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佑乾來之前本來是準備直接帶鄭奕嘉回國的,但是知道鄭奕嘉現在的情況之後,他既不能直接把鄭奕嘉帶走,也不能丟下鄭奕嘉不管,只能暫時在這家酒店裡住下,雖然這家酒店的普通客房已經住滿了客人,但鄭佑乾這種身份的人自然是大手一揮直接包下了最高級的總統套房。
包下總統套房之後,鄭佑乾就帶著鄭奕嘉一起住了進去。
鄭佑乾帶著鄭奕嘉離開之後,鍾平倫摸著下巴問姜海晏:「你怎麼知道那個魔修這兩天一定會找上門來?」他們比賽的行程很緊湊,等明天那一場比賽結束之後就要趕去下一個比賽場地了。
姜海晏聳了聳肩:「我不知道,只是賭一把罷了,就算不來我們也沒什麼損失。」
鍾平倫又問:「讓那兩個凡人待在一起不管他們真的好嗎?萬一那個魔修出現了,那兩個凡人可就危險了。」至於那兩個保鏢,根本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姜海晏搖了搖頭:「如果我們和他們一直待在一起,那個魔修說不定反而沒那麼容易出現,他們既然選擇了兩個人一起合作,說明他們對穆水藤多少還是有一點忌憚的,所以才會那樣謹慎行事,尤其是在一個同伴已經被解決了的情況下,另外那個魔修多半會比之前更謹慎。」
「有道理,」鍾平倫摸著下巴沉吟道,「所以接下來,我們要把那兩個凡人當成誘餌,引那個魔修出來了?」說到這裡,他抬頭看了一眼一臉茫然的穆水藤,那個魔修的最終目標是穆水藤,他們是不是應該把這隻大水母和那兩個凡人綁在一起丟一塊兒?
姜海晏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順其自然吧。」
穆水藤茫然無措地看了看姜海晏,又看了看鐘平倫,然後他一臉不安地問:「那個……你們剛才說……鄭奕嘉被魔氣纏身了……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鍾平倫有些詫異地看了穆水藤一眼,「你沒察覺嗎?」一般來說,妖修對魔氣的感應要比他們這些修真者靈敏多了,怎麼穆水藤就一點也沒察覺到呢?
穆水藤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呆呆地說:「我從小到大……都比較遲鈍……」
姜海晏頓時瞭然,怪不得之前穆水藤會中招被鄭奕嘉幹掉,原來是因為太遲鈍了……這貨居然能平平安安地長到這麼大,實在是太神奇了。
「沒有辦法可以救救他嗎?」穆水藤對了對手指,小小聲地問。
姜海晏挑了挑眉:「他殺了你一次,你還這麼關心他?」要救鄭奕嘉當然沒必要找到那個魔修,他一個人就能搞定了……但他為什麼要幫鄭奕嘉?
「那是因為他被魔氣纏身了呀,」穆水藤呆呆地說,「而且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我……」鄭奕嘉剛才歇斯底里的樣子,他完全看在了眼裡。
姜海晏嘴角一抽:「他把你害死了一次,你還這麼聖母?」
穆水藤往後縮了一下,呆呆地對了對手指:「對不起……」
「你和我說什麼對不起啊,」姜海晏嘆了一口氣,「算了,你愛咋咋地,別把自己賣了還給別人數錢就行了。」
穆水藤呆呆地點了點頭。
姜海晏拍了拍穆水藤的肩膀,又轉過頭和瀋河清眨了眨眼睛,這才轉身離開了。
他回到房間的時候,秦年笑依然躺在床上刷微博,一邊刷微博還一邊嘿嘿笑。
「又有什麼八卦?」姜海晏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微博上說我男神這兩天會來這邊!」秦年笑放下手機,一臉激動,「你知道賈清岡嗎?他是我們國內和鄭奕嘉齊名的一個天才少年鋼琴家,雖然我之前也不知道他是誰……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聽說他明天晚上要在這附近的一個音樂廳舉行音樂會,然後他請了我男神去當嘉賓!到時候他們好像要表演四手聯彈,實在是太厲害了!」
「你男神?」姜海晏疑惑地挑眉,「你男神還會彈鋼琴?」
「廢話!我男神鋼琴彈得可好了!他經常上綜藝節目表演彈鋼琴的!」秦年笑很不滿姜海晏的語氣,立刻用自豪的語氣炫耀了起來,「有的時候他還會在直播里給我們這些粉絲表演彈鋼琴送福利呢,雖然他彈得可能沒有鄭奕嘉和賈清岡好,但肯定比一般人厲害!你看!他都能和賈清岡這樣的天才鋼琴家同台演奏呢!」
「……賈清岡?」
姜海晏摸了摸下巴:「他認識鄭奕嘉嗎?」
「這我哪裡知道,」秦年笑翻了個白眼,「不過那些音樂家互相認識也不奇怪吧,你問這個幹嘛?」
