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傷好得快,也能忍受,可……
心傷也能一樣麼?
莫北焱抬手落在自己頸間,將那條串著戒指的項鍊取了下來。xt.
他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枚,而這一枚,是莫喊痛的。
是她從中景濠庭離開時留下的。
她當時說過的那些話,表情,動作……莫北焱通通都記得。
他記得她看他的眼神,倉皇,無措,決絕……絕望。
他忘不了。
喝再多酒,玩再多女人,笑再多次,站直下跪,睜眼閉眼,日出日落……他都忘不了。
那是他這輩子最正確,也是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他的一生是矛盾的,而她是他的矛盾的中心點,從她開始,從她結束。
莫北焱攥緊掌心的項鍊,戒指硌出圈痕跡,他緊緊抿著唇,視線落向窗外的傾盆大雨中。
驀地,身後傳來腳步聲。
莫北焱並未回頭,也猜到了是誰,他微揚起唇,「爵肯放你出來?」
「他在書房跟洛蕭商量明天的潛伏位置,哪有空理我,」童染半開玩笑說道,她來到他身側站定,「你打算在這兒站到明天早上麼?」
莫北焱淡淡道,「沒什麼,想點事情。」
「想怎麼跟歡歡求婚?」
「……」
莫北焱神色一僵,仿佛被說中心思般,他冷冷扭過頭,「染爺!你該去睡覺了!」
「我不睡,你咬我?」
「……」
沒得治了。
莫北焱冷冷哼道,「我跟莫喊痛求什麼婚,她早都嫁給我了!」
「那不一樣,」童染八卦著問道,「那時候你求了婚的嗎?」
歡歡沒給她說過……估計是不好意思。
「……」
莫北焱嘴角一抽,他那次在酒店洗手間求的,那也算?!
不算!
他抿唇不說話,童染也沒繼續問,她瞥見他手裡攥著的項鍊,不由笑了笑,「其實,歡歡是一個……」
「我不想知道!」莫北焱大聲反駁,「她愛是什麼是什麼,我才沒興趣!」
童染不理睬他的怒吼行為,自顧自說下去,「她是一個很敏~感的女孩子,可能是因為家庭原因,她一直單獨照顧媽媽,也吃了很多苦,她怕失去怕擁有更怕傷害,但她並不懦弱,如果有人肯朝她邁出一步,她就算失去一切,也會堅持走下剩下的九十九步。」
「……」
誰要她說這些?!
莫北焱英俊的側臉緊繃著,邁出一步……他寧願邁出這一步的人是她,讓他來走那九十九步。
童染上前一步,輕聲說道,「其實她已經被感動了,她只是還在害怕,因為曾經的傷害,所以她怕再次付出卻又被打回原地,有時候,愛情也是需要肯定的。」
「……」
他沒給她肯定麼?
她怕……怕他再打她罵她?!
莫北焱眉頭緊鎖,深深思索著,他不由側頭睨她眼,「染爺,你現在怎麼變成情聖了?爵調~教出來的?!」
童染滿臉黑線,「我哪裡情聖……是你太木了。」
「我木?」莫北焱抬手拽住她的胳膊,「染爺,我這麼會追女人,我哪裡木?!」k11071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