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驚,說怎麼了?
馬傑告訴我說,蘇雪為了給我們解決麻煩,去找了福州那幫人的老大韓世傑,但是韓世傑提出要和蘇雪睡一覺才行。我有點蒙。說蘇雪不會是答應了吧?
馬傑說答應了啊,已經去開房了。
我說臥槽,她也太傻了點吧?都跟她說不用管這事了!
馬傑說是啊,蘇雪也是狗急跳牆,沒轍了才這麼做的。飛哥,你現在去阻止還來得及,我把酒店和房間號碼告訴你……
我說行,剛剛轉身要走。突然想起來什麼,回頭說道「小媳婦,這事我去不了,你去一趟吧,把蘇雪給弄出來,再把韓世傑打個下半身不能自理。」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趕緊去!」
我推了馬傑一把,馬傑這才一溜煙地跑了。以前也遇過這種事,每次都是我去解決,結果就有無窮無盡的麻煩,被韓世傑纏上還無所謂,被蘇雪纏上就不好了,到時候王瑤又罵我一頓,說我逞英雄。「怎麼猴子他們不去,就你去」什麼的,說都說不清楚,索性讓馬傑過去。
這事有馬傑去,我很放心。
回到飯店。猴子他們問我馬傑去哪裡了,我說英雄救美去了。便把事情講了講;他們幾個都是無比羨慕,說有這種好事怎麼不叫他們之類,我也是哭笑不得,說下次叫你們吧。.
吃過了夜宵,剛剛回到宿舍,馬傑就回來了,說事情搞定了,已經把蘇雪送回去了。我讓他講講經過,馬傑說沒什麼啊。就是衝進房間,韓世傑剛洗完澡,還圍著個浴巾,就把韓世傑打了一頓,還踹了他根部兩下,然後拉著蘇雪就走。馬傑還告訴蘇雪,我們已經幹掉魏六子、接手晉幫了,讓她不用再擔心我們的事。
我拍拍馬傑的肩膀,說兄弟,乾的好。
第二天上課見了蘇雪,我立刻無情地吐槽她,說你真夠可以啊,花點錢還不夠,現在連色相都要出賣了!蘇雪一臉苦相,說沒有辦法啊,她惹出來的麻煩,總要她去解決。
我說行了,以後別幹這種傻事了,都跟你說不用管我們了,就這幫子傢伙不是我們的對手。蘇雪掰著指頭,說知道你們現在惹了多少人嗎,尚海幫的譚少鋒、貴幫的小寶、福幫的韓世傑,這可怎麼辦啊!
我說你還好意思說,不都是你惹出來的嗎?然後又嚴重警告她,說你不許再輕舉妄動了,剩下的是我們自己處理。實話告訴你,別說他們仨了,再來十個八個,我們也不放在眼裡。
正說著話,外面突然竄進來十幾個拿刀的青年,開口就罵「哪個是左飛?撒你母的,給老子滾出來!」一聽口音就是福建人。福幫在同州藝校威名很大,嚇得我們班學生紛紛站起後退,不過也有幾個福建人站起來打招呼「傑哥,儂怎麼來啦?哪個惹你不高興?」
為首的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不過身上好幾處都扎了繃帶,一條胳膊還吊在胸前。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形象,單手拿刀的他依舊威風凜凜,蘇雪趕緊站起來說「傑哥,這是個誤會!」
看來這人就是昨晚剛被馬傑暴揍過一頓的福幫老大韓世傑了。.
韓世傑誰都不理,一邊走過來一邊拿刀指著我「你是不是左飛?」他極力說著普通話,但還是避不開濃濃的福建腔。豆他每弟。
我說我是左飛,但是我不知道我哪裡惹了你?
我不怕他,但我總得問清楚吧;
「你還敢問?你昨天晚上衝進酒店打我一頓,以為我忘了這件事嗎?!」韓世傑沖我跑了過來,沿途撞倒不少的桌椅,氣勢那是相當的盛了。
我說臥槽,我昨天晚上在宿舍來著,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打你哦?
我真心是日了,我叫馬傑去救人,就是不想惹這樣的麻煩,結果韓世傑還是找到我頭上來?誰曉得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日子到底還能不能過了?
「你蒙著面,一邊打一邊叫嚷你是左飛,你當我是聾子嗎?!」
韓世傑終於奔到我身前來,狠狠一刀朝我斬了下來。
這一刻,我只想對馬傑說一句話草你妹啊。
老子讓你去英雄救美,你竟然蒙著面冒充我,你可也是真心夠強的了。韓世傑一刀斬下來,旁邊的蘇雪發出驚恐的叫聲。我日,我都還沒叫,也不知她叫個什麼鬼?
「老子叫你血濺當場!」韓世傑大喊。
我一把抓住韓世傑的刀,說年輕人,火氣別這麼旺,老是打打殺殺的多不好看?
