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點了根煙嚴肅的說道:「你記住,為了你的安全,你的名字在上海只有我知道,我從總部得知,北面很緊張,鬧不好真要打起來,你自己小心點。」
余淮說完從懷裡拿出幾張大額法幣遞了過來,劉長川心裡一喜,接過來看了一眼,200法幣,老規矩,這是他發現黃松接觸日諜的獎賞。
倆人又交談了幾句,余淮壓著帽檐遠去,劉長川望著余淮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余淮就是他的命,他的身份除了總部秘書室掌管的檔案科,就只有餘淮知道內情,但願未來危險的日子余淮能堅持本心,否則他自己的小命也會不保。
「岡本進。」余淮回來後直接對情報科科長趙平璋做了匯報,劉長川已經告訴了他那名進入大使館日本人的姓名。
趙平璋抄起電話撥出去一個電話號碼,他需要知道岡本進到底是誰?日本上海領事館組成人員他們站里都有備案。
5分鐘後趙平璋放下電話惡狠狠說道:「岡本進是外務省特高課的人,平時住在日租界,在大使館的工作是個幌子。」
「科長的意思?」余淮試探了一句。
「沒有總部命令岡本進不能抓,他明面上是領事館的人,很容易引起外交糾紛,我們承受不起,岡本進不能抓,不代表黃松這個狗賊也不能抓。」
「不等了,你今天就帶人秘密抓捕黃松,一定要從他口裡問出來警備司令部還有沒有老鼠,他到底給了岡本進什麼情報。」趙平璋眯著眼睛對余淮吩咐道。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金陵的林將軍是我好友,財政部的方處長跟我是鐵哥們。」余淮冷冷望著大喊大叫,垂死掙扎的黃松。
黃松很囂張,但到了刑訊室幾鞭子下去後,哭爹喊娘全都撂了,他是在去年春認識的岡本進,下水做漢奸也很簡單,就是為了錢,岡本進按照情報等級給黃松發錢。
黃松因為人際關係的原因從金陵和警備司令部弄到了不少軍隊調動的情報,全都賣給了岡本進。
黃松確實認識不少金陵官員,在警備司令部人緣也不錯,但自從他被抓,並且被定性為日諜之後,所有人跟情報局人員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跟黃松不熟悉,誰是黃松我不知道,撇得一乾二淨。
黃松完了,劉長川聽到余淮傳來的消息心情不錯,黃松狗賊死不足惜,漢奸賣國賊最為可恨。
黃松被抓的當天,鬼子在北方找了個蹩腳理由打響了第一槍,整個上海大街上全是學生們憤怒遊行示威的聲音。
劉長川認可學生們赤子之心,這幾天在沒任務的情況下,他除了學日語就是去大街上默默為學生加油,嗯,他還偷偷捐贈了10法幣。
「姐,最近儘量和小鈴鐺留在家裡,外面亂。」劉長川啃了一口雞腿對正督促小鈴鐺吃飯的劉蘭說道。最近劉長川沒再給小鈴鐺買零食吃,小傢伙一吃零食就不愛吃飯,長久會耽誤身體成長。
「嗯,我懂,除了在胡同里買些菜,大街上我都不去。」劉蘭有些擔憂的回了一句。
家裡現在不缺錢,前幾天劉長川又拿回來不少大洋,都讓她埋在廚房的磚底下,安全得很,只是鬼子的侵略讓她心裡不安,剛過上好日子,可不能讓鬼子給攪和了。
轟轟轟,日本轟炸機每天都要轟炸,整個上海亂了起來,戰爭終於爆發,有錢的人家大部分都跑到了法租界,或者公共租界躲避災禍,致使租界區房價,房租暴漲,沒錢的人家只能留在華界。
劉蘭天天以淚洗面,一個勁叮囑劉長川不要出門,他擔心弟弟安全,劉長川是他們娘倆唯一的依靠,每次劉長川出門,劉蘭都要掉眼淚。
「什麼時候的事?」這天劉長川跟余淮見面得到了一個讓他心裡難受的消息,自己的老上級王奎在前天死在了前線,他帶人偵查日軍炮位時犧牲的。
「別難過了,我這次叫你過來是告訴你,站里人員正準備疏散,幾乎都要去租界,我也要去,咱們以後聯絡用死信箱,另外我接到了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劉長川心裡一突,現在外面戰火連天,這時候小組要是領到任務可不是好事。
「鋤奸,青幫「悟」字輩的張連生投靠了日本人,在租界幫日軍收集戰略物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