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滿大街的車水馬龍,先是深呼吸了兩口氣,接著確定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在一個叫做興畫市的地方。. 然後,我給猴子打了個電話。
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不確定僅靠自己的能力能否救出蘇雪,我需要求助我們的朋友們。我給猴子打了兩遍電話,猴子都沒有接,我又給黃杰打,一樣是沒有接。
我感覺情況似乎不大對勁,連忙給馬傑打了個電話。
謝天謝地,馬傑終於接了。我問他什麼情況,為什麼猴子他們都不接電話?馬傑告訴我,就在我和蘇雪走後不久,那些南方的老大突然現身,並組織起力量來襲擊了我們幾個產業。
因為有那幾個東洋人的協助。他們的進攻所向披靡,我們很多人都遭了殃,猴子和黃杰他們現在正分頭帶人過去,所以暫時接不到我的電話。
我的腦子嗡嗡直響;前線出事、後院起火,這幫東洋人果然難纏的很!
馬傑問我,飛哥,你有什麼事嗎?把蘇雪送到尚海沒有?
我呼了口氣,說我沒事,現在還沒到尚海。你們先撐著些,我忙完立刻回去。馬傑說好,便掛了電話。我站在街頭。心中充滿迷茫和不安,但是我強迫自己要冷靜下來。
現在猴子他們指望不上了,我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救出蘇雪。
可是,我現在連蘇雪在哪都不知道,怎麼救?我轉頭看著四周。想看看會有什麼線索,他們既然綁架蘇雪,就一定會對我有所要求,我現在只要耐心等著就可以了。
我越是慌亂,對方恐怕越是開心。
想到這裡,我便信步走進一家麵館。南方的面有夠難吃,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的,可我還是認真地吃完了,因為我知道接下來需要用到力氣。. 果然,剛剛吃完飯,我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我立刻拿出來,對方號碼顯示來自江蘇省興畫市。
我接起來,裡面傳來生硬的漢語。正是和我有過數次交鋒的那個東洋人。他先是笑了兩聲,接著說道「左少帥真是有勇有謀,都出了這樣的事情,竟然還吃得下飯。」
我回頭看了一下飯館四周,說人是鐵、飯是鋼,該吃還是要吃的,反正你們又不可能殺了蘇雪,對吧。
這人又笑了起來,說對,左少帥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怎會被這種小事嚇住。我們當然不會殺了蘇雪,但是也要看左少帥的配合程度了,如果左少帥不願意配合的話,那我們只好下手無情了。
我說廢話少說,說說你們想幹什麼吧。
這人更加開心,說左少帥果然是快人快語。那好,我先介紹一下,我叫佐木,是上野的師弟。我們一行五人來到華夏,就是為上野師兄報仇的。
我打斷他,說你不是星火的人?
佐木笑了起來,說上野師兄是星火的人,但我們不是,區區星火,我們還不放在眼裡;我心想,你丫的就吹牛逼吧,還不把星火放在眼裡。我一邊喝麵湯,一邊說行了,我沒興趣知道你們的來歷,直接說要怎麼做?
「呵呵,今天晚上九點,興畫市永豐區這邊有座大橋,到了以後給我打電話。」
我掛了電話,立刻拿出手機查起永豐區的地圖來,找到那座橋後,確定了一下路線,便結了面錢走了出去。現在才下午四點,我還有大把時間準備,我先到銀行取了一些現金,接著隨便走進一家看上去極其高大上的娛樂會所。
這種地方,一般都有當地勢力罩的。.,,。
江蘇是富庶城市,這種地方很多,相對北方也文明許多。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這邊就不存在黑勢力了,只是說他們的手段要更隱蔽、更文雅一些,不會像北方那邊太過明目張胆。
我們曾經到過南京,所以對南方這邊的情況還算了解。
進了會所之後,服務生便迎上來,我讓她給我開個包間,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我。我相信在外面街頭,他們會有人監視我,但是進來這種地方,他們再想達到目的就要困難許多了。
進入包間之後,我先把窗簾拉上,接著又檢查了一下房間內部,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便拿出手機來給獨眼龍打了個電話。
此地距離南京不遠,獨眼龍又是我們的朋友,我沒有道理不求助於他。我們和獨眼龍的關係很好,之前在龍城和星火那場大戰,他也有差人過來,讓我們很是感動。
撥通電話之後,我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獨眼龍說好,他馬上帶人過來,讓我就在這間會所等著。
我說可以,你要儘快。還有,別忘了帶槍。
我發誓,我不光要救出蘇雪,還要殺了佐木。
掛了電話,我在等待獨眼龍的過程之中,也站在窗邊開始思索一些事情。比如說,從京城到尚海會途徑許多地點,為什麼佐木單單選擇要在江蘇興畫市動手?