「……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而已。」姜海晏聳了聳肩,他只是忽然想起了之前穆水藤曾經和他說過的話——鄭奕嘉在被迷惑心智之前經常去聽音樂會。
「明天晚上我一定要去聽音樂會!」秦年笑一臉激動,「我要去見我的男神!」
「那你明天早上的比賽可一定要贏。」姜海晏挑了挑眉,如果秦年笑明天早上輸了的話,比賽一結束他就要被打包送回國了。
秦年笑握了握拳頭:「就算是為了見男神!我也一定不會輸的!」
「……加油。」
姜海晏聳了聳肩,然後他轉身就拿起手機搜了一下賈清岡。
很快,他就在網上搜到了賈清岡的不少個人資料,和鄭奕嘉一樣,賈清岡的個人履歷同樣相當華麗,他們同樣是少年成名,同樣擁有天才之名,就連外形也有幾分相似之處,雖然長相不一樣,但同樣帶著一種音樂家特有的氣質。
他又搜了搜賈清岡的微博,研究了一下賈清岡最近的行程,然後他發現賈清岡已經在r國待了一個多月了,除了排練明天的音樂會之外,賈清岡好像還經常去聽別人的音樂會。
姜海晏翻了翻賈清岡最近的微博,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賈清岡的一張自拍上。
即使他再厲害,當然也不可能透過一張照片看出對方的原形,不過他發現在那張自拍的角落裡出現了一隻有點眼熟的男士手錶,那隻表是戴在一隻手上的,看得出來那隻手保養得很好,指甲也修剪得非常整齊,非常像是一隻鋼琴家的手。
姜海晏摸了摸下巴,他想起鄭奕嘉似乎也有一隻一模一樣的手錶。
這傢伙……果然很可疑啊!
姜海晏想了想,給瀋河清發了一條簡訊。
瀋河清很快就回復了一句:「我知道了。」
發完簡訊之後,姜海晏又摸著下巴思考了起來,如果這個賈清岡真的是一個魔修的話,那他邀請祝瀾禾來當嘉賓的動機就很可疑了,如果祝瀾禾只是一個普通人類,那賈清岡請一個明星來和自己合作演奏倒也沒什麼問題,但祝瀾禾是一個妖修,而且還是一個連他都看不出原形的修為不低的妖修……
如果賈清岡就是那個想要搶奪穆水藤妖丹的魔修,難道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祝瀾禾?
姜海晏抬頭看了一眼還在一臉激動的秦年笑,搖頭笑了笑。
如果秦年笑知道他的男神有可能被人盯上了……
算了,還是不要說出來讓這傢伙瞎擔心了。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晚上。
吃過酒店裡的晚飯之後,姜海晏摸著完全沒有吃飽的肚子,準備回房間開個小灶。
就在他從行李箱裡摸出一包瓜子打算嗑的時候,秦年笑忽然臉色蒼白地沖回了房間:「臥槽臥槽臥槽!」
姜海晏疑惑:「你怎麼回事?見鬼了?」
「臥槽!我見鬼了!」秦年笑臉色蒼白,滿頭冷汗,「我真的見鬼了!」
姜海晏打開了包裝袋,開始嗑瓜子:「先別激動,你慢慢說。」
秦年笑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我剛才……好像看到了我們前幾天看到的那具屍體了!」
姜海晏手一抖,手裡的瓜子差點掉了。
「臥槽!真的真的真的!」秦年笑臉色慘白,「我剛才吃完飯準備在酒店裡散散步,然後走著走著我就看到了一個人飛快地從酒店裡沖了出來,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小偷什麼的,結果定睛一看,發現有點眼熟,然後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那傢伙好像就是我們前幾天看到的那具屍體!」
「你看錯了吧,」姜海晏一臉冷靜,「或者你出現幻覺了。」
「我沒看錯!我沒出現幻覺!真的!真的真的!」秦年笑激動得比劃了起來,「他有這麼高!然後長這個樣!我不會記錯的!那個人皮膚特別白!簡直白得跟透明似的!他果然是鬼!」
「你壓力太大,出現幻覺了,」姜海晏拍了拍秦年笑的肩膀,「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是!我真的看到了!」秦年笑瞪圓了眼睛,很快他又喃喃自語了起來,「看來你之前說得沒錯,我今天果然不宜離開這個房間!我今天晚上打死也不出門了!」
姜海晏還想說什麼,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秦年笑緊張過度,乍一聽到姜海晏的手機鈴聲,他差點就嚇得直接跳到床上去了。
姜海晏用眼神安撫了一下秦年笑,然後轉身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瀋河清的聲音微冷:「那個魔修出現了!」
