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了揚嘴,扯出一抹很淡的微笑,「能記得的不過是很簡短的時光,這裡雖然只是漁村,各方面也比較落後,但我記憶里躺著的都是比較不錯的過去呢。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是麼?」
竟然還不錯?
穆瑾言蹙眉,就這麼個破地方,要什麼沒什麼,蒼蠅蚊子還比較多,到處都是鹹魚味,哪裡不錯了!
誰知道,桑美趴在他的大腿上,輕輕地「嗯啊」一聲。
穆瑾言頓住,垂眸看著她。
桑美跟著坐直了身,盯著他的眼睛眨了眨,「那時候夏天炎熱,我爸每天下班都會給家裡帶冰棍和西瓜,全家人就坐在那裡」
她指了指樓下團聚著人的位置,笑著說道:「喏,就是那個竹竿撐的路燈,旁邊的那個小涼亭,晚上一家人圍坐在裡面看月亮納涼,就很開心。」
她說「開心」時眼梢微翹,是那種賞心悅目的自然反應。
穆瑾言盯著她明亮的眼睛,忍不住開口說道:「你看起來,很懷念那樣的日子。」
是這樣的原因,讓你寧願窩在這裡承受清貧,也不願意回去做高高在上的公主嗎?
他眼底的悵然有些莫名其妙,桑美並未在意,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嗯啊,那是再多金錢也買不到的幸福感。」
穆瑾言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忽然開口問道:「除了貝沙灣,你沒有在其地方的回憶了嗎?」
桑美神色如常,只是眸底的光微地沉了幾分。
幾秒後,她忽然嘴角掛笑,偏頭看著穆瑾言,「有啊!」
穆瑾言的瞳孔里頓時迸發出激動的銳光,下一秒只聞桑美笑吟吟地說道:「還有就是天堂堡吖!」
這樣的答案,直接將那份希望的光直接拉了閘。
徹底地暗了。
桑美並未察覺到他的異樣,反倒是單手拖著下巴,細數著嘮叨起來,「不過到天堂堡已算不得什麼童年了,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上學,和當戚暮生的私人老師。」
「告訴你喲,暮生那時候可是真的笨,超級超級笨的那種,還經常掛著鼻涕到處跑。」
「可是,那個三歲多才會溫吞說話的傻孩子,現在已經是這麼帥氣的陽光大男孩,還在我的各種鞭策下考進了全國知名學府b大。想想,也真是神奇呢!」
回憶太過美好,她說話時眼睛閃著光,嘴角擎著笑,就很美好、很幸福。
穆瑾言坐在旁邊,感受著她由心底騰起的滿足感,忽然有些擔憂。
擔憂自己的無端闖入,打碎她這美好的夢境。
桑美忽然扭頭盯著他,忽然問道:「那麼你呢?穆瑾言,你記憶里的童年是什麼樣子的呢?」
這話,問的穆瑾言一愣,但也不過是兩三秒的時間,穆瑾言又微微扯了扯嘴角,笑道:「挺值得懷念。」
倒是難得,他們能坐在這裡交心。
穆瑾言從來不想對她保留,包裹內心真實的情感,他開心的,難過的。
他抬手,替桑美捋了捋額頭的碎發,笑了笑,「雖然不比你「家」這般團圓,但那時我大哥還在,他像父親一樣護著我的周全。」
桑美一動不動,但眼睛裡的光略略地有些擔憂。
從來就只聽穆瑾言提及他大哥,卻從未有過關於父親的話題。
桑美想要問,又不敢問,她怕觸碰到對方的敏感線。
穆瑾言從她的眼神里讀懂了深意,心裡更加的喜歡面前的姑娘。
他抬手,指尖戳了戳桑美蹙著的眉心,沉沉地說道:「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相較於有過美好的回憶,他的心疼方式就是在我還沒有印象時就已離開。」
桑美聞言,心更加的酸了起來。
穆瑾言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不想充當弱者的身份,可造化弄人,「他走後,我大哥就扛起了整個家的重擔,一邊替我母親撐起整個華宇集團,一邊為了我扮演著「好爸爸」的角色。」
他忽地垂下了眼,漆黑的睫毛投下一圈黑色的陰影。
他將情緒掩藏得好,但微微佝僂著的背還是泄露了穆瑾言內心的陰霾,桑美看得心臟縮緊似的疼。
穆瑾言略帶著傷感與縹緲的口氣,「可惜,他最後也走了。」
桑美被他輕輕落落地語氣帶起了情緒,她忽然傾身上前,雙手摟著穆瑾言的腰。
她靠在穆瑾言的胸膛里,交疊在他後腰的手輕輕地拍了拍。
小小的動作,柔在了穆瑾言的心尖。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住這個浮木摟在懷裡,下巴抵著桑美的頭頂,嗓音沙啞地問道:「心疼我?」
桑美往他懷裡拱了拱,沒有絲毫停頓地應道:「嗯,心疼你。」
閃爍的星子綴滿整個夜空,自動成為屋頂相擁著戀人的布景板,一切都很美好,也尤其的和諧。
桑美永遠都記得那一天,惺惺相惜里,反覆鼓動的情緒在重創著那扇蒙上灰塵的緊鎖的房門。
有些東西,終於按耐不住,蠢蠢欲動。
翌日清晨。
