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上的菸蒂扔在地上,林聞嘉一腳踩了上去。
他滿臉疲憊,下巴上鬍子拉渣,半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就宛如變了個人一樣。
林聞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朝著停在收費停車場的自家車子的位置走去。
他打開車門,一屁股坐在駕駛位上,雙手按住方向盤,托住自己的額頭,心中浮出酸澀的情緒。
妻子在得悉自己的**後,極度生氣,直接帶著孩子一起回了娘家。
而到了這個時候,林聞嘉自己的事業工作都陷入了低谷,並且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整個人都非常的頹廢。
咚的一聲異響,他身後的車門被打開,有人坐到了他的車的後座上。
「等下,你這是……」
他轉過臉去,有些驚惶的張大眼,想不出這究竟是什麼人。
對方大剌剌的鑽進自己的車裡,翹著雙腿坐在車座上,那是一張相當陌生的臉,林聞嘉並不認識這個人。
「你就是林聞嘉是吧……你看上去最近過的相當不好的樣子。」
進入車裡的一個馬臉男子,他低沉著眉角,神情目光都很陰冷。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聯想到近來的遭遇,林聞嘉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畏怖之意。
「你不妨猜猜看。」
馬臉男不急不緩的應了一句。
「你給滾出去,不然我就叫警察了。」
林聞嘉面色越發的不善,他強擠出勇氣,取出自己的手機,擺出威脅的樣子,不過任誰都能夠看出他完全是色厲內荏,外強中乾。
「哼!你覺得有用嗎?」
「我不是開玩笑,你再不出去我就叫人了。」
馬臉男身高馬大,看上去就不是自己能對付的,林聞嘉自然相當緊張,要真動起手來,他肯定要吃虧。
「……你還真是不知好歹。」
馬臉男用機械般的聲調開口:「若不是我出手攘助,你以為你上次只是被抓到警局這麼簡單,就能夠擺脫當初的麻煩嗎?」
「你、你這是想說什麼?」
對於那一天發生的事情,林聞嘉自然是記憶猶新,他也對自己為何會被輕易釋放,心存一絲疑惑。
馬臉男不緊不慢地說:「那些人想要陷害你們,怎麼可能會用這種玩笑的手段,本來塞進你包里的是真正的毒品,如果不是被調了包,你現在早就蹲牢房了。」
「你這是胡說八道。」
想到當天發生的事情,林聞嘉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
「呵呵,你說我是在胡說八道?」
馬臉男聽到他的話後,也只是淡漠的一笑:「你以為自己現在就沒事了,不,對方可不會打算輕易放過你,那些人勢力很大,真想要對付你的話,他們的手段不要太多。」
「什麼?」
「你看上去不是很相信我的樣子,不過現在能幫你的人不是很多……」
馬臉男用陰冷的語氣說:「那些人可沒有輕易放過你的打算,下次他們下手就不會那麼簡單了。」
「你的意思是……」
林聞嘉驀然心驚,他嘴巴張大,不知所措。
「那些走私沒那麼容易應付,如果不是之前你的東西掉了包,他們早就把你玩弄於掌心之中。」
馬臉男冷笑著說:「你是個正經人,所以他們對付你有所顧慮,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會持續下去,畢竟就算你沒有破綻,不代表你身邊的人沒有,你的老……」
林聞嘉突然義憤填膺的雙手握拳,大聲開口:「原來如此,可惡呀,小郭和方燕傑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突然失蹤。」
「嗯?!」
陸奇也是有所吃驚,他本來的意圖只是想迫使林聞嘉與自己合作,所以把事情說的相當懸,但聽對方的話,走私者那一邊已經開始行動。
(不對呀!感覺那幫人行事不會這麼簡單,直接出手對兩個記者下手,這可不是什么小問題……)
不過,這也是一個好機會,所以陸奇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聆聽他的話。
「我的兩個同事,難道也是得罪那群人,才被他們抓走了,混帳,還有沒有王法。」
林聞嘉雙眼通紅,可見他還是相當的憤怒。
「……說來聽聽。」
陸奇幽幽的說了一句。
於是,林聞嘉就把他的兩個同事在太潭水塘附近人間蒸發的事情說了一遍。
純白領域中的陸奇意識眉頭一蹙,說起來太潭水塘也在南禺山脈那一帶,離玉峰山龍音廟也不是很遠,也就數十公里的路程,幾座大山幾乎是相連的。
根據林聞嘉的話,人是在太潭水塘附近失蹤的,這就引人遐思了。
陸奇一直懷疑深淵者候補就在那邊區域,他甚至還懷疑那些寄生型眷族也在那裡。
而且,考慮到對方的生態性,那些寄生生物想要發展下去,也需要大量的可供寄生的宿主。
「它們,會選擇擄掠人口嗎?」
他對於這一點不得不起疑心。
還真是膽大包天!就算它們擁有偽裝成人類的能力,這麼大規模的搜羅素體,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看來,我有必要派人調查這件事情。」
自己上當然是不行,連眷族也不會派出去,畢竟雙方只要出現在一點的範圍,就會產生感應。
為了避開這一點,他決定忽悠這個林聞嘉幫他解決這個問題,當然,他也會派出羅甸來南禺山脈來進行調查。
「果然如此,那群人的計劃恐怕比我們想的還要深。」
馬臉男露出一臉深沉,他蹙著眉頭,看上去正在思考著問題。
「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林聞嘉現在是被他弄得一驚一乍。
「先問一個問題,你想不想把那兩個人救回來?」
「當然,小郭和方燕傑都是我的同事,我不可能放著不管。」
林聞嘉搖了搖頭:「可是,現在的我又能夠做些什麼呢?還是等警察來解決吧?」
「警察?呵呵,你還相信警察,你忘記你差點被人誣陷販毒的事情了嗎?」
這句話一說出來,林聞嘉臉色一片通紅,他最後嘆了一口氣,詢問了一句:「這我有什麼辦法,難不成還靠我自己把人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