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的長河會一直向前,並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選擇停留。
歌手們依舊每天過著相同的生活,該排檔的排檔,該個播的個播,該打活動的打活動,一切皆如常。
只不過,久聲再也沒有J.清淮的存在。
清清子衿這個組合的最終結局,依舊是個未知數,沒有明確的答案。
三方粉絲還在不眠不休的爭吵互撕。
從東寧回來後,許梓衿拼了命的工作,一天排六個檔,每天晚上播兩小時。本來檔上唱這麼久的歌,嗓子已經夠疲憊了,他個播兩小時還是庫庫還歌,到點就下,不多說一句話。
他這種狀態,粉絲很擔憂,江笙也勸他好幾次,許梓衿依舊如此。
他總覺得只要讓自己忙起來,就不會去想盛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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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最後一天,許梓衿早上醒來,習慣性的打開手機刷悅音。
幾條過後,突然刷到一個營銷號說,「震驚!耀星娛樂老闆私生活混亂,侵犯多人,其中還有未成年!」
許梓衿刷到後,第一時間去了微博,發現微博上早就爆了,好幾條都是關於耀星娛樂的。
[#耀星娛樂老闆私生活#爆]
[#王灼#爆]
[#霍心集團交易違禁品#爆]
[#耀星娛樂職場霸凌#爆]
[#王灼偷稅漏稅#爆]
……
他點進詞條查看,發現最早發布視頻的人,是個大熱的營銷號。
隨著視頻曝光,好多曾經遭受王灼毒手的人都勇敢的站了出來,指認王灼。
網上全是痛罵聲。
東寧市公安局也發布公告,已立案調查。
許梓衿看到這一條條的消息、熱搜、評論,他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比起王灼被捕,他更想知道這麼私密的視頻,是哪裡來的?怎麼來的?
他心裡其實隱約有一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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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寧,黎願租的房子裡。
「嘖嘖嘖,真狠呢,也是他活該!」
盛清拿起桌上剛泡好的咖啡喝了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也沒想到,他身後還能扯出這麼多事。」
王灼對許梓衿用這種香,盛清就覺得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所以,他入侵了王灼的電腦,果然在他加密的文件夾里發現了多個侵犯他人的視頻。男的女的都有,他們的長相都是同一種類型的,皮膚白皙,氣質清冷。
他在破解加密文件的間隙,意外發現王灼電腦里和國外一家公司簽署的合同。
順藤摸瓜,他找到了霍心集團交易違禁品的證據。
黎願不禁感慨,神還是神啊,「還得是你啊!這麼高難度的代碼,給我一年,我都破解不出來。你居然只用了十幾天!功力不減當年啊!」
盛清只是笑笑。
「今天跨年哎,你來找我,是要和我一起過嗎?」說完,還很做作的表現出羞澀的樣子。
盛清喝完最後一口咖啡,看了眼時間,特別不解風情的說:「你想多了,我只是路過,順道看看你。」
黎願:「???」
「路過?你來找我,不是為了跨年?」
他腦子一轉,突然想到什麼,「我靠!盛清,你是不是背著我,有別的好竹馬了!你是不是要去找他跨年!」
為了更加具象化的表現自己傷心欲絕,黎願頭低下,兩手拂淚,嗚咽的哭,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盛清又看了眼時間,直接拿起外套,匆忙留下一句,「時間差不多了,我還要趕飛機,就先走了。」
他直接自動忽略黎願那些個死動靜,起身就走。
「不是,這大跨年的,你去哪兒啊?」
黎願沖他喊,沒有回應,只有漸漸消失在視野里的修長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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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十二月的結束,一月的過半,一場又一場的大雪紛飛,大地裹上一層白色糖衣。
春節即將到來。
2025年1月28日,除夕,青楠,早上七點。
許梓衿出了趟門,回來的時候被保安室的李峰叫住。
李峰:「哎!梓衿,這個你拿著,這是我們家剛做的發糕,特好吃,你嘗嘗。」
李峰遞給他一個手提袋,許梓衿接過,有些重的,他看了眼裡面用紅色紙盒,精緻裝著的糕點,抬頭感謝,「謝謝李叔。」
「嗐,謝啥,這個小區里,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許梓衿對他笑了笑,正打算回去。
李峰突然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對了,這段時間,怎麼都不見你,帶你男朋友進小區啊?」
許梓衿停下腳步,不禁疑惑,「男朋友?」
「是啊。」
許梓衿覺得他可能是記錯人了,「您記錯了吧,我哪來的男朋友?」