徐璽剛從床上起來,因為環境的惡劣,他整夜都沒有休息好,甚至還在夢境裡夢到了那不過一面之緣的戚桑美。
他頭痛欲裂,整個人情緒非常的不好。
然而,總是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人冒死進諫,比如方煒。
天剛放亮,方煒就攥著手機急急忙忙地來敲門,「徐少徐少!出事了出事了!」
徐璽氣得摔了房間裡兩個玻璃杯,黑著臉,陰惻惻地說道:「有事說事,大聲嚷嚷什麼?」
方煒心裡急開了花,哪裡還顧得上怕,急乎乎地說道:「徐少,真出事了!昨天范志在戚濤育種苗圃做的事情被曝光了。」
徐璽聞言,震怒道:「你說什麼?」
方煒被他這大動靜弄得愣住,立刻掏出手機遞過去,「你你看。」
徐璽奪過手機,看到新聞中間的配圖和被可以放大的「品睿集團」的名字,頓時怒氣衝天,「誰幹的?」
方煒哪裡敢怠慢,立刻解釋道:「查了,是天堂堡當地的媒體,問了那邊的人,聽說是有人特意給那邊發的郵件。」
徐璽翻看著手機的新聞,臉上黢黑,「查到是誰了嗎?」
方煒頓了頓,硬著頭皮說道:「我們的人還在查ip,很快就會有結果。」
這意思,就是還有查到。
「一群廢物。」徐璽聞言,立刻罵了起來,「告訴那幫人,再不麻利點就滾回去吃自己。」
他話音剛落,方煒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方煒立刻接起手機,沉著臉,問了一句。
那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方煒微頓,又確認了一遍。
方煒衝著電話交代了兩句,這才走到徐璽身邊,小聲地說道。
徐璽擰著眉,抬眼看著他,「當真?」
方煒點了點頭,「實名制的,假不了。」
徐璽虛著眼,眸光凌厲,「既然他非要自找死路,那倒不如直接送他一程。」
方煒垂著頭,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他現在有保護傘,我們該如何動手?」
徐璽輕哼一聲,冷冷清清地問道:「那邊的人,怎麼回復的?」
方煒點了點頭,「人已出城,就絕對不會再讓他回去。」
徐璽臉上騰起陰霾,「這裡是我的地盤,告訴他,要麼將人搞出去,要麼在這裡處理完然後毀屍滅跡,在給我惹麻煩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至於爆料新聞的人,就專挑他在意的下手吧。人性的弱點,軟肋這個東西就是拿來被人攻擊的。」
方煒點了點頭,跟著就撤了出去。
這邊的桑美早早就起了,去村頭的包子鋪買了些早餐便折返了回來。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悄無聲息地吃著飯。
穆瑾言收到周岳的信息,穆星辰半夜身體發燒有些嚴重,因為擔憂孩子所以他飯後直接啟程往c市趕。
桑美沒有辦法,只得一邊內心擔憂小星辰的,一邊陪著戚濤待在貝沙灣。
穆瑾言前腳一走,范志後腳就跟著了過來。
范志走到院壩,抬腳「哐」地將地上的凳子給踢了出去。
一屋子人聽到動靜立刻跑了出來,戚暮生衝過去怒目而視,「范志,大清早你來找架打嗎你?」
范志撩起衣袖,抬腳踩在凳子上,粗野的嚷嚷起來,「來啊!誰怕誰!」
戚暮生氣惱不已,剛準備掄起拳頭跟范志干一架時,桑美出手拉住了他。
戚暮生愣住,扭頭瞪著她,「姐!」
桑美拽著他的手,板著臉說道:「不是告訴過你,遇到瘋狗要躲嗎?你跟畜生較什麼勁,他咬你一口,你難道還能咬回去不成?」
范志立刻炸毛,揚聲嚷嚷起來,「喂!你罵誰呢你?」
桑美抬眼看著他,表情很冷,「我罵畜生呢,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范志惱羞成怒,「你!」
他瞪著桑美,言辭犀利,「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們貝沙灣的事,跟你有屁的關係?」
桑美聞言,臉色一凜,忽然從身後飛過來一根拐杖,「哐」地擊中范志的臉上。
范志被揍得鼻血直流,反手捂著鼻子,痛得哇哇大叫。
桑美與戚暮生兩人頓時都傻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目瞪口呆。
戚暮生拖著手上的腿,一瘸一拐,渾身的氣焰囂張,指著范志怒氣洶洶,「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范志捂著流血的鼻子,臭臉嚷嚷起來,「戚濤,你瘋了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誤惹總裁:穆先生,請寵我》,微信關注「熱度網文 或者 rdww444」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