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龜毛的完美收服方式
敖恣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幾秒鐘,隨後開口道:
&羽和謝清晨合作過很多次了,見面聊聊也是正常。」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刻意的輕鬆。
花翎微挑了下眉毛,開口道:「……半夜兩點?孤男寡女?」
敖恣緊閉著嘴唇,下頜的肌肉微微繃緊了,花翎嘆了口氣,看向敖恣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同情之意:「太子殿下,你這心可真大……」
花翎的話如同剪刀一般剪斷了敖恣腦中一直繃緊的那根弦,他面色陰沉的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撥通莫羽生的號碼,可惜,和謝清晨的手機一樣——關機。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敖恣仿佛最後的一絲理智也被手機吸走了一般,他咬了下牙,抓起桌上的車鑰匙,打算出門,身後的敖肅開口道:
&恣,今晚留在酒店裡。」
敖恣轉身瞪著敖肅,眼中有一絲微慍。
敖肅沉聲說道:「我有事情要你做。」
隨後敖肅看了看表,開口道:「回房間等我,一個小時後,我去找你。」
敖恣的臉上顯現出了極大的隱忍之意,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出門,直奔自己的房間而去。
金瀾得知謝清晨沒事就放心了,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也辭別了眾人,回房睡覺。
看著敖恣離去之時的神情和舉動,花翎的露出一絲意外的神色,他抱著雙臂開口道:
&不出,太子殿下居然還會知道以正事為重。」
敖肅掃了一眼花翎,開口道:「你也去睡吧。」
花翎摸了摸下巴,開口道:「你要叫敖恣做什麼事情?我不能幫你嗎?」
敖肅搖頭道:「這件事你幫不上忙。」
花翎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不服的神情,語氣陰測測道:「我倒想聽聽究竟是什麼事情,居然如此有難度,我不行他行?」
敖肅的目光之中顯出了一抹溫和之意,轉身看了看花翎,伸出手來理了下花翎耳側那凌亂的發梢,緩聲開口道:
&是你不行,而是這件事情不合適你去做。」
花翎微微抬起下巴,臉上一副等聽下文的架勢。敖肅的指尖不經意的擦過花翎的臉頰,輕輕勾了下花翎那美好的下巴弧度,開口道:
&鳳族,你想去嗎?」
花翎:……
敖肅繼續說道:「我以為你應該對禽類有些……」
花翎:「是的,我明白了,大皇子殿下你真是太體貼了。」花翎擺了擺手,前面那副競聘上崗的氣勢一瞬間消失全無。
叫他去找鳳族,他寧可留下來管教鬱壘和滾滾……
不過思索過後,花翎的臉上還是起了一絲疑惑之意,他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是,你為什麼要叫他去找鳳族?」
敖肅耐心的和花翎解釋著:「根據這隻八哥的描述,那個男人最後的目的地應該是東北方,這樣極有可能和我們之前推測的一樣,他的目標是蓮萊仙島。蓮萊仙島地處東海轄域之內,雖然歸龍宮所管,但是島上卻是鳳族的棲息之地。鳳族之人天性聰慧,對於靈氣和煞氣格外的敏感,如果那股煞氣進入了鳳族的領地,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察覺。所以我要叫敖恣提前出發,儘快趕去蓮萊。」
花翎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又開口問道:「可是,為什麼要是他去?其他人不行嗎?」
敖肅開口道:「龍宮和鳳族一向交好,彼此來往較多,敖恣和鳳族的皇族比較熟悉,他去最為合適。」
花翎沉默了一下,開口道:「莫羽生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太子殿下趕在這個時候撇下愛人不管,跑去鳳族,這樣合適嗎?如果莫羽生知道了,豈不是更要……」
敖肅的神情凜然,聲音之中也帶著幾分冷硬之意:
&果他已經打定了心思想要和莫羽生在一起,那麼就算是去了鳳族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如果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和莫羽生的將來,只不過是想玩玩而已,那麼他們兩人藉此早點有個了斷也好,對於那個凡人而言,幾十年的壽命就是他的一輩子,浪費在這上面,不值得。」
花翎聞言,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什麼話,他覺得敖肅的話有些殘忍,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對,雖然自己沒有談過戀愛,但是花翎卻看過了許多生死不離的愛情,也許正是因為不曾經歷,所以才會莫名的覺得那種感情彌足珍貴,他雖然不怎麼待見敖恣,但是卻隱約感覺到敖恣和莫羽生之間的感情要比他想像的更加深厚,加之對禽類天生的牴觸心態,他內心的天平早已堅定的傾向了莫羽生一側。
沉默了許久,感性指數暴增的的靈王殿下最終還是拋出了一句話:
&不是浪費,值不值得,這隻有莫羽生自己最清楚,我們沒有資格去幫他來下結論,子非人,焉知人之樂……」
花翎站在原地,臉色凝重,眼中的神色有些縹緲,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有些事情,有些人,即便是終其一生,也會永遠的印刻在腦海的深處,尤其是在真正的失去了之後才會發覺他的珍貴。
