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鐘後,劉長川見差不多了,吩咐人進去看看情況。
可誰都不願意進去,最後在軍曹威逼下,兩個大頭兵擔驚受怕,小心翼翼進入修車廠。
幾分鐘後傳來興奮喊叫聲:「長官,裡面沒人,但雜貨間有個地下室,我沒敢下去。」
「小五郎,你馬上打電話回去叫憲兵隊炸彈專家過來,修車廠可能藏有炮彈,咱們是外行,根本不懂,讓懂行的人來處理。」劉長川眼珠一轉,吩咐一聲。
「是組長。」小五郎答應一聲去找電話。
其他幾個軍官都長長鬆了口氣,他麼的,山下長官真是個體恤下屬的好人,對,沒錯,炮彈這玩意咱們可不懂,不能進去,得讓那幫自以為是的白痴去處理。
半個小時後,一個趾高氣昂,35左右的少尉,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下車走了過來。
斜眼瞧了幾眼劉長川幾人,吩咐一名手下跟其進去,臨進去時還在幾名軍官旁邊啐了一口,意思很明白,都他麼是膽小鬼。
幾個軍官氣的滿臉通紅,他麼的,你以為我們怕死?不,是山下長官不讓我們進去。對,就是這樣。
白痴。劉長川暗罵一句。這傢伙不就是有點技術嗎?
裝什麼裝,畫個圈圈,詛咒你被炸彈送上天。
劉長川的詛咒終於成功了一回,炸彈專家進去不到5分鐘,轟的一聲巨響傳來,門口離得近的人,直接被震倒在地,修車廠的房子也被炸塌。
完了,炸彈專家死球了。
劉長川跟幾個憲兵隊軍官對視一眼,面色嚴肅脫帽鞠躬,一切盡在不言中。
「英雄」的大日本帝國炸彈專家沒了,他的光輝永遠照耀著我們。
炸彈專家雖死,但滬上日本大人物卻都很高興,吉本正吾讓人評估了修車廠爆炸的炸藥當量,包括重型炸彈在內,此次爆炸至少還有超過一噸多的炸藥。
也就是說,反日分子手中雖然還有很多炸藥,但也就400公斤左右,別看數量很多,但他們已不敢大範圍襲擊帝國軍人,肯定要留著備用,為將來單獨暗殺做準備。
吉本正吾對劉長川十分滿意,炸彈專家雖然死了,軍統的人也沒抓到,但最起碼沒出現士兵大面積死亡,這是什麼?這就是功勞,需要大大的獎賞。
劉長川被獎勵200日元,至於升職加軍銜,抱歉,沒有。
對此劉長川毫不在意,軍統和林悅目一夥能平安無事,比什麼都強。
酒井造次被炸死,另有數十人傷亡,直接讓準備回本土的松本進破防,老東西破罐子破摔,下令滬上戒嚴,並宵禁。
反正我都要走了,你們罵我又能怎樣?
「福田君,你沒事吧?」正準備下班的劉長川見新任行動一班班長,福田升滿臉是傷,驚訝問道。
「哎,山下君,別提了,我現在腸子都要悔青,因為一個王小八,我這段時間總挨揍,這不,去憲兵隊被松本司令官遇見,他可能是心情不順,把我給揍了。」福田升苦著一張臉,無奈回道。
劉長川差點笑死,這傢伙還真倒霉,但也活該,為了錢私自放了王小八。
憲兵隊包括特高課在內,所有夠級別的人,一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有長野大佐護著,早他麼滾球上軍事法庭了。
就算這樣,狗東西以後也不會好過,一旦長野大佐離開滬上,他在憲兵隊特高課不可能混下去,除非在長野大佐走之前立有大功勞。
閘北一間民房內,小蘭嗚嗚痛哭,本來復完仇,他準備跟高豐找個地方過日子,沒想到,終歸成為一場夢。
張久珍把小蘭擁進懷裡,對王小八輕聲說道:「酒井造次已死,上海咱們不能待了,外面正在追捕你,輕易不要離開房間,明天我去郊外跟老五說一聲,讓其準備一下,一旦戒嚴解除,咱們立刻按計劃去西南大後方,找個小城平靜過日子。」
「大姐,阿春呢?」王小八急切問道。他愛慕林悅目,想帶著她一起走。
「小八,阿春暫時走不了,劉長川是什麼人,你我都清楚,不出意外阿春現在一定被軍統的人盯著,一旦劉長川擔心自身安危,秘密抓走阿春給其上刑。」
「大刑伺候下,阿春扛不住一定招供,到時你我,小蘭、老五,可能都活不成。」
「不可能,狗東西絕不敢冒險,他在日本人那邊潛伏,最怕暴露,如今的形勢,應該他怕我們,而不是咱們懼怕他。」小八搖頭回道。他不認可張久珍的話。
「是啊大姐,小八說的有理,更不要說如今咱們還握著軍火庫那條線,沒有山城的命令,劉長川絕對不敢輕舉妄動。」小蘭擦了下眼淚,開口說道。
「你們倆雖然說的有理,但你們不了解劉長川的性格,阿春知道這傢伙的過往,此人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為了自己,連軍統上海站站長都殺,我們算個啥呀!」
「如此狠毒之人,一定會對我們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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