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悅始終想不明白的是,黎詩雅自己口口聲聲說著對她的恨是從那年還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扎了根,可是在簡悅看來,她明明應該是幫了黎詩雅,她不是應該對自己報已感激的才對不是嗎?
可是她居然把自己對她的幫助當成是一種變相的恨意,對她完全就可以說的上是恩將仇報了。
簡悅就呵呵了,如果早知道當初她的善心幫助了別人,到了今天會演變成現在這樣,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乖乖的學會做個睜眼瞎,絕對不會想著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什麼的。
這年頭做好人什麼根本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如果當初沒有她的自以為好心好意的幫了黎詩雅,那麼至少今天,她們也就不會有任何的交集了。
所以就因為自己各方麵條件都比她要優秀要好得多,所以這也是錯?這也能成為她恨不得殺了自己的原因?
簡悅這個時候真的特別特別的想呵呵,長了這麼大,從來都只聽說愛一個是沒有理由的,原來要恨一個人,也是可以沒有理由的。
恨了就是恨了,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合理的理由。
那種恨,還會跟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不停的累積下去,越滾越多越滾越大。
「夏阿姨呢?她在哪?」簡悅也是開門見山的問,不想再和黎詩雅多廢什麼話。
黎詩雅看了看身後,對那男子說著,「你就在外面等著,有什麼事情我會再叫你的。」
男子聽話的點了點頭,這才乖乖的回到自己的車上去了。
簡悅突然就想到了一個詞,看門狗。
這不,黎詩雅讓他在外面等著,他就乖乖的回到車裡去了,整個就一典型的看門狗。
黎詩雅這才邁著步子走在前面,一副高姿態的模樣在前面帶著路。簡悅儘管心裡特別不爽,卻也還是不得不乖乖的跟在身後。
這才有了前面發生的那一幕。
簡悅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夏青萍,她的手腳都被繩索綁了起來,最上面還有個看上去似乎很難打開的鎖。
嘖嘖。這黎詩雅這些天來看樣子學會的東西倒是挺多的。
簡悅想要上前去看一下,卻被黎詩雅擋在了前面,一副不讓她上前的模樣。
「黎詩雅,你這樣做是要幹嘛呢?」簡悅怒不可解。
「哈哈。」黎詩雅笑的張狂,「幹嘛?難道你看不出來嗎?簡悅。我說你是不是蠢?」
簡悅,「……」
黎詩雅這副囂張的模樣真的讓她很討厭,討厭到讓她忍不住想要上去撕爛她的那副討人厭的嘴臉。
她試著跟黎詩雅講大道理,可是根本就沒用,黎詩雅不是冷冷的跟她呵呵,就是囂張的跟她哈哈,聽的簡悅頭都要炸了。
「黎詩雅,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是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你知道嗎?夏阿姨她是無辜的。」
簡悅真的有種快要炸毛了的感覺,也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夏阿姨會被黎詩雅帶到這裡來,並且這麼容易的就給綁了。
黎詩雅冷呵呵的笑,「我也知道她是無辜的啊!可是誰讓她那麼疼你呢,而且誰讓她寶貝兒子還那麼愛你呢,我就是看不慣怎麼辦!」
簡悅,「……」
快聽,快聽,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該死的破道理啊!跟這種人,準確來說根本就是個瘋子,簡悅實在沒有心情跟她繼續討論下去。
「說吧!你想怎麼樣?」
黎詩雅綁了夏阿姨。第一時間並沒有給刑子墨或者是刑父打電話,而是第一時間把電話打到了她這裡,不用問也知道,她玩的不是錢。她要的是簡悅。
簡悅也就沒有跟她拐彎抹角的說話,沒有再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更加沒有興趣知道她和外面那條看門狗之間是什麼關係。
她現在就想知道,黎詩雅這麼做到底是想幹嘛,把她叫到這裡來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呵呵……」
簡悅,「黎詩雅你給我閉嘴!」
簡悅真的是受不了黎詩雅左一句呵呵。右一聲呵呵了,她在這麼呵呵下去,簡悅敢發誓,她絕對會跟她拼了的。
黎詩雅被簡悅突如其來的一聲吼,給嚇得咽了咽口水,後來一想,自己現在才應該是那個可以大聲說話的人,被氣的不行。
啪的隨手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直接順手給砸地上去了,大聲的反吼著,「你才是給我閉嘴,現在到底是你聽我的還是我聽你的啊?」
事情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樣子了,簡悅還是一副這麼理直氣壯的模樣跟她說話,讓黎詩雅感到特別的不爽。
明明現在的她才是應該說大話的那個人。
明明這個時候的簡悅應該對她小心翼翼的,生怕會得罪了她才是,偏偏她還那麼理直氣壯的跟她說話,你讓黎詩雅怎麼受得了?