把握住那短暫而快樂的時光含笑而終,亦或是用盡畢生的時間去緬懷和留念那無法忘懷的人,究竟哪一種才是值得的……
……
敖肅聞言默不作聲,看向花翎的目光有些深沉。
過了一會,花翎瀟灑的甩了甩頭,仿佛這般就可以將腦中的亂遭思緒甩通暢了一般,他開口道:「好了,既然幫不上什麼忙,我去睡覺了。你們倆加油,有事情隨時叫我。」
花翎扭頭朝著安安一笑,指著敖肅開口道:「不用怕他,他要是欺負你嚇唬你,告訴我我幫你揍他。」
安安此時早已察覺出了敖肅和花翎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禽類的聰慧並不是沒有依據的。他用力的點了點頭,看向花翎的目光也和之前隱約有了些許不同。
花翎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心裡對這小百靈的喜愛又多了幾分,他伸出手捏了捏安安的臉頰,隨後便轉身離開了敖肅的房間。
花翎出門之後,敖肅開口對安安說道:「我們開始。」
安安的脊背一哆嗦,立刻點頭,配合敖肅將地上的黑鳥逐一搬到桌上,和先前不同,敖肅沒有多說一句多餘的話,仿佛花翎走後眼前的大皇子也換了一個人一般,冷酷而寡言。
安安小心翼翼的協助著敖肅,生怕不小心犯錯,但是不知道為何,心思玲瓏的他還是覺得敖肅不經意間掃過自己臉頰的目光之中帶著幾分逼人的寒意。
安安心中有些苦悶:真的不是我想要被他摸的……
花翎一覺醒來之時,已經是早晨八點半了,他是被小海馬啄醒的,看著在自己腿上蹦躂的小海馬,花翎縱使肚子裡有幾千帕的起床氣也發作不出來了,只得坐在床上恍惚了半天,腦筋清醒後終於想起來了昨晚似乎事情很多。
他立刻起床,剛穿好衣服,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花翎打開門一看,門外正是敖肅。
敖肅一如既往的整潔而清爽,一點都看不出一夜未眠的疲態,花翎踮起腳尖仰著頭湊到敖肅的眼前,伸手摸了摸他的眼圈,開口道:
&皇子殿下,你是不是用過什麼去黑眼圈的眼霜?醒膚的還是煥彩的?」
敖肅輕輕握住花翎那在自己臉上亂摸的爪子,開口道:「靈王殿下還關注凡間的這些東西?」
花翎點頭道:「雖然魔神壽命長,可是也得注意保養,你看飛廉和屏翳,兩人明明只相差了幾百歲,可是有時候到了凡間之後說屏翳是飛廉的兒子都有人信,飛廉操心多就是老的快,屏翳又是天生的娃娃臉。」
敖肅的眼底浮上一抹笑意,握著花翎的手道:「不用嫉妒他,你也不差。」
&說我嫉妒……」花翎剛想嘴硬的反駁,突然間發現自己的左手正被敖肅握著,兩人肢體相連的時候,說謊是沒用的。
&那叫羨慕,不叫嫉妒,不許給我亂扣帽子,挑撥我和翳的關係。」花翎憤憤的抽出手,隨後雙眼死死瞪著自己的左手。
這隻手叛變得越發厲害了,從*到心靈,次次把自己出賣個乾淨,身體裡有這麼一個內奸器官的感覺真是太不爽了,要不要把這個豬一樣的隊友——或者說是隊手,徹底驅除掉呢。
敖肅沒有理會花翎那憤怒的目光,開口說道:「距離早飯結束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花翎聞言,立刻撇開了豬手的問題,飛一般的衝進了浴室之中。
開玩笑,過了九點就不能吃早飯了,餓肚子的滋味比什麼都難受。五分鐘後,花翎衝出了浴室,拉著敖肅直奔樓下餐廳而去。
自從被敖肅嚴格限制了飲食以來,花翎吃飯的時候已經完全不用自己費心去點菜或者取菜了——因為就算是拿來了也很有可能吃不著。
敖肅端來了花翎的餐盤放在桌上,叱吒風雲幾千年的魔神靈王殿下此時像一隻等待投餵的小寵一般,一手拿勺,一手拿筷子,眼巴巴的看著眼前的盤子。
果然多了一片培根,一碗粥。
花翎面露喜色,立刻伸長脖子看了看敖肅的盤子。
果然多了一片麵包片。
花翎美滋滋的吃著眼前的食物,隨後開心的看著敖肅慢條斯理的切著盤子裡的麵包片,看著他最後一刀落下之後,花翎迫不及待的將頭伸了過去,張開嘴巴:
&
敖肅:……
看著花翎期待的眼神和……嘴巴,敖肅的手微微的抖了下,他猶豫了幾秒鐘,開口道:
&一下,我再去拿一副餐具。」
花翎聞言,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不滿的開口道:
&不要,我就要用你的吃。」
敖肅抬眼看著花翎,花翎毫不示弱的與他對視:「你答應我的,你餵我吃,用其他的餐具還能叫你餵嗎?充其量就是個你拿著而已。」
花翎振振有詞。
敖肅看著手中的餐具,眼中的糾結之意越發的明顯,和其他人用同一副餐具,這是他從來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花翎撅起嘴巴說道:「親都親過了,還有什麼好講究的,我都沒嫌棄你。」
敖肅聞言,舉著叉子天人交戰了一分鐘,最終終於勉強的點了點頭,伸手叉起一小片麵包片,放到了花翎的口中。
花翎開心不已的一口一口的吃著麵包片,每吃一口,還要伸出舌頭舔一下叉子,故意發出刺溜刺溜的聲音,一整片麵包吃完,敖肅手中的叉子已經被他從上到下舔了個遍。
花翎吃完之後,敖肅低頭看著自己盤子裡還剩下的兩片麵包片猶豫不決。
花翎笑眯眯的開口道:「大皇子殿下,拿來的食物要吃完哦。」
敖肅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動手中的刀叉,切起了盤中的麵包片,切好之後,他叉起一片,緩緩的放入口中……
目光中明顯忍著痛……
看著敖肅艱難的用自己舔過的叉子吃著麵包,花翎的心裡此刻已經笑翻了天。
敖大,敖大,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叫你撓我痒痒,哼>
大仇已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