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身體一個激靈,那個人最終還是醒了過來,於此同時正在施法的冥幽塵緩緩睜開了雙眼。
「怎麼樣,成功了嗎?」羽曦有點小期待,畢竟這裡面也有她的勞動成果呢!
冥幽塵皺著眉從那人身前站起來,「只差一點,可惜他的知覺已經恢復了,就不知......」
冥幽塵後面還有話沒有說出來,大概是當著這個人的面,不方便說透。
那人雖然意識已經是清醒的,但是從遍身的疼痛以及安神水的作用下緩過神來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此時一絲笑容從鷹奴的臉上浮現,他相信自己一定沒有泄露出不該說的話,他的雄鷹們也是安全的。
「鷹奴。」冥幽塵看著這個現實世界中,明顯要倔強得多,也更加認死理的漢子,「沒有你,我們抵達金戈莊也是遲早的事,」
鷹奴輕哼一聲,低下頭不說話,顯然是不把冥幽塵的威脅放在眼裡。
「把你的鷹都做成肉串也不害怕?」羽曦又加了一句,其實他的姿勢已經展現出內心的害怕了,否則,為什麼這個叫鷹奴的人,根本就不敢抬頭看他們呢?
這樣看來,冥幽塵與他潛意識的交流,還是有效的。
「要是我說了,你們能放過我的雄鷹們嗎?」說出這話的時候,鷹奴的手因為害怕而抖了一下,看來他對那個金戈莊是真的心存恐懼。
「那是自然,」羽曦走上前來,「金戈莊的人需要你的鷹作為守衛,我們又沒這個需求,幹嘛不順便放了你們。」
鷹奴的眼神敏銳地從羽曦臉上划過,又垂下了頭,「金戈莊前面的陣法其實很好破,不要用多高深的修為,只要前進的時候按照一定的步法就不會觸動其中的機關。」
見鷹奴終於肯開口,冷鋒急忙讓人取來了紙筆,用心記下鷹奴說的破陣方法。
待鷹奴說完之後,冥幽塵帶著羽曦一起把鷹奴口述的破陣方法看了一遍,這陣法每走幾步就有一個標誌物,或為奇松怪柏,或為雕像怪石,需要對準標誌物之後,再按照步法往前移動才能順利通過這個陣。
這個陣法做得其實還挺精巧,要不是它攔住了他們的路,羽曦還挺想夸一夸設計出這個陣法的人。
只是,羽曦和冥幽塵對視了一眼,雖然鷹奴把這破陣的方法說得挺像那麼回事的,但他有沒有說謊還不一定呢。
方才鷹奴說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仿佛在刻意躲避著他們的目光。
羽曦心裡有些拿不準,雖然說他的話是真是假只要試一試就知道了,但那也意味著要拿侍衛們的安全做賭注,羽曦打心底不願意這樣做。
「你沒有使詐?」羽曦拿起那頁畫了路線圖的白紙在鷹奴面前晃了晃。
「沒有。」鷹奴低聲回應,說話時還是沒有抬頭看羽曦。
「既然這樣,」羽曦眼睛一眯,「你把剛剛說的路線返回來說一遍。」
「什麼?」鷹奴忽然睜大了眼睛,對羽曦的要求目瞪口呆,他顯然是回答不上來。
「把路線反過來說一遍,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羽曦對著鷹奴眨了眨眼睛,又強調了一遍,「如果你說的是實話。」
很多人在撒謊的時候,只想著把事件的順序編好並熟記,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反著捋一遍,這進入山莊的路反過來就是出山莊的路,如果這要是真的,鷹奴怎麼可能會說不上來?
羽曦這句反問,的確讓人眼前一亮,一下子就分辨出了鷹奴不過是在敷衍他們,冥幽塵向前一步,迫人的氣勢瞬間襲來,壓得鷹奴不自主地咬緊了牙關。
「本尊沒有時間跟你耗著,把正確的路線說出來,否則,我們就直接把你丟在這,至於那些鷹,你還是不要過問為好。」冥幽塵的語氣中含有一種至高無上的威嚴,能夠讓人相信他絕對是說一不二。
那鷹奴恐怕知道自己實在是混不過關了,臉色很不好看,有些粗糲的喃喃道,「我害怕,害怕他們……」
說著,臉就偏了過去,羽曦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也能猜出來,他的心其實是糾結的。
最後,鷹奴又重新說了一條路線,雖說與方才那個相差無幾,但是他再三保證這條絕對是真的,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用他來探路。
羽曦她們幾個直到現在才鬆了口氣,這去金戈莊的路線問題 就算是徹底搞定了。
這在去金戈莊的路上,嘰喳還一臉崇拜地看著羽曦,不停問她那個反著說一遍的法子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羽曦笑了笑,其實一般人說謊都會有許多不自然的跡象,只要通過觀察表情和動作,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在她原來生活的年代有許多竅門已經算不上是什麼秘密,她今天也不過試試而已。
羽曦又把幾個其他分辨謊言的竅門偷偷教給了嘰喳,又讓嘰喳驚嘆了老半天。
有鷹奴帶路,他們這一行人自然極順利地通過了金戈莊門前的陣法。
只是他們沒料到,這座大本營不知何時已經人去樓空,金戈莊裡竟然一個人影都沒有,只剩下偌大的一座宅院,矗立在這莫桑山腳下。
「跑完了?」羽曦和冥幽塵對視了一眼,對眼前空蕩蕩的宅院表現出不可思議。
他們這次來莫桑山,其實是有意想探聽清楚這個所謂的金戈莊在外大肆舉辦地下拍賣場,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如果真有什麼陰謀在裡面,也有就地懲處的想法,但是他們這莊主連抵抗都省了,是幾個意思?
他們把鷹奴帶過來,鷹奴臉上也是一副愣了神的模樣,看來他也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既然這樣,那就先住下來再說。
有冥幽塵帶頭,其餘人便只把這當做行宮對待,他們一路舟車勞頓,都累的不行,現在有了這麼大一個宅院,終於可以好好休息整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