李峰覺得奇怪,想了下,以為是他不好意思,還安慰道:「這都什麼年代了,講究戀愛自由,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雖然我一開始也挺震驚的,但後來吧,我發現你男朋友他是真的很喜歡你的。再說了,也沒人規定男的不能和男的在一起,是吧。」
李峰的話讓他呼吸一滯,內心不禁有個大膽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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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懷著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詢問,「您,什麼時候知道的?」
李峰笑著看他,眼珠轉了轉,似在回憶,「就去年十月份吧。對了,就是你出門後半個多月沒回來的那次。」
「你都不知道,當時都快凌晨四點了!我值夜班呢,他突然特別著急的衝進來,讓我查你的刷卡記錄。當時,我告訴他,得親戚或者警察才行,不然我可不敢隨便查。」
「然後,他說他是你男朋友,也算是親人的一種。嘖,你是沒看到,他當時哭的都有點卑微了,真的是那種乞求的語氣。我看的都有些心疼。」
盛清?是盛清!原來他當時,找不到我,是這樣的狀態。
許梓衿眼裡有些淚,他已經很久沒哭過了,除了盛清外,沒有人能再讓他哭了。
他聲音有些顫,問李峰:「然後呢?」
李峰:「然後?查完後,他也沒走,我看他就站在門口打電話。但好像沒人接,他就這麼在門口站到了天亮。」
「我勸他回去休息,畢竟這麼晚了,還颳風,怎麼受的了哦,但他只是笑笑,說什麼,『我找不到他了』,依然不願意走。」
盛清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剛確認了他換廳的消息,情緒失控,發病了,身體不受控制,聽不到任何聲音。所以,那通電話,他並沒有接。
沒想到,盛清當時居然就這麼站在門口,吹冷風。他是在等我嗎?等我回電話?還是等我回來?
都說到這了,李峰乾脆把這麼久以來的疑惑全說了,「他還存了我的電話呢。說是,要是你回來了,麻煩我第一時間通知他。」
「但是吧,從你回來後,你們倆好像就變得很奇怪了。」
許梓衿眼眶發紅,淚水在一點點淹沒視線,全身有輕微的抖,聲音有些啞,「哪裡奇怪了?」
「就是吧。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帶他進小區呢?他總是站在門外朝你住的那棟樓看,有時候還站一整晚!還有,你有時候出門吧,我看他就這麼遠遠的跟著你,也不追上去和你說話。」
「而且,你有時候不是回來的晚嗎?回小區不是有段路比較黑嗎?當時,那段路上唯一一盞路燈還壞了,我記得還是他修的呢。」
「他不僅修好了路燈,還一直跟在你後面,不過,距離非常遠,你發現不了也很正常。他看到你刷卡進門,等你房間的燈亮了之後,才放心呢。」
「對了!那次跨年夜吧,鄰里周邊都很熱鬧,他也來了,我還以為你會來接他一起進去跨年呢。結果,他也只是站在門口,你也沒下來,他和之前無數次一樣,就這麼看著你房間的燈光。我實在不解,就問他為什麼不進去?他只是看著,聲音特別輕的說,『我來陪他跨年,不奢求太多,能這樣看著就好。』」
李峰說到這有些唏噓,「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你們小兩口吵架了呢。後來次數多了,越想越不對勁,直到今天看到你,我真的忍不住了,才想著問問。」
許梓衿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李峰的話就像這冬季里的冰雹,重重砸在他心上,每說一個字,他的心就酸痛一分,心口被堵著,讓他喘不過氣。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冷,許梓衿整個人站在原地,止不住的顫抖。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聲問了句,「他大概多久來一次?」
李峰想了下,「大概,每個月會來這麼五六天。」
每個月都會來五六天,什麼也不干,就這麼守在門口,就這麼看著他房間的方向,從亮燈到熄燈,從明到暗。
不敢見他,只能在身後默默的跟著,怕被發現還離的特別遠;不敢說話,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喃喃自語。
那天跨年夜確實很熱鬧,樓上樓下都在吃團圓飯,高歌熱舞,歡笑聲不絕於耳,一起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而他和往年一樣,一個人在這冷清的房子裡,孤獨的過完2024年的最後一天。
原來,他不是一個人跨的年,有個人在門外,一直陪著他。
為他做了那麼多,卻只需要遠遠的看著就滿足了。
許梓衿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抬起腿,往6棟走去。
許久沒哭的人,因為盛清再次落淚,冬日裡的冷風混著未乾的淚水打在他臉上,錐心刺骨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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