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買賣不好做啊。」小飯館的掌柜在賬台後面翻著賬單,唉聲嘆氣的感嘆道。
一旁懶懶散散的靠在賬台上的夥計,也是拉搭著腦袋無精打采的甩著手裡的抹布,顯得很是無聊。
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雨,雨不小,整片天空都是昏暗的,整個皇城都籠罩在黑雲的壓力之下。
就在掌柜和夥計唉聲嘆氣的時候,一張黑色的油紙傘在門口閃過。
「店家,給來兩個熱乎的小菜,不要酒,半斤牛肉。」油紙傘的主人進入店門,收起傘,踮腳進門。
夥計猛地一個激靈從懶散狀態中瞬間進入熱情模式:「好咧,兩位裡面請,天冷人少,火盆不生,多擔待!」
「沒事,倒也不冷。」進來的高挑男子笑道。
一旁的黑衣女子淡淡的瞥了身邊人一眼:「非得這樣麼,明明能去更好的地方的。」
「怎麼,你不喜歡?」男子摸了摸頭,問道。
「不是,這小地方,讓我想起老闆娘了。」黑衣女子搖了搖頭。
「好了,這邊事情解決了,便立刻去。」男子笑著安慰道。
女子點了點頭,便自顧自的找到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順手便把窗戶打開了。
「客觀窗邊冷...」夥計想要勸說一下,但是拎著雨傘的男子卻是搖了搖頭。
「今天似乎有些戲要上演。」黑衣女子看著窗外淡淡的說道。
「最好不要鬧得太大,整個皇城都開防護大陣了,肯定是皇宮裡面的動靜,就是不知道要搞什麼么蛾子,先看看再說,要是能幫一把,後面的事情也能好辦的多,那個女人實在是有些敵視我。」男子無奈的坐在對面。
「要不是你命大,你就死在那女人手裡了,我們為什麼要來找她?世俗的勢力應該沒法給我們幫助吧。」
「流雲王朝的供奉修士已經遇到了風後,說明流雲王朝肯定掌握了第一手的信息,但凡一點信息都比我們大海撈針強。」男子笑道。
女子不再說話,只是看著外面的雨絲髮愣。
掌柜的原本還想跟著兩位客人聊一聊,展現自己的熱情好客,但是看著這兩個人,總有一種縹緲不可觸碰的感覺,仿佛跟自己並不是一類人,自己冒然過去,肯定是自討沒趣。
「恐怕是某些達官顯貴,穿便衣出來體驗生活的吧。」掌柜如是想道。
對於這些人,掌柜的第一想法並不是去巴結,而是儘量不招惹,不管什麼官,在心理中,一些平頭百姓面對官宦的時候還是有些氣弱的。
可能是因為就兩人在的原因,點的小菜很快就上到了桌面上。
不過讓掌柜的寒心的是,兩人全都是只是每一樣夾了一口菜,便再也沒有動一下筷子。
這更讓掌柜的堅定了兩人地位顯赫的想法,這些吃慣了山珍海味的貴人,怎麼可能吃得下這些不起眼的小菜呢?
「開始了!」男子手指在桌面上敲擊了一下,淡聲道。
「你現在就要去?」女子問道。
「不,先看看。」
說話的功夫,驚天動地的爆鳴聲從皇宮的方向傳出,掌柜和夥計全都趕緊跑到門口,不顧大雨探頭向皇城的方向看去。
雨點變得密集起來,天空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好像是隔上了幾層輕紗,只有一道道若隱若現的光芒在雨幕中出現,好似雲中的神龍,若隱若現,讓人震撼的同時確實更加神秘。
「我的天哪,那是神秘,怎麼皇宮天頂上還出現神光了,莫不是神秘神仙下凡吧。」夥計張大嘴巴。
「什麼神仙下凡,天地間是有仙人的,下什麼凡,早就聽說皇宮裡供養的仙人,如今看來到時真的有可能,不過這仙人是在幹什麼呢?」掌柜的畢竟還是見多識廣。
「好一個流雲王朝,居然下手偷襲!」鷹眼男子的聲音別人聽不到,但是坐在小飯館裡的林豐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身為流雲王朝供奉,居然勾結其他修士,妄圖侵占我流雲王朝根基,跟你等的行徑一比,我偷襲又算得了什麼?」熟悉的聲音傳進林豐耳中。
「這聲音有點耳熟。」林豐仰頭看著窗外雨幕,淡聲道。
「應兄,跟這老傢伙廢話什麼,直接弄死,然後你上你的小妞,我拿我的寶物不就行了。」又出現了一個人的聲音。
「說的也是,老頭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鳳道友可是金丹大圓滿的高手,識相的就速速投降!你幹什麼!,該死的老頭,你不要命了...」
「老夫今日本來就沒打算活下去,所以,你先去死吧!」
林豐眉頭一緊,熟悉的氣息從雨幕中傳來。
「流雲老祖的功法氣息?」林豐眼中有些驚訝。
雖說當時流雲老祖的乾坤袋被林豐順走,但是顯然他也是留下了其他東西,就好比這功法,還有這流雲王朝的大陣。
但凡能修行到元嬰期的修士,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什麼鬼功法,居然實力一下提升這麼多!」似乎是那鳳道友的聲音。