她本來對簡悅就已經討厭的不得了了。
討厭她比自己幸運有個有錢的老子現在還有個疼她愛她的男人。
討厭她比自己長得漂亮不說,偏偏也沒有像他們常說的女人的智商和長相成反比,討厭她那麼幸運的集眉毛和智慧於一身。
更加討厭她的自以為是,自以為自己就是上天派來的天使,自以為是的想著以為可以幫助任何人。
本來一開始黎詩雅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做出點什麼事情來報復簡悅的,或者更加準確一點來說是,她壓根就還沒有想到有什麼好的方法來折磨簡悅。
很多事情就算是想到了,對於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來說也都是天方夜譚。
因為簡悅的身邊時時刻刻都有那麼多愛她的人,她是沒有機會下手的。
只是剛好那麼湊巧,簡易川的婚禮偏偏選擇在了自己新找的工作的地方舉行,那麼湊巧的讓她看到了讓她特別不想看到的那一幕,再一次的激發起了她內心深處的那股子的恨意。
碰上夏青萍也是偶然中的偶然,當時的她的腦子裡面就只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她,她的機會來了。
所以黎詩雅才會想著主動上前去跟夏青萍打招呼,更加憑藉著自己前面幾次在夏青萍的面前表現出的乖巧懂事,讓她在夏青萍的面前整個就是一個十足的乖乖女的形象。這樣也就更好的讓她能夠輕易的和她親近。、
其實黎詩雅真的很想說,夏青萍簡直單純到讓她不禁懷疑,她這些年難道都沒有接觸過人,不知道人心險惡嗎?
還是說在她的世界裡。從來就沒有遇到過像自己這樣,費盡心思的處心積慮接近她的人?
她以為天下所有的人都和她一樣單純到無可救藥嗎?
黎詩雅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床上躺著的夏青萍,說實在的,就在剛才,她差一點就被自己滿心的負罪感給打敗了。差一點就準備收手了的。
因為夏青萍剛才居然還那麼開心的說著想要再認她也做乾女兒,並且介紹她的那些寶貝孩子們跟她認識呢。
可是黎詩雅又不傻,夏青萍之所以會這麼喜歡她,還不是因為她在她面前的時候,一直都是在演著一個乖乖女的好女孩形象。如果她真的介紹自己給她的那群所謂的寶貝孩子門認識,他們就會認出她來,就會告訴夏青萍自己其實是個怎樣的人,到時候她就一定不會再那麼喜歡自己了吧!
她也根本就不在乎,她也不想要。
所以咬了咬牙,黎詩雅還是覺得堅持自己剛才的想法。
所以直到現在。夏青萍估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一會兒等到她身體裡的藥效過了的時候,等她醒過來看到這一幕,估計也一定不會想到欺騙她的那個人就是黎詩雅吧!
