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貴九霄仙子?」許揚向後退了一步,雖不知她是什麼來頭,但見她打扮如此出格、跳脫也無人敢過問,想來這女子的來頭定然不小。
當下許揚一咬牙,也只能將方才所受一巴掌的事給忍了。
「原來是天貴九霄仙子,小的有眼無珠。」許揚違心抱拳道,「還請仙子見諒。」
「見諒?你算什麼東西?」昊妙塵一撇嘴角,冷冷問道,「我且問你,昨晚是不是你在這裡大聲喊叫來著?」
「仙子見諒。」許揚想了想,說道,「昨晚小道在此習練青天五變,一時也忘記了身處何處。練到深處,情不自禁的喊了幾聲,還請仙子見諒。以後小道一定注意。」
「還有以後。」昊妙塵手中一晃,現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伸手在許揚面前比劃了兩下,冷冷說道,「昨晚便因為你的鬼叫,我一晚上都沒睡好覺。這樣吧,你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我就不計較了。」
什麼,許揚一愣,沒想到那昊妙塵如此狠辣。
「怎麼,你是不敢了嗎?」昊妙塵橫了許揚一眼。
「恕小道難以從命。」許揚憤憤一抱拳,說道,「這位仙子,小道乃是天守閣兵值大將的手下,你這般胡來,只怕不好吧。」
許揚這時還以為張守天的地位在天界非同小可,心想,自己若搬出他的名頭的話,那位驕橫的仙子應該不再會為難自己吧。
「什麼?」昊妙塵撲哧一笑,伸手一摸耳垂,望著許揚,點了點頭,吩咐道,「來人啊,將天守閣兵值大將請上來。」
她將「天守閣兵值大將」這幾個字咬的特別重,其他跪在地上的天兵和仙子都差點笑出聲來。
只是在昊妙塵面前,那些人又不敢如此放肆。
昊妙塵吩咐下去後,一個天兵站起身,忙走出了院子。
不一會兒,那天兵便領著「天守閣兵值大將」張守天來到了庭院中。
張守天一見到昊妙塵便連忙下跪行禮,這番場景看在許揚的眼中,讓他隱隱感到不妙。
「起來吧。」昊妙塵喚起下跪行禮的張守天,當著許揚的面,撇嘴說道,「天守閣兵值大將大人。」
「不敢當,不敢當。這般的稱呼可折煞小人了。」
說著,張守天便又要跪了下去。
「我讓你跪了嗎?」
「是,是。」張守天連連點頭,這下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只得半跪半站著。
許揚見張守天這幅戰戰兢兢的摸樣,心下一冷,已再不報任何希望。
沒想到連張守天這般級別的大人物,在那女子面前如此卑躬屈膝,想來那女子來頭定然不小。
倒是許揚想錯了一些,那張守天不過是保安隊長級別的神仙,在天庭的地位實在微不足道;至於昊妙塵到的卻大有來頭,除了昊天大帝的後人外,她背後的勢力實在不可小覷,無外乎玉帝都要給她面子。
「你知道我喚你前來是為了何事?」這時聽昊妙塵問道。
「小人不知。」戰戰兢兢的張守天額頭上都滲出了豆大的汗珠,「還請仙子明示,小人一定洗耳恭聽。」
「洗耳恭聽就不用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說著,昊妙塵走到許揚面前,得意的打量了他一眼,「你這位新來的手下,昨晚上習練功夫吵得我一晚上沒睡好覺。天守閣兵值大將你說該怎麼處置?」
「全憑仙子的意思。」
「聽到了嗎?」昊妙塵得意的一抬頭,拿著彎刀在許揚面前晃了晃,「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要讓其他人動手?」
「你?」許揚一咬牙,走到張守天面前,說道,「大將大人,她可是要割了我的舌頭啊,我可是你派到這裡看守龍趾閣的,要是舌頭被割了,還怎麼看守龍趾閣啊。」
許揚這麼一說,這到提醒了張守天。
許揚能被分派至看守龍趾閣也並非偶然,實在龍趾閣不是個平靜的地方。
這到也不是說,龍趾閣有多麼危險,而是龍趾閣的鄰居昊天大帝的府邸實在不是個太平的地方。
之所以不太平當然是因為昊妙塵這位主了。
先前,張守天已經委派過不下一百天兵的來看守龍趾閣,然而那些天兵短則一天,長則一月,紛紛被打入天牢。
被打入天牢的原因還是出奇的相同——觸怒天貴九霄仙子昊妙塵。
以天兵的地位自然不敢來找昊妙塵的麻煩,至於那天貴九霄仙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天兵不敢找她的麻煩,她便來找天兵的麻煩。
可即便是天貴九霄仙子的錯,整個天庭也不敢把她如何,只得將被她找麻煩的天兵打入天牢。
沒辦法,誰讓她是昊天大帝的後人,其背景高貴,更難得還有一票強大無比的古神為她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他說的沒錯。」張守天硬著頭皮說道,「仙子大人,你這般的責罰也是太重了一點吧,要是把他的舌頭給挖了,便就沒人來看守龍趾閣了。」
張守天說的「他」,便是指許揚了。
「沒人看守龍趾閣,這倒有點不好玩。」昊妙塵一皺眉,想了想,點頭說道,「也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說著,她繞著許揚周身走了一圈,道:「把上身的衣服脫了。」
「把上身的衣服脫了?」許揚一愣。
「仙子讓你脫,你就脫。」張守天急忙走到許揚面前,湊上前來,低聲說道,「難道你不想調到不周仙山了?」
一說起不周仙山,許揚自然便想起了姜凝。
為了姜凝,這般的屈辱又算什麼。
想到姜凝,許揚只好咬牙忍了,猶豫了一下降那鏽跡斑斑的鑌鐵甲脫了,然後是長袍……最後終只露出一個光溜溜的膀子,一身健壯的肌肉。
「身板到不錯。」
昊妙塵微微一笑,打量著許揚的眼神戲謔了起來。
這般戲謔的眼神,讓許揚心頭不由一顫,這時見昊妙塵從盤起的頭髮中拔出了一根金釵。
那金釵雕有金龍,龍嘴中含著一顆通透的明珠,看樣子是價值不菲。
金釵銳利,竟如同一根銀針一般。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昊妙塵拿著金釵,輕輕哈了口氣,悠悠說道,「便讓我在你身上刻幾個字,也好讓你記住這個教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