「他在燃燒自己的壽元!他不要命了!鳳道友救我!」
林豐聽到這便不打算再繼續看戲看下去了,隨手在桌子上放下碎銀子,便拉著微走出門。
掌柜和夥計愣愣的看著兩人撐起傘,走入雨幕中,方向正是向著皇宮的方向。
「客官你們要去哪,這大雨天的。」掌柜招呼道。
不過走在雨幕中的兩人並沒有理會掌柜的喊聲,漸漸消失在雨幕中。
「真是奇怪的兩個人。」夥計拿起桌子上擱著碎銀子嘀咕道。
流雲皇宮,青蘿站在殿外,抬眼看向空中的激戰,沒有撐傘全身華貴的衣衫盡數被雨點打濕,始終緊握著袖口,那裡有著她的底牌,一柄威力堪比金丹期大圓滿一擊的冰雷矛。
為了獲得這柄冰雷矛,青蘿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才得到的。
空中的陣陣音浪,將雨滴震開,散出了驚人的水花。
頭髮斑白的老者,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抬手間就是一道縹緲的劍氣,劃破雨幕將對面的兩人全數籠罩在內。
皇宮的侍衛們看著空中的激戰,心驚肉跳的不敢有一聲言語,那是仙人的戰鬥,淡淡的餘波都震得士兵直不起腰來。
全都在關注空中的士兵們,卻沒有發現,一頂黑色的油紙傘正沿著皇宮正道,緩緩向著大殿走來,完全無視周遭,列好軍陣的士兵們。
「站住!這是皇宮禁地!」終於有士兵發現了那頂顯眼的大油紙傘。
隨著一聲呵斥,頓時所有的士兵都看到了施施然走進皇宮的兩人。
青蘿聽到喝聲,緩緩低下頭來,看向傳來聲音的方向。
身為練氣修士,青蘿的目力還是比普通人強很多的,即便隔著雨幕眼看清了紙傘下的兩人。
紙傘下的一男一女面容都有些陌生,但是強烈的熟悉感卻是瘋狂的衝擊著青蘿的內心。
十多年沒有一天,青蘿不去想那身影,她怕自己不去想就忘記了那個該死的人,甚至周圍的侍從也全都換成了和那個人相似的樣子。
迎面走來的人雖然容貌變了,但是那種熟悉感告訴她,這個人就是那個人。
「林豐!」青蘿猛地攥緊衣袖,眼中爆射出殘忍的光芒。
「聽令!殺!」青蘿牙齒猛地咬破了嘴唇,抬手一指大道上的兩人,低喝道。
鮮血摻著雨水順著嘴角留下,青蘿眼中似乎已經看到了林豐被撕成碎片的樣子,臉上頓時露出暢快的笑容,這個時候,青蘿甚至不去想殺掉林豐的可能性了,只想到了自己得償所願的景象,強烈的快感讓青蘿臉上露出了滲人的笑容,潮紅色瞬間浮現到青蘿臉上。
想到林豐的死,青蘿腳下一軟,感覺下體一熱似乎有什麼就要涌了出來,直接軟倒在冰冷的積水中。
「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還認得出我來。」林豐撐著傘,站在了坐倒在地的青蘿眼前。
殿下的士兵們卻是全都懵逼了,人怎麼突然就不見了,還出現在了殿前,是他們眼花了還是遇到鬼了。
「哈哈哈,我怎麼會忘記你呢,你一定是要被我親手殺死的人,即便你容貌改變,我依然忘不了你那醜陋的臉龐,噁心!」青蘿看著林豐喪病的笑著。
「我們本沒有太大過節。」林豐搖頭。
「噁心,你這醜陋的傢伙,不配跟我說話。」青蘿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邪笑道,嘴角不知道是口水還是血液還是雨水的液體滑了出來。
林豐眯了眯眼,旋即釋然:「原來你是靠著這個來緩解心中的壓力的,將所有的心理負擔都發泄到心中構想的那個我的身上,難怪你會這個瘋狂的恨我,嗯,辛苦你了。」
青蘿眼中猛地爆出一團精光,狂笑道:「死吧,死吧,一起死吧。」
緊接著便鬆開衣袖,猛地向林豐甩來。
不過還沒等衣袖中的東西甩出來,一隻手便穩定的抓住了青蘿的手。
「冰雷矛,這就是你的底牌麼?不過原本不是用來對付我的吧。」林豐擱著衣袖握住了,差點觸發的冰雷矛淡聲道。
看著林豐從衣袖中抽出了那隻晶瑩剔透的短矛,青蘿眼中閃著不可置信的光芒:「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金丹真人,不對即便是金丹真人也不可能!」
「這東西都是我發明的,有什麼不可能?」林豐平靜的看著青蘿。
青蘿臉上一白,倒退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林豐。
這短暫的功夫,空中的激戰卻是發生了變化,實力較弱的鷹眼男子狼狽的從戰鬥中脫離出來:「鳳道友,拖住這老東西,我去抓人質!」
俊美的男性修士眯了眯鳳眼,最後還是同意了鷹眼男子的行動,這拼命的金丹真人應對起來實在是太麻煩了。
鷹眼男子得到了首肯後,便將目光集中到了殿前的青蘿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邪光,向著青蘿衝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