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低吼聲依舊不斷,似乎是掉入陷阱的猛獸在極力掙扎,莫離的臉上卻第一次顯露出喜色.
對他來說有獵物上鉤,就代表當初被羽曦就那麼隨風扔到的獸晶,終於有了重新囤積庫存的機會了,不僅是莫離,與他同行的人臉上都多少露出了一絲笑意。
「聽這喉聲,肯定是個大傢伙,沒準一開張就是門大生意呢!」不知是哪個趁機奉承了一句。
磨鍊顯然很是受用,帶著眾人就往陷阱坑的方向趕去。
陷阱坑?
當羽曦第一次聽見這三個字的時候,心裡就產生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畢竟,在她的印象中,陷阱似乎都是十分殘忍。
不過再回頭想想,獵取獸晶這種行為本身好像就有些殘忍了,畢竟他們要做的是從活生生的動物體內取出一塊晶石,而且聽莫離說,晶石一般都存在於動物的大腦。
這就意味著,想要獲取獸晶,就一定會殺害同等數量的生命。
羽曦從小在城市中長大,從來沒有獵殺生物的經歷,就連殺雞她都沒見過,畢竟孤兒院裡的伙食也很少有肉,捕獵還沒開始呢,羽曦卻已經有點後悔和他們一起出行了。
沒人在乎到羽曦的異常,除了冥幽塵。
在路上,冥幽塵刻意從退伍中慢下動作走到羽曦身邊,「怎麼了,要是覺得自己不喜歡這樣的場景,我們現在就撤回去。」
撤回去?恐怕不行吧。
當初因為羽曦想要一起跟來,所以隨行的人員都進行了調整,要是羽曦說要回去,冥幽塵的人大多也都會跟著回來,那剩給莫離的人手肯定就不夠了。
就算羽曦看莫離再不順眼,也不能真讓他因為自己而陷入困境,拉著他返程也說不過去,羽曦握了握冥幽塵的手,「沒事的,我不靠近就是了。」
他們一行人穿過幽暗的森林,他們離陷阱坑越近,那隻動物發出的低吼聲就越明顯。
顯然,它也感覺大到有人在接近,試圖在人們到來之前,憑藉著最後的努力,逃出這個陷阱,但是它的計劃失敗了,莫離他們已經先行趕到一步。
羽曦遠遠看見,所謂的陷阱坑是一個好幾個平方米的巨坑,不僅大,而且深。那隻全身暗灰色,如同犀牛一般的野獸,落在坑中,只能隱約看見一個額頭。
看來這種陷阱向來就是用來捕獵大型獸類的。
也是,就莫離那性格,體型小年歲短的動物,他還不一定能看得上眼。
獸晶的質量和獸類的品種以及年齡有很大的關係,越是兇猛,且年歲長久的獸類,體內往往蘊含著更加珍貴的獸晶。
那土坑裡一定放了東西,就算離得很遠,羽曦也能聞見隨風飄來的一股血腥味。
「快,你們從背後包圍過去,小心點,它要開始攻擊了。」隊伍頂端有一個人出列,開始指揮眾人動作。
冷鋒看了看冥幽塵,後者輕輕點頭,示意他們一同前去。
冷鋒才帶著自家侍衛一齊去幫忙。
或許男性的骨子裡天生就帶著暴力因子,面對即將到來的血腥場面,羽曦注意到好幾個侍衛的眼中都帶著躍躍欲試的喜悅光芒
莫離和冥幽塵兩個人並未上前,看來那些侍衛們對付它已經綽綽有餘。
那隻變異的犀牛獸猶自掙扎著,它的犀角頂端凝聚著一股雷電一般的力量,對準著任何準備上前捕捉它的守衛,上前準備捕捉它的侍衛們也十分小心,看來犀角頂端的那股力量其實不容小覷。
「嘭」地一聲,一個守衛故意上前用鋼叉惹怒犀牛獸,那獸角上的光圈竟然把侍衛的叉子直接給嘣成了一團廢鐵。
冥幽塵帶來的人大多沒見過這般場景,臉色都變了幾分,他們這正常的反應卻遭到那幾個老手的嘲笑,「這犀角獸還算無害的,要是碰到由吊睛猛虎變異來的獸類,恐怕你們得嚇得站都站不住。」
那些侍衛們在皇宮中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何時收到過這樣的嘲笑,正準備開口反駁,卻被立在一旁的冷鋒一把拉住。
對方戳著犀角獸,看冥幽塵的人竟然連反駁都沒有,臉上得意的顏色更甚,卻根本沒發覺,周圍的人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羽曦,」白柏儘量壓低了聲音,「森林深處里來了大傢伙,你一定要小心。」
不僅是白柏,冥幽塵雖然立在前方,但是他的目光也是時時關注著自己,羽曦心底一暖,狠狠地點了點頭。
時間越久,她對這個世界就越發留戀。
因為對她而言重要的人,全都在這裡啊!
都說貓科動物捕食的時候是完全沒有聲音的,在今天這處「戰場」上,羽曦更加深刻地了解到了這一點。
一隻通體雪白的獵豹突然從森林中竄了出來,咬住一個護衛就準備往森林深處奔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而它毫不戀戰的習性與那日帶走羽曦的猛虎簡直同出一轍。
只是這一次,羽曦他們早有防備,自然不會讓這雪豹順利把人帶走。
就在雪豹準備掉頭之時,一幕由法力凝結成的冰網憑空而成,攔住了那野獸的去路。
記得冥幽塵曾經說過,習性寒涼的雪豹,反而更畏懼寒冷。
看來果然如此。
「抓緊了。」白柏對羽曦一聲低呼,忽然就竄了起來。
失重的感覺傳來,羽曦急忙摟緊了白柏的脖子,但是白柏不是帶著她前往戰場,而是在帶著她......爬樹?
「喂,你這是幹嘛?」
「王吩咐過我,碰到危險的時候,就帶著你躲到附近的樹冠上。」白柏爬樹的動作十分靈活,只幾下就竄到了大樹的高處。
羽曦急忙讓它停下來,太高了她害怕不說,也會很顯眼,萬一到時候再招惹來一些什麼其他的東西,那就麻煩了。
從高處看去,地面上發生的一切更加清楚,原本被圍攻的雪豹應該已經處於劣勢,但是不知什麼原因,那獵豹安然無恙,卻已經有好幾個守衛受傷了,竟隱隱有要突破重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