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今咬破他的唇瓣後,心情總算好了些,他專注地望著陶灼的眼眸,語氣溫柔道:「陶灼,莫要想太多,那都是過去的事情。」
陶灼有些不敢看他,乾脆閉上了眼睛,將人摟得很緊。
沈鶴今捋了捋陶灼額間的髮絲,輕緩的聲音里有一種悲傷的調子。
「陶灼,我知道你一直想回去剿滅妖獸,替你娘親報仇。我自然也是想的,可不論是憑如今的我,還是先前的我,都還做不到。」
「這條路很長,需要慢慢走。」
陶灼捏緊他的衣袖,急急辯解:「鶴今,我沒怨你這個。是我不好,我心氣高,修行之事太過著急了些。」
「當然是你不好。」
「鶴今,那我是不是什麼都做不好?」
沈鶴今笑了笑,輕哄道:「陶灼,不必在意。現在不好還有以後,且你不好也還有我。更別論你在我眼中做得已經很好了,我覺得你現在就很好。」
陶灼對於沈鶴今誇獎的話特別受用,他依賴地抱了沈鶴今好一會,這才微微鬆手將懷裡的人推向一旁。
從儲物戒中掏出祛疤膏,陶灼押平沈鶴今翻卷的衣角,小心揭開他的衣袍,照常給他塗藥。
腹部上的疤痕是淡了些許。
沈鶴今倒是不在意有沒有疤,就是瞧著陶灼一副在意得不行的樣子,不免心生愉悅。
「鶴今,木屋築好了,你何時搬過去住?」
沒有沈鶴今監工,陶灼的進度反而快了些。
沈鶴今感受著腹部上的涼意,睜著眼眸漸漸走了神,那樣子很特別,不說話的時候呆板的表情和無著無落的瞳孔都很特別。
陶灼多看了幾眼,收好藥膏,抬手在他眼前揮了一下。
沈鶴今定神看過去,無奈地說:「陶灼,我有些困。」
陶灼便攬他入眠。
沈鶴今最近勤快修煉,可休養太久身體還沒適應,有些吃不消。
第二日,陶灼去了木屋,想看看還有沒有不規整的地方,待他整理好再打掃一番,鶴今便可以重新住這兒了。
他穿過竹林,一眼卻瞧見木屋外的躺椅上躺著一個人。
流浪漢似的,正是他的便宜師尊。
——鶴今的躺椅給糟蹋了。
陶灼第一個想法便是這個。
「陶灼,藥田的草你還沒拔乾淨。」
千徊不知哪個犄角旮旯翻來的破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
他臉上的褶皺很深,身上沉重的光陰味道遮掩不住,那雙渾濁的眼眸卻始終透著無邪的亮光,如孩童般。
「我反悔了,不做你徒弟。」
陶灼自顧自地進屋,不想多做糾纏。
「嘿呦呵?為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
千徊心中明了,卻還是同陶灼兜著圈子聊,瞎忽悠好半天,最後悠悠來一句,「陶灼,你要得到什麼,總得付出些什麼。」
陶灼還未反應過來,眨眼的那一瞬間,躺椅上的人已經不見蹤影。
他呆立了一會,隨後使著清潔術給躺椅去去灰。
陶灼望了望千遙峰的方向,最後整理好屋子,馬不停蹄地往藥田趕。
短短几天,那雜草竄得老快,快到陶灼腰上。
陶灼捲起衣袖,弓腰拔草。
他邊拔邊想,要是這個老宗主再騙他,他就把千遙峰那個茅草屋給燒了。
陶灼氣喘吁吁地望著身後又重新竄起來的野草,額頭的汗珠滾落下來。
天氣漸冷,一陣風吹來,身上的汗涼得他打顫。
「難道,我真的……又被騙了?」
陶灼喃喃自語,不敢相信。
隨後他又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這實在沒必要,那個老頭再怎麼髒亂顛,好歹也是個一宗之主。
老頭說得沒錯,要什麼就必須得付出什麼。
俗話說得好,有得必有失。
想明白的陶灼拔草拔了個通宵,手掌都磨破了,滲出鮮紅的血。
陶灼凝出一把火,做了個簡易的火把插在土堆上,再次伸手拔草時,一陣刺眼的金光從土堆里冒出來。
陶灼拔起那棵草,撥開土,下面是一個小木盒。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打開,裡面只有一張字條,明晃晃寫著——繼續努力。
有病否?非人哉?
陶灼氣惱地把盒子一扔,不管不顧地躺在田地上,望著天上稀疏的星星,他突然又平靜下來。
天漸漸泛白。
陶灼終於將雜草都拔除乾淨,那破草也沒有再生長的趨勢。
他轉身一看,面前浮動著一個金色的儲物袋。
陶灼鬆了一口氣,他隨手擦乾手上的泥土和血跡,伸手將儲物袋攏入手中。
他用神識探測一番,倒吸一口涼氣。
裡面赫然是一隻千載雪蠶!
這下誰也攔不住他!
陶灼直奔千遙峰,用身份令牌打開結界,沖了進去。
手中的火光竄天飛,陶灼望著眼前的茅草屋,一把火將它燒得乾乾淨淨,灰都沒留。
天上卻傳來異象,一道驚雷劈得陶灼外焦里嫩,他瞳孔驟縮,一下失去了意識。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808驚了!這雷電似乎比它的電擊還好使!
它扇動著翅膀,暗自檢測這道雷電,內在危害性不大,外在傷害性極強。
它看著陶灼炸沖天的頭髮,偷偷在識海中模擬,沒準下次能用上。
待陶灼悠悠轉醒,面前的千徊烤著一隻雞,邊撒料,邊嘖嘖稱讚真香。
「……」
陶灼氣到失語。
他從地上爬起來,急忙往外邊走。
他不能再和這個死老頭耽誤下去了。
他就只有兩天了!
他要下山找蒼子顯去,不論如何,先借幾萬靈石再說。
[宿主,你確定要頂著炸飛的頭髮出去見人嗎?]
808好心提醒道。
陶灼抬手一摸,頭髮全朝天上立,炸得跟朵花似的,他不敢再摸,也不敢細想如今的模樣。
老頭不干人事,他也不干。
陶灼三兩步把那隻烤雞搶到手,卻被燙得扔了出去。
千徊笑呵呵地接住烤雞,咬了一口,問道:「怎麼樣陶灼,做老夫徒弟吧。」
陶灼莫名其妙,覺得他有病。
「師尊,陶灼先前不是早就應下了嗎?您又何出此問呢?」
千徊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老夫瞧你心裡不情願。」
「……」
陶灼不好直白地表明嫌棄之意。編了個藉口,說二人沒有師徒緣分,他此生最尊崇的另有其人。
「那老夫便斬斷你同那人的緣分。」
陶灼皺眉不樂意,他和鶴今的緣分可是得天長地久、海枯石爛的。
喜歡誰懂啊,剛分手前男友就過來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