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復活是怎麼變難的 十六,垂死病中驚坐起,笑問客從何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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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封上寫著這兩個大字,雖然夢姑覺得自己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在拆信封的時候手還是在微微顫抖。

    不知那裡來的水,滴在信封上,將信封浸透,把墨暈染開來如黑白色的煙花在信紙上綻放開來。

    臉上也有濕潤的感覺,將手放到臉上時才發現原來剛才那不知道哪裡來的水,是她的淚水……

    夢姑的嘴唇囁嚅了兩下,心海翻湧而後歸於平靜。這幾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等著方樂英來見她,可是從未想過她日夜期盼的見面會是這個樣子的。

    心痛襲來,使得夢姑握信的手漸漸收緊,再次回過神來的是時候手上的信封早已被她揉成一團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變成了這幅樣子!明明之前那麼幸福……肯定是因為胭脂那個賤女人,要不然——要不然方郎也不會這樣子對待我!」夢姑用右手遮住眼睛,將淚水與怨毒的恨意一併遮掩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夢姑才平復下來,她強迫自己放下手中的休書,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玉佩,回憶湧上心頭。

    那日,有一個古怪的小神仙來到夢躍居卻不與她近身,只是扔下一塊玉佩,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離開了。

    「我今天來找你,是要給你一個玉佩。你之後有事可以找我,我對你有所求。要見我的時候對著玉佩,喚三聲當康就行了!」

    「那人——那人是神仙!他一定可以讓方郎回心轉意的,也一定可以讓我恢復原來那般姿容艷麗!」夢姑想著一隻手附上臉頰,痴痴的望著上空不知道是在看這什麼。

    這般想著夢姑將那塊兒玉佩捧起,低聲喚了三聲:「當康!」

    ······

    不知道是不是燭龍的錯覺,當康雖然耳聾,但是行為舉止上似乎比平時還要敏捷上幾分。在玉佩剛亮起來的時候,當康就伸手在一旁的白玉石桌將它撈起一臉痴像看著手上那塊玉佩。

    「燭龍,你說以前的我究竟是什麼樣子呢!是殺人如麻,還是個天大的善人?怎得那人喚我了,我竟有些不敢前去了呢!算了,你也不必回答了。你比之我又勝上幾分呢!」當康握著玉佩的手指甲微微泛白。

    燭龍咽了口口水,喃喃自語道:「是啊!以前的我們究竟是什麼樣呢!在安陽城的這段日子,雖沒有記憶但是過的十分快樂。若是在背上過往,怕是沒有現在這般——快樂肆意了!也不知一味的追求過往究竟是對是錯呢!」

    ······

    一刻鐘過去,眼前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夢姑絕望了。

    她覺得這世間待她的一切恩德美好,是否都是天上的神靈提筆揮毫寫下的一出鬧劇。

    不若如此怎會讓她一個平凡的清倌兒得這世間至真至烈之情,又如此輕描淡寫的畫上句號,那毛筆起翹的一點點毫毛若利刃一般在她心頭輕輕的刮著,刺痛非凡。

    就在夢姑絕望的時候,眼前霧氣蒸騰,一人一龍出現在她面前。

    絕望褪去希望在起,人生的大起大落或許就是在哪轉瞬之間,直教人不知如何自處。

    「女人!你終於找我們了!」人頭蛇身的怪物,在空中的打了個旋,迫不及待的說道:「我們可是等了很久了呢!」

    另一邊一個女人目光呆滯的看著她,那女人長相極為好看,就是氣質清冷了些。

    夢姑被那怪物驚得肝膽劇裂,渾身上下打著冷戰,連忙跪倒在地,聲音都帶上了顫聲:「二位可是——可是小神仙派來的。」

    「所求。」當康走到桌子旁坐下,自顧自的給自己到了一杯水。

    夢姑聽見當康的話,一顆咚咚亂跳的心逐漸平靜下來,說話的聲音像是飄在天上的一般輕飄飄的沒有底氣;「奴——希望——這一切能回到最開始的時候,回到我們最幸福的時候。」

    燭龍瞪大了眼睛,當康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而後燭龍清了清嗓子扭頭對著當康嘴唇蠕動了兩下,然後看著夢姑那副樣子不免的有些唏噓:「姑娘……」

    「姑娘,可願聽我一句勸?」


    「仙人!」夢姑說著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求仙人成全……」

    見她這幅堅決的樣子,燭龍嘆了口氣只得將剩下的話咽到了肚子裡,同時心裡有一股子噁心與氣憤湧上心頭。

    「這個蠢女人真是噁心人,都這樣了還在奢望愛情。人類真的是卑微又古怪,對方既然已經這樣對待她了,為什麼不放手呢……真是……」他在心裡誹咐。

    神海里響起燭龍的話,當康握著茶杯的手顫了一下,冷著一張連說著;「你若想要我幫你實現這個願望,那便需要你資源獻出靈魂你可願意。」她只一開口,這片空間的溫度都好似降低了幾個度。

