受罪了?
軒轅煜極為無語地掃了帝九宸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老子知道你在想什麼,該死的臭小子!
當宴席進行的差不多之後,帝九宸也離席了,新郎官開始進行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洞房會新娘去也。
彼時,天色見晚。
新房內,燭影搖紅,美麗的新娘坐在床邊上,一動不動的,默默地等待著自己的夫君。
「師妹」
進屋之後,帝九宸愉快的喊了一聲,但隨即又發現有哪裡不對,立刻改了口,「哦,不,娘子,為夫來了。」
他走到床邊上,挑開了新娘的紅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