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文雪的額頭滴著冷汗,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會瞬間汗如雨下。
她僵硬著身子,臉色蒼白而扭曲,結結巴巴道,「我後面有人嗎?」
我們三個人都搖搖頭,我接口道,「沒人沒人,可能是曉梅產生錯覺了。」
「對對,我可能還沒從剛才的事情里回過神來,是我看錯了。」徐曉梅一邊說著一邊雙手合十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
莊文雪卻不管這些,她抱著自己的枕頭下了床,一溜煙的溜上左萱的床,「室長,我跟你睡。」
左萱無奈的白了她一眼,「這個時候你知道我是室長了?」
莊文雪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左萱無奈的搖搖頭,關了燈,這一次什麼都沒有發生,她回到自己的床上,和莊文雪同床而寢去了。
我們四個人都躺下了,但是誰都睡不著。
我想整片宿舍的人大概都會失眠吧。
此時外面有警笛聲傳來,看來警察和救護車已經來了。
看著窗簾,我看到警車上紅藍燈不停地閃爍而過,一條性命就這麼沒了,真是可惜了。
轉天一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但是我卻是被外面的敲門聲吵醒了的。
我翻身下床,看到其餘的三個人和我一副模樣,就知道她們和我一樣,也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來了。」我應了一聲門外的人,邁著走向門前,將門上的插銷撥開,門一開我就愣住了。
因為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老師,和一男一女兩名警察。
我的腦海里立刻閃過昨天莊文雪的話,心中腹誹,不會這麼瞧被她自己的烏鴉嘴給說中了吧。
「這位同學,莊文雪在不在宿舍?」男老師一臉嚴肅的看著我,看得我心裡有些發毛,可是轉念一想我又沒做什麼,我慌什麼慌,「嗯,她在。」
我往後退了一步,請他們進來。
不過那個女警官卻說道,「這裡是女生宿舍,我自己進去吧。」
那個男警官沒有什麼,那個男老師看男警官沒進去,他也沒好意思進來。
女警官走進來的時候,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另外三個人,她們的眼神明顯和我一樣,都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對話。
「誰是莊文雪?」女警官看了看她們三人問道。
莊文雪已經從左萱的床上下來,她來到女警官的面前,顯得十分的淡定,「我就是。」
「我姓唐,是負責肖紫薇案件的警察。」唐警官的聲音不冷不熱,不過能夠感覺到她不是那種特別冷漠的人。
「請坐。」莊文雪對她說道,自己也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我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左萱和徐曉梅也都在床上往下看著。
唐警官坐下來後,問道:「你認識肖紫薇嗎?」
「認識,她和我同系。」莊文雪看起來不卑不亢,非常的平靜。
「昨天晚上她跳樓自殺了,臨死的時候留下了一封遺書。」唐警官目光如炬的盯著莊文雪,觀察著她表情細微的變化。
莊文雪點點頭,「我知道她墜樓了,但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自殺。」
我們三人也都點點頭,誰都沒有想到。
「她在遺書里寫,是你搶走了她的男朋友,是嗎?」唐警官問道。
「男朋友?!」我們四個人都愣住了,仿佛這是一個玩笑。
唐警官看我們這幅表情,不悅的皺起眉,「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唐警官,那個肖紫薇是美術系的才女我們都知道,但是她的脾氣很古怪,基本上也沒有什麼朋友,別說是我們,我估計她宿舍的人都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左萱從床上下來,沉聲說道。
我和徐曉梅附和的點點頭,這點我們也可以保證。
唐警官擰眉,因為肖紫薇的室友也不知道她有男友。
「那你知道什麼?」唐警官看向莊文雪。
莊文雪十分的無辜,「我和她都沒有怎麼說過話,知道的也就是眾所周知的,至於說我搶了她的男朋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你有男朋友嗎?」唐警官換了一個話題。
莊文雪搖搖頭,「沒有。」
「有沒有非常好的聊得來的異性?」唐警官又問道。
莊文雪再次搖頭,「沒有。」
唐警官發現從莊文雪的嘴裡也問不出什麼,她的表情有些訕訕的,「好吧,今天的問話先到這裡,不過我和你們之間的對話不要和被人說起。」
我們四人都重重的點頭,絕對不會說的。
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大家總會知道的。
送走了唐警官,我們四個人一直默不作聲。
過了良久,我才說道:「看來警察也不知道肖紫薇的男朋友是誰。」
「何以見得?」左萱問道。
「你看唐警官問的問題,都是在問你有沒有男朋友或者相好的異性,這說明他們在縮小範圍,如果他們知道肖紫薇的男友會是誰,應該直截了當的問你和某某是什麼關係。」我分析道。
左萱她們紛紛點頭,非常贊同我的想法。
「那肖紫薇的男友是誰呢?」徐曉梅似乎對這起案子很感情去,嫌少八卦的她,居然這麼好奇。
「那就要從文雪身上入手了。」我看著莊文雪,想了想,「你昨天和葉楚出去吃過飯,莫非……」
左萱和徐曉梅恍然大悟,異口同聲,「莫非肖紫薇的男朋友就是葉楚?!」
莊文雪一臉的哎呦我去的表情,「不會吧。」
就因為她和葉楚吃了一頓飯,肖紫薇就跳樓了?
這未免也太小心眼了。
我皺眉道,「這麼淺顯的我們都猜到,警察能猜不到嗎?我們還是什麼都不要說,靜觀其變吧。」
她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們在這件事情上十分的統一,決定先不要亂說。
不然我們懷疑的方向錯了,反而會給葉楚帶來很大的麻煩。
我們洗漱之後,決定一起出門去食堂吃頓早飯再去上課。
從宿舍一出來,我們就發現這一路上大家的眼神怎麼都怪怪的,而且都集中到了莊文雪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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