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決賽在萬眾矚目中終於開始了。
樊修齊雙手連動,一連串打出十幾張符籙,那十幾張符籙呈現某種玄妙的規律,分布在姜翌周圍,竟是擺成了一個簡易的陣法。
這是他和徐靈兩人合力研究出來的玩意兒,他們稱作符陣。
不過因為樊修齊本身不擅陣法,只能布置最基礎的小陣,所以對符籙威力增幅不大,但也聊勝於無。
那十幾張符籙同時催動,激發五行能量,形成了一個最基礎的五行殺陣,金木水火土五行術**番朝姜翌襲去。
姜翌絲毫不懼,他的封禁之術專克術法攻擊,利用封禁之術封住術法攻擊,隨後打破了陣法。
樊修齊本來也沒指望靠這符陣能有什麼建樹,僅僅只是拖延時間的手段,他趁著這個時間飛快在符紙上繪畫符紋,這符紋極為複雜,以樊修齊的符道水平也用了不短的時間才繪製完成。
姜翌破陣之後,手持一柄封魔劍朝樊修齊刺來,他這劍不同於劍修的飛劍,劍身帶有封鎮之力,可壓妖邪,可鎮鬼魅。
樊修齊從容催動手中剛繪製完成的符籙,一層厚重的金屬色覆蓋他全身,將他層層包裹,眨眼間他就化作身披金甲的力士,肌肉虬結,威武不凡。
他舉起海碗大的拳頭,和姜翌的劍硬碰了一拳。
姜翌的封魔劍並不強在鋒利,一接觸,樊修齊便感受到一股厚重如山的壓迫感,他真元爆發,一拳似能崩碎山河,將那股鎮壓之力破開。
姜翌面色一變,連退數步,手中劍往虛空一點,輕喝一聲:「封!」
瞬間,樊修齊感覺到了全身傳來的束縛之力,將他牢牢鎖住,難以動彈。
全身上下,也就幾個手指勉強能動。
樊修齊並沒有靠蠻力去掙脫,而是一隻手五指指尖輕動,仿佛在撫琴一般,實則是在用虛空繪符之法刻畫符籙。
他的指尖,一枚血色符籙刻畫完成,綻放出妖艷的血光,那血光融入樊修齊體內,他的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化作身高三丈的金甲巨人,瞬間衝破姜翌施加在他身上的束縛。
法術反噬之下,姜翌臉色煞白,眼看化作巨人的樊修齊朝他衝來,他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噴在手中封魔劍上。
封魔劍迎風而漲,化作一柄巨劍從天而降。
「鎮!」
無上劍威,從天而降,要鎮殺金甲巨人。
轟!
巨響聲中,金甲巨人抓住劍身,奮力將劍往上抬起,那封魔劍卻不斷下壓,腳下的擂台承受不住這巨力,寸寸碎裂。
樊修齊一咬牙,同樣張口吐出一口精血,直接噴灑在劍身之上,他身處手指,直接在劍身上繪起符來。
這場戰鬥打一開始,樊修齊思路就很清晰,他知道自己和姜翌同為元嬰境,甚至姜翌比他更早成為元嬰,修為更為深厚,想要戰勝姜翌,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符籙。
他刻畫在劍身上的符籙,同樣是封禁符籙。
你要封我,為何我不能封你?
這就是樊修齊的想法。
「封!」樊修齊一聲大喝,那封魔劍劍身一顫,搖搖欲墜起來。
姜翌面色一變,他能感覺到自己和封魔劍之間的聯繫在變弱。
樊修齊並非真的打算靠自己的符籙封禁封魔劍,他要的只是起到干擾的作用,抓住這個契機,他握住封魔劍劍柄,拔劍而起,一劍朝姜翌掃去。
姜翌雙手連動,瘋狂砸出一個個封禁術法,但化身金甲巨人的樊修齊力量無雙,倉促間他根本無法將其封住。
砰!
姜翌的身體被一劍拍飛了出去,落在了擂台之下。
勝負已定。
滿場譁然。
大部分人賽前都更看好姜翌,沒想到第一次躋身決賽的紫道仙宗真的能奪冠!
樊修齊身上的符籙法力散去,他恢復成普通人的體型,回到看台之上,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他身上,有欣賞,有崇拜,有稱讚,有羨慕……
紫道仙宗的弟子也像迎接英雄版迎接他。
這是以前的他從來不敢想的。
樊修齊深吸一口氣,走到季塵面前,躬身行了一禮。
有人疑惑,不知道為何他要向一個築基弟子行此大禮。
但季塵也好,樊修齊也好,都沒有向任何人解釋什麼。
……
決賽結束後,就只剩下頒獎環節,紫道仙宗這次可謂是滿載而歸,前五十中占據七個名額,更有三人進入前十。
算起來,紫道仙宗可以拿走獎池中將近三成的寶物。
前五十名按照名次瓜分仙緣大會的獎池,且排名靠前者有優先選擇的權利,不過這些事都交由杜長老決定,樊修齊幾人也不操什麼心。
獎池中,紫道仙宗的破境果因為還未成熟,所以選擇破境果的人可以得到紫道仙宗特有的信物,一年後破境果成熟時,可以來紫道仙宗憑信物換取破境果。
當晚,紫道仙宗眾人便做好了回程的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出發回宗門。
可他們不知在回去的路上,已經有人在等著他們。
距離半月島不遠的一片海域上方,雲層之中,有一道身影隱藏在內。
不多時,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來到附近,雲層中的男子現身,飛到佝僂老者身旁。
「李長老,這次要麻煩你先拖住紫道仙宗的杜長老,待我解決了那幾個小畜生,再來與你會合,圍殺姓杜的。」
佝僂老者搖頭:「紫道仙宗欺人太甚,我這把老骨頭,能在臨死前為宗門做點事,也不枉宗門多年栽培。」
「此次必須做到萬無一失,不知李長老可將那件東西帶來了?」
「放心,老夫來時便已存了死志,必要時,會以老夫殘軀催動破天弓,必不會叫杜老頭跑了出去。」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想來應該也不會到那一步,用一件仙器對付一個大乘期,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佝僂老者微微頷首,道:「今日仙緣大會結束,明日他們便會經過此處,等他們自投羅網吧。」
說完,他沉入海水之中,隱匿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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