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裊裊款款走進屋內,眼淚汪汪到了老太太面前。
「祖母,你怎麼樣了?到底是誰給祖母下毒,祖母都這麼大歲數了,她忍心嗎?」
蘇裊裊自打回京後,老太太對蘇裊裊就很好,因此蘇伯爺並沒有懷疑蘇裊裊。
旁邊府醫斟酌半天開口,「回伯爺,小的還有一事稟報。」
虞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她明明已經買通了府醫,讓他隱瞞此事,不會的
一定不會的。
蘇伯爺問:「什麼事?」
「老太太中的毒藥,分明是慢性毒藥,也就是說,只有身邊人才能給老太太下毒。也正是因為是慢性毒藥,才會在短期內不讓人察覺,小的之前給老太太把脈的時候,也沒有發現異常。」
聽此,蘇伯爺更是勃然大怒。
桌上正好擺放著一碗老太太平時吃的湯藥,蘇伯爺指著說:「你看看這裡面是不是有毒藥?」
府醫上前細細探究,也用了銀針,皺眉道:「這藥方並不是我給老夫人搭配的藥方,藥被人換了。」
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虞氏臉色慘白,差點跌倒在地上,幸虧一旁的丫鬟及時攙扶住她。
怎麼會
她早就讓人停了老太太的藥,怎麼可能還能調查出來?
究竟是誰要害她!
蘇伯爺眼神更是要噴火,他目光掃過虞氏,裡面的質疑不容置喙!
虞氏只覺得天都塌了!
原本,蘇伯爺就在懷疑下毒是她乾的,現在更是實錘了!
虞氏哭道:「伯爺,這次真不是我乾的,是有人要陷害我!」
虞氏咬咬牙,跪在地上抓住了蘇伯爺的衣袍,「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
看見虞氏眼中的慌亂,蘇裊裊才明白,原來她也會害怕。
蘇裊裊之前一直以為,虞氏無堅不摧,真的內心跟外表一樣清冷孤傲。
如此一跪,蘇伯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虞氏,我看你是想死!」
蘇伯爺狠狠掐住虞氏的脖子,內心的憤怒和母親差點死去的害怕,讓手勁越來越大。
虞氏臉色逐漸慘白,鐵青,雙手漸漸垂下時,旁邊的貼身小廝才勸道:「伯爺,再掐下去要出人命了。」
蘇伯爺如同扔破布一樣將虞氏扔在地上,甚至沒有去調查。
他嫌惡的擦著自己的手,「到底是你自己說,還是我調查出來再逼你說!」
蘇伯爺在大理寺上任,夫妻數十年,虞氏比任何人都知道蘇伯爺的手段!
更知道自己根本瞞不過他。
現在才開始後悔,之前為什麼要對老太太下手!
老太太身子本身就不好,最多再熬幾年,人也就沒了,她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
虞氏苦笑,「之前因為老太太護著蘇裊裊,我確實心存怨念,所以就給她下了慢性毒藥,但這種毒藥,只會讓老太太渾渾噩噩,並不會害人性命!這次的毒,不是我下的啊!」
虞氏抓住蘇伯爺的衣擺,「老爺,你相信我!」
蘇伯爺一腳將人踹開,滿臉憎惡。
「之前我問你,是不是你給娘下的毒,你也說的不是,虞氏,你敢說這次你不是因為惱羞成怒,所以想要殺人滅口?!」
虞氏白了臉,「老爺是這樣看我的嗎?」
虞氏和蘇伯爺對上視線,一時間身體冰涼,明白過來蘇伯爺根本就沒有相信她!
這一刻,虞氏什麼都說不出來,嘴唇蠕動最後閉上了嘴。
蘇伯爺怒道:「來人,將夫人帶回去,禁足院中!沒有我的吩咐,不可以出落花苑!」
「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難道你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為什麼不相信我!」
虞氏心痛無比,卻沒有讓蘇伯爺看她一眼。
顯然,在蘇伯爺這裡,她的誠信已經徹底碎了,讓人不敢相信。
屋中安靜下來,老太太皺著眉頭陷入夢魘,口中不停呼喚著蘇裊裊的名字。
「裊裊…裊裊」
蘇伯爺看向蘇裊裊,目光算不上和善,帶著探究,「老太太既然想你了,今晚我去陸家傳個信,你就在蘇家住一晚,陪陪老太太。」
蘇裊裊行禮道:「老太太生病,我作為孫女理應照顧,父親和祖母對我都這麼好,我一定會孝順父親和祖母。」
「嗯。」蘇伯爺臉色緩和一下,「既然知道要孝順我們,便要明白女子以夫為天的道理,跟明哲好好過日子,別讓我們蘇家成了京城的笑話!」
蘇裊裊明白,蘇伯爺這是在她和蘇錦怡之間做出選擇了。
也對,一個在陸家沒了名聲,還嫁給了鰥夫做繼室的女兒,以後生的兒子都不一定能在侯府立足。
跟一個當上新科狀元夫人的嫡出女兒,又前途無量。
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
在蘇伯爺眼中,就是給了蘇錦怡機會,她都不中用!
因此,蘇伯爺便將重心傾向了她。
總的來講,他選擇的是女兒的夫婿,她不過是沾了夫婿的光罷了。
蘇裊裊低頭行禮,「多謝父親教導,女兒一定會的。」
「等下次怡兒回來後,我便說說她,讓她不要再找你麻煩,你們姐妹在陸家應該互相幫助,有什麼麻煩,儘管去找她。」
蘇裊裊面露慌張,「父親看重我我自然不會讓父親失望,只是我的奶嬤嬤還在母親手中,母親又寵愛大姐姐,萬一我惹了大姐姐不高興,母親她會不會」
「這點你放心,你奶嬤嬤我會接過來保護著。」蘇伯爺打量著自己這個從江南接回來的女兒。
蘇裊裊回來前,蘇伯爺一直以為蘇裊裊是個鄉下的土妞,如果不是這件事鬧開了,甚至蘇伯爺都不會去接蘇裊裊。
等接回來後,他才發現這個女兒被養的冰晶玉骨,跟蘇錦怡相比也不遑多讓。
陸家這段時間蘇裊裊的行為,更讓蘇伯爺知道了這個女兒聰明機敏,重情重義。
這種人無論放在哪裡都是人人爭搶的才能者,蘇伯爺自然願意多加培養。
蘇伯爺低頭沉思,道:「當初你的嫁妝虞氏沒給你添多少,這次既然回來了,爹便做主再給你填一些,這都是爹給你和二郎的,你和二郎可不要讓爹失望。」
蘇裊裊喜極而泣,「女兒必定讓爹滿意。」
這可是人主動給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蘇伯爺還有事情辦,安排了人照顧老太太,又在老太太醒後跟她說了兩句話,就匆匆忙忙走了。
老太太瞧見蘇裊裊,笑著招手,「裊裊來了。」
老太太精神氣還好,畢竟有了蘇裊裊這段時間的調養,恢復得不錯。
至於今天的昏迷和吐血,也不過是做了局罷了。
蘇裊裊笑著上前拉住了老太太的手,「祖母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今後裝病就可以了,沒必要再去喝傷身子的藥。」
老太太搖頭,「光裝病怎麼夠?我那兒子我清楚,那眼睛精得很,若不做戲真一些,恐怕都騙不過他。
我只是心疼我們裊裊,在陸家被蘇錦怡欺負,回到蘇家還要被虞氏欺負,現在她們母子兩個,都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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