    夢姑沒再答話,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當康見此,站起身子走到她身前。

    右手抬起,一股紫色的霧氣蒸騰而起化作一團紫色的煙火,於當康手中慢悠悠的飄向夢姑的天靈處,在就差一拳距離的時候突然加速,鑽進蒙古天靈蓋里。

    夢姑感覺有一種灼燒感由內而外的散發開來,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便看見看見方樂英於花林中站著,對著她伸出手,笑盈盈的說道:「夢兒!你怎麼了?快來我們都在等你呢!」

    往遠處望去,胭脂坐在石桌旁邊拿著茶杯遙遙的沖她敬了一下,一切都好像回到了當初……

    ——

    燭龍看著當康,當康盯著夢姑額前的那一團紫色焰火。

    那焰火比之前大了一倍,不知道是不是燭龍的錯覺,他總覺得那團焰火上摻雜著一些金色。

    等那團焰火不在增長之後,當康伸手一招那團焰火便飛到她的手上,而後消失不見。

    「出去吧。有老朋友來了!」燭龍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向門外一臉的厭惡。

    ······

    方樂英和蜀平遙站在門外。

    「那玉佩到底是不是真的!夢姑真的會許願嗎?傳說中的當康真的會出現……你可不要誆我——算了,就算是假的也沒有關係,反正這妮子我玩夠了!」方樂英說著滿臉的不耐與厭煩。

    蜀平遙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怎的這麼多話!聒噪的很!」

    方樂英撇嘴不屑的說了句:「偽君子!」

    蜀平遙一張俊臉黑的如同鍋底一般,他冷哼也不想在和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產生口角,便不再理他扭頭專心的擺弄郎酒去了。

    郎酒的劍身閃爍了兩下,空中出現了一行字:「一個女人有什麼好救的!你不是向來把自己的命看的比天還重要嗎?怎麼現在肯為一個女人涉險。」

    「你還是不懂吶!」蜀平遙說完搖了搖頭,而後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面容十分嚴肅,「這個女人不只要救還要救的漂亮!郎酒,我只希望你經歷此次事件,早日放下偏見,入輪迴去罷!」

    「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這次救這個女人是為了我?」天空中又出了一行字。

    「我——」蜀平遙剛想說話,就看見一個穿著淺藍色襦裙長相清麗的女子從夢躍居走了出來,她的身後漂浮這一隻人頭龍身鱗片泛著熒光的怪物,清了清嗓子一臉正色的說道:「來了!」

    天上的藍字消失,方樂英遙遙的看著當康一臉痴像,「眼前的這女子竟是比夢姑還要美上幾分。」他在心裡嘀咕著。

    另一邊當康和燭龍從夢躍居走出來,看見面前站著兩個人。一個人長相偏秀氣,穿著白色帶金邊的道袍,腰間束著秀有蜀字的腰帶,懸著酒壺手上握著一把淡藍色的劍,一人穿著淡紫色的錦袍,長相清雋。

    「你好啊!小道長,不知道你為何來尋我們呢!」燭龍說著吸了吸鼻子,饒有興趣的看著蜀平遙,「還帶了一個令人討厭的小尾巴來了!」

    「前輩!」蜀平遙衝著當康燭龍拱手,言辭誠懇:「求您放過屋裡那個丫頭!那丫頭與吾師尊故友有些緣分——希望前輩可以網開一面。」

    「蜀道長,你這般恭敬做給誰看。直接上去殺了不就行了!」方樂英兩手抱臂,一雙眼睛像是長在天靈蓋上了似的。

    「哈!小道長你這是忘記你答應同我們合作的時候,那副果決迫切的樣子了嗎?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燭龍今日剛被身後的蠢貨噁心了一遭,出門就見另一個噁心人的玩意兒,心情十分不美妙說話都不客氣了些,他說著尾巴衝著方樂英一點,然後對方就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一顆樹上,眼看著就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也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你當日先是想反抗……但是你發現你敵不過我身旁的這位仙女姐姐。

    慌張了片刻後,便詢問我們又無所求,在聽到我們提出的條件,立刻應允了!你且說我說的對還是不對呢!」燭龍說著向前飛了一點,蜀平遙只覺得一陣威壓襲來,剛想後退卻發現渾身上下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後退不得,「那邊的兩個東西,別藏了!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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