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我可是靈仙后期班的,若是跟了我,保證你在九鼎學院可以橫著走,真的不考慮考慮?」
沈玉衡啞了一下,莫名的想到了那些紈絝調戲良家女子的戲碼,若是把木蘭花的詞換一換,估摸著也和那些紈絝沒什麼兩樣!
&娘說笑了。」沈玉衡偏了偏身子,避過木蘭花靠的太近的身體,這個木蘭花到底有什麼打算?
她可不覺得木蘭花會如同面上表現的那麼和藹可親。
木蘭花仍舊是笑顏如花,似乎對於把沈玉衡扒拉到自己碗裡這件事猶不死心,她性子跳脫,奈何無論是家世還是樣貌都是一頂一的,自幼便受盡了萬千寵愛,可謂是天之驕女。
如今她只覺得沈玉衡雖然有些木,但是卻也是個有趣的傢伙,自然想要留在自己的身邊「玩」幾天。
&不說笑,莫非你不明白?」她的身體離沈玉衡極近,溫熱的呼吸打在沈玉衡的肌膚上,讓沈玉衡的頭皮都一陣一陣的發麻。
&蘭花,你真噁心。」樹林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冷哼,木蘭花千嬌百媚的回頭,曲儒那挺拔的身軀漸漸朝她走近,只是他仍舊是陰著臉的,這副模樣讓木蘭花頓時又是一陣咯咯嬌笑起來。
趁著木蘭花回頭,沈玉衡頓時又往後撤了一步,和木蘭花隔開了一個不小的距離。
和陌生人太過親近這種事,她也並不能夠非常適應。
&昨天和人家一起看星星看月亮時候還叫人家小甜甜,今天穿了褲子卻就翻臉不認人還說人家噁心,你們男人呀,果然都靠不住。」
見到木蘭花這唱念做打俱全的表演,沈玉衡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分明她方才還是一個張揚嬌媚的姑娘,怎麼如今忽然就變成了一個哀怨惆悵的怨婦?可是偏偏木蘭花盯著那張漂亮的過分的臉做出這樣的舉動卻一點都不顯得違和,反倒顯得她愈發引人憐惜起來了。
同樣的逢場作戲,木蘭花的手段可比凰秋楓高明太多了。
沈玉衡靜靜的和二人保持著距離,眼觀鼻鼻觀心,打定了主意不參合這兩個未婚夫妻之間的家事。
不過雖然她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讓自己像個透明人一般,可是曲儒和木蘭花卻不會就這樣輕易的忽略她,只見曲儒不理會木蘭花那可憐兮兮的怨婦模樣,直接越過了木蘭花朝著沈玉衡走了過去。
&陸讓我來找你。」他沒好氣的走到沈玉衡面前,甩下這麼一句話,提起嘉陸,他只覺得自己像是生吞了一大堆蒼蠅還塞了牙一般的噁心,可是奈何他有把柄在嘉陸手裡,不得不聽命於嘉陸!
聽見嘉陸的名字,沈玉衡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自從上次相見之後,她便沒有見過嘉陸了,如今曲儒卻說嘉陸讓他來找她?
&我做什麼?」她不覺得她和嘉陸需要有什麼交集,該說的早就說完,她去尋找北斗的秘密,嘉陸或許是要繼續歷練,或許是甩手不干,都和她沒有什麼干係。
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和嘉陸應該是成為敵人,而非朋友。
&說他有重大發現,至於去不去,隨你。」曲儒的聲音明顯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每每想到嘉陸那個傢伙,他都恨不得把嘉陸剝了皮碾成肉泥!
重大發現?沈玉衡禁不住多看了曲儒兩眼,若是重大發現,那麼只會是關於北斗的,嘉陸發現了什麼?值得讓曲儒這樣大費周章的來找她。
&在哪?」沈玉衡凝神問了一句。
&帶你去。」曲儒有點鬱悶的翻了個白眼,拽著沈玉衡就要離開,卻沒想到木蘭花的動作也是快,只見木蘭花一個擰身就擋在了曲儒的身前,那幅笑眯眯的模樣頓時讓曲儒覺得心裡又是一陣發悶。
他在仙界待了這麼多年,身份的轉變早就把他身上的戾氣抹去,那個曾經陰鷙孤傲的少年似乎只是曾經的一場幻夢,如今他的身上再也見不到那個名為月女的少年的影子。
他只會是曲儒,而不是月女。
&儒你總得講究個先來後到吧,著小娘子可是我先看上的,你這麼橫插一槓也忒不道義了!」
木蘭花是打定了主意不讓曲儒這麼輕易的帶走沈玉衡,看見木蘭花這幅死皮賴臉的樣子,曲儒也是一陣頭疼。
這個木蘭花吧,你若是和她講道義,她就和你講道理,你若是和她講道理,她就和你耍流氓,你若是和她耍流氓,她又會和你講道義,當真是難纏的很,如果沒有必要,曲儒也不是很想和木蘭花打交道。
沈玉衡雖然只見了木蘭花一面,對於木蘭花的難纏卻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如今見到木蘭花這樣的阻攔,心裡暗道自己若是想要離開怕是要費一番周折了。
也不知道木蘭花會怎樣難為她。
&想怎麼樣?」曲儒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兩個人鬥了這麼多年了,他對木蘭花的性格實在是不能夠再了解了,如今木蘭花做出這樣的事,估摸著只有一個原因——她又吃飽了撐著了!
&怎麼能夠這麼說人家……」木蘭花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曲儒,沈玉衡看著她的模樣都要忍不住在心中讚嘆,她的演技可真好,這樣千面玲瓏的人,想來也一定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
然而此時木蘭花卻忽然話鋒一轉,「你和我打一場,打贏了我就放你們走。」
她那副悵然的模樣已經不見了,如今只剩下一臉燦爛明媚的笑容,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還隱約帶著幾分調笑。
好像個對於她來說,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不過都是一場遊戲一般。
沈玉衡看著木蘭花,詭異的覺得她好像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在那張揚的外表之下掩蓋的,是心事無法與人說的孤獨。
好像她和這個世界都是脫節的,而她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在這個世界之中找到一點點的歸屬感罷了。
這樣詭異的感覺竟然讓沈玉衡有一種找到同類的喜悅,然而隨後她卻就是苦笑一聲。
怎麼可能找到同類呢?
哪怕她如今看著和仙界之中的其他女子沒兩樣,然而她卻知道,她的內心之中,始終是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
這不是她的家,更不會有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