這是有預謀的,絕不是臨時起意;
我突然想起什麼,心臟立刻砰砰跳了起來。我又打電話給馬傑,說同州那幾個沒有拿下的南方老大,是不是其中有一個是江蘇的?馬傑說是啊,我立刻說道,馬傑,我要這個人的全部資料,你抓緊整理一下發給我。
馬傑問我怎麼了,我說我來不及告訴你,你先抓緊做吧。低陣狂弟。
過了一會兒,馬傑便把這位老大的資料發了過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這位來自江蘇的老大祖籍就是興畫市,所以他們才會選擇在這裡動手,在自己的地盤上當然要方便許多。
這位祖籍江蘇興畫的老大四十多歲,名叫郝大明,搞建材出身。郝大明年輕的時候在興畫也是無比風光,可惜後來做生意賠了,跑到京城躲債,方才又起了一片天下。
郝大明在京城娶妻生子,一大家子都在京城,唯有留個老娘還在興畫。郝大明是個孝子,多次想勸老娘也到京城,但是老娘不願,仍舊住在這裡,所以郝大明也經常回來看她。
看到這個信息,我頓時激動不已,像是看到一絲曙光。
我又打電話給馬傑,讓他幫我查查郝大明老娘的地址,馬傑說這就查不到了,畢竟他也不在興畫。然後馬傑又問我,飛哥,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和郝大明槓上了?
我說你別管了,你只需要告訴我,怎麼可以找到郝大明的老娘就行。
馬傑想了想,說郝大明有個發小,叫李建軍,在興畫也挺風光,開了一家私人會所,他應該知道郝大明的老娘住在哪裡。我一問會所地址,還真是巧了,正是我住的這間!
我掛了電話,立刻下樓奔向前台,找到服務人員,說我是山西過來的,有點生意想和李總談談。如此這般,便把李建軍的電話騙到,又用自己手機打了過去,如法炮製地騙了一番,李建軍對我很有興趣,讓我在會所等著,他馬上就來。
等了十幾分鐘,李建軍果然來了,是個相貌堂堂的生意人。當然,我的打扮也不差,一看就是富二代的類型,給人的第一印象也好。我邀請李建軍到包間裡談談,他也欣然應允。
來到我的包間,我立刻一手刀將李建軍砍暈,接著將他反手綁在椅子上面,然後又把他給叫醒了;這李建軍也是見過世面的,醒來以後不慌也不亂,反而笑了起來,說兄弟,在我的地盤上搞事,不好吧?
我說不好意思了李總,實在情非得已,我一不謀財、二不害命,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李建軍沉默了一下,說你說。
我便問他,郝大明的老娘住在哪裡?李建軍皺眉,說你問這個做什麼?我說李總,不管閒事的人往往活的很久。
李建軍無奈,只好給了我一個地址。
我把地址記下,又說李總,為了防止風聲走漏,還要委屈你一下,等我事情辦完之前,不能放你出去,可以麼?李建軍點了點頭,我便用他的手機往樓下前台打了個電話,他倒也機靈,都不用我教,直接說道「我和山西來的這位先生好好談談,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打擾我們。」
我拍拍李建軍的肩膀,說李總,你一定會活的很久。
便再次一手刀將他擊昏過去。
離開會所,我打了輛車,直奔李建軍給我的地址。這是一個挺老舊的小區,小區裡面活動的也都是大爺大媽,鮮少見到年輕人和孩子。我趕到郝大明的老娘家裡,敲門過後,一位滿面皺紋、滿頭白髮、至少有七十多歲的老大娘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是?」老大娘奇怪地看著我。
我不是心慈手軟,也不是沒綁架過人,混這行的還聖母個屁?可這回要綁架個老太太,還是讓我心裡有點無法接受。我呼了口氣,說道「奶奶,您是郝總的母親嗎?」
「我是。」
「哦,我是郝總手下的人,他到興畫了,讓我過來接你去吃個飯的。」
「好,那你等等。」老大娘轉身走進屋內。
過了一會兒,她便出來了,手裡還多了一柄黑黝黝的槍,對準了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