為了以防萬一,黎詩雅也不知道從哪裡像是變魔術一樣的又變出來一串繩索,順手丟到了簡悅面前。
簡悅搖了搖頭,無奈的道:「黎詩雅,我再最後提醒你一句,你考慮過你這樣做的後果嗎?他們早就已經在懷疑夏阿姨是不是失蹤了的事情,現在包括我在內這麼久都聯繫不上。難道你覺得他們不會到處找我們的嗎?你有想過到時候你會是什麼下場嗎?」
簡悅甚至都懶得告訴黎詩雅,告訴她其實上次自己被人家黑照片的事情,其實他們早就已經知道是她和官傑銘在後面搞鬼,要不是因為簡悅顧及著當初黎詩雅畢竟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和簡爸有過一場婚約。如果到時候真的要做到怎樣怎樣的絕情的地步,也有些說不過去。
簡悅不得不說,誰讓她不管做什麼事情之前,總是會想太多呢。
早知道當時就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就讓邢子墨他們好好教訓一下黎詩雅。至少讓她心裡棉弄清楚明白了,什麼人是她惹得起,什麼人是她惹不起的。
簡悅現在已經可以想像得到,如果到時候邢子墨知道了這件事情又是跟黎詩雅有關,那麼接下來她的下場會是怎樣的。
當然,如果她現在如果再這樣跟黎詩雅說的話,估計只會把她逼急了做出些什麼更加荒唐的事情來。
簡悅始終忘不了,上一世的她,就是在這裡死在了自己最愛的人手上,那種身上的無法言語的疼,還要伴隨著被自己最親近的兩個人一起背叛的那種說不上來的心疼,那種感覺,即便是現在已經重來一次,那些疼依舊那麼的清晰。
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重來一次,可是最終的結果卻還是要死在這個鬼地方。
忍住,只有忍住,她相信,現在估計整個華都都要被邢子墨他們翻過來了,他們一定已經在很拼命的找她和夏阿姨,那麼她現在唯一應該做的就是儘量的控制黎詩雅的情緒,儘量的拖延時間,讓邢子墨在找到她們的時候,她們還是完好無損的。
眼前這個女人現在已經瘋了,外面又還有個看門狗一樣肥碩的男人,還一看就是那種色心漫漫的臭男人,簡悅心裡明白,現在的自己一個人根本就沒辦法和黎詩雅他們兩個瘋子硬來,再加上夏青萍到現在都還在昏迷中,她就更加不能刺激到了黎詩雅。
黎詩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見者簡悅沒有打算動手的模樣,就自己又邁著步子走了過來彎腰撿起來了剛才被自己丟在簡悅的腳跟前的繩索。
「找就找唄,反正他們,反正等他們找到的時候,你就只剩下一具屍體了。」黎詩雅說的冷不丁的,臉上任何一點表情也沒有,就好像是在聊一件很是尋常的事情一樣。
「瘋子。」簡悅看著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你要我死,我認了,但是你綁了夏阿姨做什麼?」簡悅儘量的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很是溫柔,就像黎詩雅一樣,像是在敘述一件很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樣。
她只是怕自己會一個不小心就讓黎詩雅生氣了,然後這個瘋女人就會真的做出什麼讓簡悅後悔莫及的事情。
黎詩雅慢條斯理的把簡悅拉著走到屋子裡那張破舊的椅子上,然後衝著簡悅做了個讓她坐上去的動作,簡悅心裡是極其的不願意,可是理智也在告訴她不得不願意,只好很是配合的乖乖的坐了上去。
就聽到咔嚓一聲,簡悅真擔心自己一會兒不會被黎詩雅這個瘋女人折磨死,而是會被從這張破凳子上面摔下去,然後跌個屁股開花什麼的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黎詩雅一邊手法熟練的給簡悅身上一圈一圈的綁著,一邊說著,「你說你是不是蠢?我鑰匙不綁了她,你現在會乖乖的讓我綁起來嗎?」
「那我現在人已經都在你面前了,你是不是可以讓夏阿姨先走了?」
真是的,一口一個她是不是蠢,聽的簡悅心裡別提多大火了,偏偏又不得不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僅不能生氣,還要一個勁的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是友好的,這樣才不會惹毛了這個瘋子。
因為簡悅現在心理面已經在清楚不過了,黎詩雅討厭她,是那種打骨子裡面的討厭。
那種沒有理由的討厭,所以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會喜歡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