「怎麼回事?」
姜海晏挑了挑眉,他知道另外那個魔修一定還會出現,但他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出現了。
「是這樣的……」
瀋河清正想說什麼,那頭的鐘平倫卻扯著嗓子大吼了一句:「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別再磨磨唧唧了!再磨嘰就要出大事了!」
「情況緊急,回頭細說。」
在鍾平倫的大喊聲中,瀋河清只能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
「你們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們。」
姜海晏嘆了一口氣。
得到了答案之後,他掛了電話,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裡?」
見姜海晏似乎要出門,受到了驚嚇的秦年笑立刻緊張地問了起來。
「……吃撐了,散散步消化一下。」姜海晏違心地說了一句。
「消化你也可以在房間裡消化啊!」秦年笑害怕得要命,「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姜海晏想了想,一臉認真地說:「好吧,其實我是去約會。」
「你居然為了約會留下我一個人?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秦年笑欲哭無淚。
姜海晏拍了拍秦年笑的肩膀:「不要怕,只要待在這個房間裡,你就不會出事的,我說的話很靈驗的,你不是知道的嗎?」
秦年笑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好吧。」
「實在害怕的話,你就躲在床底下吧,」姜海晏眨了眨眼睛,「不過你要記住,千萬不要睜開眼睛……」
「當我沒看過這個恐怖故事嗎?你滾!」
在秦年笑的咆哮聲中,姜海晏立刻滾了。
很快,他就在酒店門口遇到了一臉焦急的鐘平倫和表情平靜的瀋河清。
姜海晏挑了挑眉:「現在怎麼樣?」
鍾平倫深深皺眉:「剛才那個魔修擄走了那兩個凡人,穆水藤追了上去,但我們追著追著就跟丟了,現在有點難辦。」
「沒關係,跟著我來吧。」姜海晏笑了笑,信心滿滿。
鍾平倫倒沒懷疑姜海晏,畢竟妖修的五感比修真者敏銳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有些狗妖甚至能靠著敏銳的嗅覺千里尋蹤,便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姜海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嗅了嗅空氣里巨型水母的味兒,很快就指了個方向:「那邊。」
三人立刻就朝著那個方向出發了。
在路上,鍾平倫詳細地說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原來晚飯之後他和瀋河清回到房間,就發現原本應該在浴缸里玩水的巨型水母不見了,但地板上還留著新鮮的帶著水的腳印,他們立刻跑到鄭佑乾和鄭奕嘉的房間裡去一探究竟,結果發現那兩個人的房間已經空了,而房間裡的玻璃窗戶卻碎了一地,他們順著破碎的窗戶往外一看,發現穆水藤追著一個身影離開了。
而那個身影懷裡則一左一右地扛著兩個人。
「那隻水母明明很遲鈍,他是怎麼發現那個魔修的氣息的?」姜海晏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也許是那個魔修故意露出來的破綻,」瀋河清淡淡道,「他的目標本來就是穆水藤。」
「他把那兩個傢伙當成誘餌,來引穆水藤上鉤?」姜海晏挑了挑眉,「難道他知道穆水藤是個大聖母,一定會去救人……」
「老夫活了那麼久,也從未見過如此聖母之人,」鍾平倫也搖了搖頭,「心腸這般柔軟,實在不像妖修。」
「也許他只是單純地沒腦子而已,」姜海晏聳了聳肩,「他的原形本來就沒腦子,成精化形之後能有多聰明?」
三人邊聊邊趕路,不大一會兒,便來到了一棟建築前。
姜海晏抬頭看了看這棟建築物的招牌,頓時一驚,他不久之前才查過賈清岡明天舉行音樂會的音樂廳,雖然不認識什麼外國文字,但他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幾個字。
這裡居然就是賈清岡明天舉行音樂會的音樂廳!
難道說那個魔修真的是賈清岡?