四周一片寂靜,剛才還怒髮衝冠的韓世傑愣了一下,眼睛慢慢地往下挪去,定睛在我的手上。我的手抓著他的刀,要說這福建人確實是狠,在學校打架就敢用開過鋒的刀。
然而在我的纏龍手面前,這都沒有什麼卵用。
韓世傑搞不清楚這是個什麼狀況,使勁拔了兩下刀沒拔出來,回頭便沖他的兄弟們喊「都上啊,還愣著幹什麼!」
要說這沿海地區,民風一般都挺溫順,喜歡打打殺殺的不多。唯獨這福建是個例外,可能是自古漁民出身,所以崇尚遠洋搏擊風浪什麼的,相較其他地區彪悍許多。
韓世傑一聲令下,眾人立刻一哄而上,紛紛持著砍刀朝我劈來。
啊……
旁邊的蘇雪再次叫了起來;
我就日了,我都還沒有叫,她到底叫個什麼鬼啊?
我抓起韓世傑的衣領便往後一丟,韓世傑龐大的身軀撲飛出去,頓時砸倒五六個人,還有七八個人朝我撲來。我的腳步往前一閃,連真氣都不用運,上前隨隨便便一擺弄,便將他們所有的刀都奪了過來。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閃,手中已經空空,再一抬頭,我手裡已經多了七八柄刀。我把刀往地上一扔,發出「嘩啦啦」的聲音,狠聲說道「滾!」
韓世傑站起來,終於意識到我不是能惹得起的,立刻喊了一聲「撤!」
眾人怎麼來的,便怎麼撤的,嘩啦啦就沒了蹤影,隔了半晌才有一句狠話遠遠飄了過來「給老子等著點哈,惹上福幫算你倒霉!」
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放眼全國地區,論民風之彪悍,山西根本排不上號。就這,山西都有不少寧死不屈的硬骨頭,就更別提其他省份了。
韓世傑的人一退,蘇雪立刻把我手給抓起來,說天啊,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我嘿嘿一笑,說那是啊,不看看咱是幹什麼的?
「你是幹什麼的?」
「……練鐵砂掌的。」我隨口糊弄。
「真可以啊,真厲害啊。」
蘇雪不停摸著我的手掌,撓的我手心痒痒,趕緊把手縮了回來。蘇雪說你幹嘛?我說不幹嘛,男女授受不親。蘇雪切了一聲,說你至於嗎,整的跟我非禮你似的?
我說不是,我家婆娘比較能吃醋,叫她看見了不好。
「你是說昨天晚上救我那個男的?」
「什麼?」我一頭霧水。
「昨天一起吃飯的時候,你不是叫他小媳婦嗎,你既然是個玻璃,幹嘛還怕被我一個女的摸手?」
我勒個去……
這是原則問題,絕對不能讓蘇雪誤會;
我解釋了半天,還拿出王瑤的照片給她看,她終於相信我不是個玻璃了。不過,蘇雪又為另外一件事發起愁來「左飛,你們幾個確實挺能打的,可是他們人多啊,你們得罪了貴幫,又得罪了福幫……」
「都跟你說沒事沒事了,你這姑娘哪來這麼多廢話?我們晉幫難道就怕他們什麼貴幫、福幫嗎?」說到這,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朝著班上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我剛露了一手,還把韓世傑打跑,正處在眾人焦點之下,大家的目光自然也隨我而去。我一直走,走到靠窗邊的一個位置才停下來,說道「剛才為什麼不幫我?」
被我問話的是個山西的學生,名叫馮吉,昨天晚上接手晉幫的時候見過他。得知他和我一個班的還挺高興,說咱兄弟倆以後同甘共苦,當時馮吉還拍著胸脯說好,結果剛才韓世傑他們來的時候,馮吉連站都不敢站起來一下,特別讓我失望。
「我,我怕……」馮吉的臉色慘白。
「怕什麼?」
「他們有刀。」
「他們有刀,你有棍子。」我一邊說,一邊從他課桌上卸下一根腿來塞到他手裡,說「你不邁出這一步去,就永遠只有怕他們的份兒,山西人不比任何一個地方的人差,知道嗎?」
換成其他學校,比如龍大或是龍理,我肯定不這麼教他;但這是同州藝校,一個極度混亂、崇尚暴力和拳頭的學校,不站起來就沒有希望。
馮吉看著我,堅定地點了點頭,手中的木棍也握得更緊。
回到座位,蘇雪說不錯嘛,還挺有兩下子的。我說那是當然,我是晉幫老大,就要負起這個責任,再給我幾天時間,我要把我們晉幫培養成同藝第一勢力。
蘇雪的眼神發亮,說好啊,我等著看你們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