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行後,眾人又恢復了往日的訓練,沒再起什麼波瀾。
在這期間,墨梓安幾乎每天都嘗試與自己意識內的那個東西交流。
但對方就好像嗝屁了一樣,怎麼叫也不回應。
每一次墨梓安都在夢境內的老屋門前吃閉門羹,而且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強行破門。
院圍牆也很古怪,他根本無法攀爬。
他暫時沒有打算嘗試更暴力的手段來破開阻隔,因為墨梓安清楚,自己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恐怕還很有限。
貿然動手,他怕引起什麼糟糕的變化。
畢竟本質上來說,這座老屋是他夢境的一部分。
日曆一頁一頁的被翻下,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新兵訓練的最後一天。
這一天的上午,首府軍校舉行了歡送儀式。
沈一在歡送儀式的最後,不是以教官的身份,而是以東南集團軍第一獨立空勤中隊主官的名義,對所有首府軍校的學員發出了邀請。
不得不說,沈一絕對是一名優秀的軍人,更是一個不錯的上司和主官,東南集團軍也確實是個好去處,所以不少人都十分意動。
座位上的每個人都因為這件事在一起互相議論,韓大福同樣一臉嚴肅地看著墨梓安,低聲道:「老弼,早就聽說光武城的烤鴨有名,今天下午休假,搓一頓?」
墨梓安語氣鄭重道:「正有此意。」
站在遠處的蔣興隱蔽地瞄了一眼墨梓安跟韓大福,對正在喝著什麼杜匙低聲說,「我看著有戲啊,那倆人好像很意動,商量的很認真啊。」
杜匙連看都沒看,「哦,是嗎」
「嘖,你的兵你不關心?」
杜匙翻著眼皮看了看蔣興,「就因為我關心所以才不關心,那倆小崽子不定商量啥呢。」
歡送會持續的時間並不太長,結束後所有人都來到了【精忠報國石】前合照,先是以小隊為單位和各小隊主官合照,最後是整個學員中隊的大合照。
「敬禮!」
126名首府軍校學員目送著沈一一行人鑽進了來接他們的以太車,這些在初入軍門伊始帶領了他們180天的教官,緩緩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但是這群學員們都隱隱約約猜到了些什麼——他們或者說他們中的很多人,和這位沈一少校的故事遠沒有結束。
......
「喲,二位小長官,樓上雅座,裡邊請。」
墨梓安和韓大福踏入了順意樓的大門,這裡的裝潢算不得富麗,甚至有些樸素,但卻有一種讓人心安的煙火氣。
落座後,墨梓安開口道:「兩隻果木烤鴨,剩下隨便搭兩個小涼菜對了,你們這裡,有沒有最新的那種叫做『汽水』的東西?」
「有!」店小二翻到了菜單的最後一頁,指著說,「您看,這些天新加的。」
「那就給我們兩個人一人來一個最大杯的這種,加冰。」
「好嘞,鴨架子您是熬湯還是油炸?」
墨梓安連想都沒想,「當然是油炸了,我像是外地人嗎?」
店小二微微彎了彎腰,「您說笑了,您一看就是行家。好嘞,最後是油炸鴨架,您稍等,馬上給您上菜。」
先是兩碟涼菜上桌,水爆肚和素什錦,然後是汽水——足有6寸(30cm)高的杯子裡盛滿了透明的汽水,滾滾氣泡自下而上地升騰著,裡面還混合了被搗碎了的什錦果肉。
看上去很漂亮,價格也很漂亮,兩杯加在一起足有1銀元。
墨梓安喝了一口,有了一種夢回前世的感覺——與前世的快樂水有一定區別,是用蘇打水後期調製的飲料。
小菜快吃到一半的時候,兩隻烤得外皮紅亮的烤鴨被端上桌,兩名手法純熟的廚師當著兩人的面將烤鴨片成了大小几乎完全相同的肉片,一些酥脆的鴨皮也被單獨分了出來。
切好的小蔥白、黃瓜,然後是甜麵醬、兩小塊兒腐乳、蒜蓉、油辣子和一小碟白糖,這是順意樓吃烤鴨的標配——
其實早些年就只有小蔥、黃瓜和面醬,但是隨著時代發展,帝都匯聚了全帝國乃至大陸的人,各種口味都有,所以配料也就豐富了起來。
如果你想要,這裡甚至有精靈愛吃的楓果醬,群島風味的魚醬、蝦醬。
墨梓安不喜歡黃瓜,所以只取二三小蔥白,先將外酥里嫩的烤鴨蘸上甜麵醬,用筷子挑一點蒜蓉,春餅卷好,一口下去儘是滿足。
「老弼,你說沈大疤瘌,今兒個歡送會上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韓大福一邊給自己手裡的春餅上放著鴨子一邊道,「聽他話里的意思,好像到時候志願投過去他們就收人?他一個少校有那麼大權力嗎?」
「他不一定有,但是他父親有啊。」
墨梓安邊吃邊說道,「他爹就是東南的一把手,你平常不關心這些事情,你知道我上次改狙擊步銃的事情吧?」
「嗯,知道啊,你那兩天往兵器科跑,大伙兒都知道啊。」韓大福將卷好鴨子的春餅放到了嘴裡,露出了一臉的滿足。
「其實我就是個幌子,他們的目的是跟我家裡搭上線。」
墨梓安喝了一口汽水,既令人懷念又冰爽的氣息直竄大腦,「他們東南跟我們家裡談成了一筆大單子,其實我並不反感去東南集團軍,說實話,東南集團軍本身算是個好去處。」
「不一定。」韓大福抹了抹嘴說道。
「為什麼?」墨梓安疑惑地問道。
韓大福拿起了另一張春餅,「我跟你說過吧,我小的時候那檔子事兒。」
墨梓安點了下頭:「嗯,說過,救你的恩公姓郭,天河港城防軍副司令就是他兒子。」
「對,這位郭守義副司令原來就是東南集團軍的。」
韓大福露出了一抹回憶之色,「正好是去年快過年的時候,他兒子發高燒兩天沒退,五六歲的小孩子人已經迷糊了。
其實要按說也不算大病,就是趕得時候不好,年關前的這兩天醫館全都歇業,到了我手裡,當天晚上溫度就下來了,後來所幸認了乾妹妹。」
「乾妹妹?」
墨梓安有些驚訝地看向韓大福,然後打趣著拱了拱手說,「可以啊,看不出來,您還是郭府的韓大小姐,怠慢了怠慢了。」
「害,不妨事不妨事。」某隻倉鼠一臉得意地揮了揮手,「多請幾頓烤鴨全有了。」
「可是,這又跟東南集團軍有什麼關係?」墨梓安問道。
韓大福認真道:「我這位乾哥哥跟我說過一些事情,主要就是他為什麼放著東南集團軍高級軍官不當,非要跑回來當個城防軍副司令。
當年進攻威遠的時候,東南集團軍收到了一些不屬於最高軍部的命令,而這些命令直接導致了東南集團軍傷亡慘重,所以水這麼深的地方,我覺得還是慎重。」
墨梓安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問更多的細節,畢竟再問下去就有可能涉及到那位郭副司令的隱私了,很多事情可以慢慢了解,並不急於這一時。
於是墨梓安轉移了話題,「咱們離畢業還早著呢,到時候也許咱們的去向咱們自己都說的不算對了,那既然說到郭守義副司令了,你能不能幫我個忙。」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