因為沒有演出,這個音樂廳早就關門了,此時正陷入黑暗之中。
三人很快就想了個辦法混了進去。
音樂廳裡面果然一片黑暗,瀋河清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功能,三人便在朦朧的燈光之下,繼續往前走。
他們走著走著,漸漸地居然聽到了一陣宛轉悠揚的鋼琴聲。
哪怕是完全不懂音樂的人,大概也會覺得這陣鋼琴聲很美。
這本該是一段優美的令人心情寧靜的音樂,但當它在這個夜晚無人的音樂廳里響起的時候,卻自然而然地帶上了幾分滲人。
很快,三人便來到了正廳。
正廳大門緊閉,但裡面卻清晰地傳來了鋼琴聲。
瀋河清看了姜海晏一眼,上前把門推開了。
門沒有上鎖,他輕而易舉地就把門打開了。
就在瀋河清把門打開的一瞬間,原本漆黑一片的正廳里忽然亮起了燈,那些燈一盞接著一盞燈迅速亮起,原本處於黑暗之中的正廳很快就變得燈火通明了。
當燈亮起的時候,姜海晏頓時有點驚訝,因為他本來以為這裡除了他們幾個人應該不會有其他人了,但此時此刻整個正廳里卻坐滿了人,每一排每一個座位都坐滿了人。
瀋河清和鍾平倫顯然也很驚訝,他們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他們發現那一排排座位上坐著的的確是人,而不是鬼什麼的,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全都抬著頭一臉認真地看著舞台之上,仿佛全身心投入到了一場美妙的音樂會之中。
而在他們前面不遠處的走道上,穆水藤正呆呆地站在那裡。
穆水藤顯然也才來不久,他正撓著後腦勺,茫然無措地看著四周圍的人,好像完全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他忍不住跟著那些人看向了最前方的舞台,然而此時舞台上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這些人到底在看什麼?
舞台之上傳來了一陣陣悠揚動人的鋼琴聲,但此時整個舞台卻漆黑一片。
姜海晏也四下打量了一下,很快他就發現,那些觀眾居然個個都一副認真而陶醉的表情,就連他伸出手在那些人眼前晃來晃去,那些人好像也沒注意到。
瀋河清微微皺眉,他忽然開口道:「他們好像被迷惑了心智。」
「……被迷惑了心智,」姜海晏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和鄭奕嘉一樣?」
「應該是這樣,」鍾平倫使勁地搖了搖一個人的肩膀,但他發現根本沒有辦法把那個人叫醒,「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
姜海晏疑惑皺眉:「那個魔修想幹什麼?」
瀋河清正想說什麼,就在此時,舞台上的燈忽然亮了。
舞台上的燈光是整個正廳最美的燈光,當它緩緩亮起的時候,居然有種夢幻的美感。
直到此時,姜海晏他們才終於看清了舞台上的情況。
舞台中央擺著一架一看就很高檔的純白色三角鋼琴,而此時,那一架三角鋼琴前面,正坐著兩個人。
那兩個人正在四手聯彈,瀰漫在整個音樂廳里的美妙琴聲正是從他們的指尖流淌出來的。
那兩個人之中,一個是剛才忽然失蹤的鄭奕嘉,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換上了一套西裝,整個人似乎又變回了之前那個清貴優雅的鋼琴小王子,他那雙保養得很好的鋼琴家的手正在琴鍵上跳躍著,一個個華麗的音符就這麼迸濺了出來。
而坐在鄭奕嘉旁邊的,正是姜海晏不久之前查過的賈清岡,那個和鄭奕嘉齊名的天才少年鋼琴家,比起鄭奕嘉,他的身形似乎更為纖細優美,長相似乎也多了幾分憂鬱美,在他和鄭奕嘉的合作下,整個音樂廳里都響徹著空靈優美的鋼琴聲。
「果然是他!」
姜海晏嘆了一口氣。
鍾平倫有點意外:「你認識他?」
姜海晏搖了搖頭:「今天之前還不認識他。」
「要不要先發制人?」瀋河清微微皺眉。
姜海晏摸了摸下巴:「先不要輕舉妄動,看看他要幹什麼。」
鍾平倫看著那群抬著頭一臉如痴如醉的觀眾,眉頭緊皺:「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就在此時,舞台上的演奏似乎已經漸漸接近尾聲了。
果然片刻之後,那段空靈優美的鋼琴聲結束了。
整個音樂廳里的觀眾似乎還沉浸在鋼琴聲的餘韻中,閉上眼一臉陶醉,很快,一片雷鳴般的掌聲就響了起來。
然而姜海晏他們幾個人顯然沒有一點要鼓掌的意思。
姜海晏饒有興趣地看著台上那兩個人,而瀋河清則面無表情,眸色微冷,鍾平倫一臉警惕,顯然已經隨時做好了戰鬥準備。
在雷鳴般的掌聲中,坐在鋼琴前的兩個人站了起來,朝著台下鞠躬致謝。
鞠躬完畢,一個人抬起頭來,他看著台下幾個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微微笑道:「不給點掌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