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毯上,沈玉衡和楚天璇都盤腿閉目養神,祿存懷裡抱著算盤,瞧著是在算賬,實際上卻是在操控著飛毯,而葉天權懷裡抱著無怨,面前擺了殘局,黑子白子交錯著。
慕容楚璃躺在飛毯的另一端,面色灰白,毫無生氣,好似已經死了許久了一般。
他們離開焚天城已有將近一天了,如今正馬不停蹄的往玄璜城。
玄天秘境即將開啟,四門內的築基,結丹修士都忙著趕往玄璜城,當然,若是在門內只消一道傳送符即可。
玄天秘境十年開啟一次,此間修真界的修士齊聚玄璜城,以比試的方式決出進入玄天秘境的人選。
下了飛毯,四人各自理了理衣服。
楚天璇還得抱著慕容楚璃,畢竟慕容楚璃如今的狀況雖然穩定了,卻也必須及早處理了。
玄璜城內人來人往,各式各樣的修士或步履匆匆,或駐足停留,有的遇見了相熟的人還會停下頷首致意。
玄璜城完完全全就是修士的城市,作為各門派大比舉辦的地點,玄璜城不得不說是臥虎藏龍。
祿存去了玄機門的地盤,沈玉衡和楚天璇自然也得回萬劍門的地界。
「廉貞,與我一戰如何?」南宮紅顏一瞧見沈玉衡,就扯開嗓子叫起來。
遠遠瞧去,她的一頭絳色長髮在人群中尤為打眼。
「嘁,廉貞莫管她,這女人成日就會打打殺殺的那一套!」九姑娘冷哼一聲,親親熱熱的拉過沈玉衡。
「符九!你不和我打還要攔著廉貞不成?廉貞你莫聽她的!」
「女孩子像你練體是個什麼樣子?廉貞你可真倒了霉了,居然叫這女人纏住!」
沈玉衡頭疼的看著九姑娘和南宮紅顏吵嘴,明明九姑娘是個穩妥性子,怎麼和南宮紅顏一樣了?
九姑娘倚在沈玉衡身上,挑釁的看著南宮紅顏。
她和南宮紅顏從初次見面就不對頭,她就是喜歡看著南宮紅顏吃癟,就是喜歡和南宮紅顏對著幹。
「符九!你給我死開!」南宮紅顏瞪著眼睛,似乎要把九姑娘砍成一段一段的才肯罷休。
「南宮紅顏,我不讓開你能奈我何?」九姑娘閒閒的反駁,絲毫不把南宮紅顏的目光當回事。
「我砍死你!」南宮紅顏掏出龍游劍就往九姑娘身上刺來。
「廉貞你看她多粗魯!」九姑娘縱身一躲,嬌嗔道。
感覺到四周的人都在看著她們三個,沈玉衡無奈的用霄練架住南宮紅顏的劍。
「好了,你們兩個遇見一起就沒有安生時候,我和你打一場,正好想看看我是不是進步了呢。」
南宮紅顏立時滿面笑容,得意的看著九姑娘。
九姑娘一臉幽怨的看著沈玉衡,幽怨的眼神讓沈玉衡不自覺摸了摸臉,怎麼有種她是負心漢的感覺?而南宮紅顏就是那個小情人……
不過儘管如此,九姑娘卻也沒硬攔著她,任由沈玉衡同南宮紅顏一起上了一個空著的比武台。
各自做了一個手勢之後,二人的身影開始有了動作。
沈玉衡一手捏決,一手霄練,腳下的九轉銀環更是不敢停頓的催動著。
南宮紅顏是體修,不近身的話,威力就少了一半。
不過,但凡是體修,總有各式各樣的法子近身。
「天地人,日月星,九離火,紅蓮開!」
南宮紅顏左躲右閃,實在躲不過的就乾脆憑著強悍的體魄硬抗下來,她的速度很快,直直的朝著沈玉衡衝過來。
沈玉衡不敢輕視,腳下九轉銀環飛快的催動著,不讓南宮紅顏觸碰到她的身體。
如果被轟上一拳的話,她一定會輸的!
「化影移形!」南宮紅顏低喝一聲,身子瞬間出現在一米以外的地方,也正好是沈玉衡躲閃的路線上。
沈玉衡強行轉身,就要跑開,卻只見南宮紅顏狠狠的一拳打在她的後背上,將她擊倒在地。
那一拳真是半分留手都沒有,當下就卸了沈玉衡渾身的力氣,叫她伏在比武台上半天也不敢動彈。
她輸了。
南宮紅顏單手拎住沈玉衡後背的衣襟,臂上一用勁,就已經把沈玉衡拉了起來,她身量較一般女修高大些,這麼一來,沈玉衡的頭便靠在她的肩上,瞧上去竟然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南宮紅顏卻是面色不悅,黑色劍眉似乎都豎了起來,滿是不滿的瞧著她。
「廉貞你怎麼能隨隨便便的把後背露給你的敵人?」
「咳咳,是我大意了。」沈玉衡咳了兩聲,只覺得自己的後背還隱隱發痛。
她最錯誤的決定就是選擇轉身跑開,如果是和魔族對抗的話,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無論何時,也不要輕易的把後背暴露給敵人。
「阿衡,你怎麼了?」楚天璇撥開人群走過來,面色有些疑惑。
「無事,剛剛和紅顏比了一場。」沈玉衡笑眯眯,偶然回頭卻瞄見九姑娘促狹的笑容。
楚天璇也順著沈玉衡的目光看了過去,當時也明白九姑娘這是想多了,不由得有點哭笑不得。
難道是他和姐姐太親密了?怎麼總是有人誤會?
怎麼連和阿衡那麼親昵的九姑娘都想的那麼多?
「廉貞你別管她,她就這樣!」南宮紅顏拍了拍沈玉衡的後背,大大咧咧的說著。
她這麼一拍,拍的沈玉衡一個趔趄,差點又被她拍到地上,多虧楚天璇眼疾手快的把沈玉衡拉住,省得沈玉衡在這地方摔個大馬趴惹人笑話。
「你這女人!」九姑娘怒目而視。
「阿衡,承影峰主叫你去一趟,關於慕容楚璃的事。」楚天璇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用四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著。
關於九姑娘和南宮紅顏的恩怨,他也略知一二,對於九姑娘和南宮紅顏的針鋒相對也就沒多在意。
「我先走一步了,你倆若是接著吵的話,怕這裡的人都要多瞧你倆幾眼了。」沈玉衡掩嘴笑。而後跟著楚天璇一同離開。
南宮紅顏和九姑娘對視一眼,又同時唰的別過頭去,一個跳上比武台,一個掏了個椅子出來,縮在椅子裡,在路邊擺起小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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