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嘴角微微一撇,眾人朝他望去,緩步走來的許揚,氣勢上明顯和之前稍有不同。
「你也來找死?」
扶桑樹怪先前和高正偉、池勝南兩人兩場惡鬥,雖未受傷,但四象樹柱陣已經破壞殆盡。
許揚來搖了搖頭。
「你是來勸我,放了他們?」扶桑樹怪又問道。
「我從來不喜歡講什麼大道理。」許揚抽出了背後的「蟬翼」,「我來只是為了證明一件事。」
「什麼?」
「天賦和根骨根本不重要。」
「那什麼才重要?」扶桑樹怪看著許揚臉上殺氣閃爍,不住冷笑。
「殺了你才重要。」許揚手中的蟬翼直指扶桑樹怪,「不然我拿什麼證明。」
「好大的口氣。」
扶桑樹怪咧嘴大笑,突然之間,甬道兩側的牆壁上一下伸出幾百條粗壯的樹藤。
綠油油是樹藤靈活如章魚的觸手一般,纏住許揚的同時,瞬間就將他包裹在其中。
如同一隻被蜘蛛包裹的昆蟲一般,那樣的嚴實,甚至連一口氣都透不出。
什麼,這麼弱?
被樹藤纏住的其他人本還對許揚抱有丁點的希望,沒想到他一下就被那些樹藤纏住了,這希望貌似幻滅的太快了吧。
不過扶桑樹怪並沒有感到一絲的得意,很奇怪,那些樹藤緊緊纏住許揚的身體四肢卻吸收不到任何一點的元氣。
這似乎不合常理。
當然,如果許揚沒有將玄冥盔甲融入血脈之中,這當然不合常理,而現在,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緊接著便見一道微弱的紅光從那些樹藤的縫隙中透出,然後是第二道,然後第三道,然後越來越多……
……
不過片刻的功夫,那一個由樹藤組成包裹著許揚的球體內透射出一道道紅光,被樹藤纏住的其他人驚訝的望著那個包裹許揚的球體。
然後就聽「嘎啦啦」的聲響,不斷在那個球體內爆裂,仿佛整個球體即將龜裂而開。
「不可能。」扶桑樹怪驚訝的望著那個球體,不敢相信。
「砰」
而這時便聽一聲炸響,扶桑樹怪的不可能竟然變成了可能,那個由樹藤組成的碩大球體一下炸裂成無數碎片。
「現在你是不是感到害怕了?」
「開玩笑。」扶桑樹怪一咬牙齒,「你雖然也是分神期,但你的修為根本無法和我比,所以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你確定?」許揚忽一下躍入空中,一手高舉蟬翼,鋒利的刀刃就在扶桑樹怪的頭頂。
「我……」
扶桑樹怪的話還沒說完,刀刃上的紅光爆漲而開。
「轟」
刀劈下了,握在許揚手中的蟬翼劈下了。
「砰」
一刀見底,從樹冠到樹根,直接將扶桑樹怪的身軀劈成了兩半。
「我說過,天賦和根骨根本不重要。」許揚一撇嘴角,眼神嘲弄,「現在我證明了吧。」
他收起了蟬翼,而那些纏著他人的樹藤因為主人扶桑樹怪的消逝,再也沒有吸收元氣的功效。
不過之前的那般吸收,已經使他們五人接近油盡燈枯,和常人差不多了。
至於許揚那一刀所帶給他們的驚駭,簡直是不可思議到目瞪口呆的份了。
誰都沒想到,許揚就只要一刀便將扶桑樹怪徹底劈成了兩半。
「沒天賦、沒根骨,我修什麼道呢?」許揚這時走到池勝南的面前,道,「池兄,你這麼有天賦、有根骨,為什麼還被吊在這裡呢,真是想不通。」
他嘖嘖讚嘆了兩聲,池勝南漲紅著臉,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許揚走到了那個假冒姜凝的女子面前,好奇道:「你是?」
「我叫殷裳。」那女子輕咬櫻唇,「對不起,我不應該假冒別人的。」
「對不起,不用對不起的,呵呵。」
見殷裳漲紅了俏臉,許揚隨手一划,便解開了那些纏著殷裳手腳身體的樹藤。
殷裳回到地面,腳下一軟,卻險些摔倒。
許揚急忙伸手扶住她的纖腰,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你。」殷裳低著頭悄聲說道,「我自己可以走的。」
「現在你身體這麼虛弱,我怕你再走幾步,又要摔倒。這樣,我傳點元氣給你吧。」
許揚見殷裳如此美貌,不由心中一動,換了是別人,他才沒這麼好心。
說罷,許揚伸手按著她的肩頭,往她體內傳送了一些元氣。
他吸收了石盤上的元氣,即便剛才一刀將扶桑樹怪斬殺成兩半耗費了一些,卻依舊精神旺盛。
此刻將元氣輸送給殷裳,也沒有太多耗損。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忽見殷裳轉過身,一眨不眨的望著許揚,問道:「夠了,夠了。真是謝謝你,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啊?」許揚有點尷尬,不知怎麼回答,聽殷裳說話的口氣,他已清楚那個假冒姜凝的女子就在自己的眼前。
「那個……我為什麼對你這麼好呢。可能……可能……是因為我把你當做了妹妹吧。」
「是嗎?」殷裳很渴切的望著他。
「當然了。」許揚鄭重一點頭,其實剛才那結結巴巴一聽就是敷衍了。
「真好,我早就感覺到了……」殷裳甜甜一笑,自言自語了一番,忽又說道,「那哥哥我還有其他事,得先走了。再見。」
許揚一愣,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那聲「哥哥」喊得是自己,聽那殷裳說話的聲音軟軟糯糯,似要將自己骨頭都融化了一般。
「再見。」
「對了,哥哥,你不要忘記救池先生啊。」
早已看不見身影的殷裳,這時差不多已經回到了枯井之上。
救,池先生?池勝南這個小白臉?
許揚一皺眉,依次將纏住高正偉等人的樹藤解開後,甬道內,只剩下他和池勝南兩人。
「姓許的,你沒聽殷裳公主怎麼說嗎,還不把我放下來。」
此刻見許揚來到自己面前,池勝南狠狠瞪了他一眼。
「哇,你這小白臉,都落到這步田地了,還這麼橫。」許揚伸手一摸下巴,說道,「我許某人雖談不上閱人無數,但見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還從來沒見過,似你這般落了難還這麼囂張的人,簡直太可惡了。」
「是嗎,那有怎樣?」
見許揚湊了過來,池勝南一撇嘴角,邪邪一笑,眼神突然迷離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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