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秦天的老母親,老父親已經躺下。
漆黑的房間,卻無法入眠。
「老頭子,你三兒子回來了,但是,我知道,他不是我們的三兒子。」
老母親說完這話,已經泣不成聲。
沒有一個母親會認不出自己的孩子。
次日。
秦天早早起床,先去集市買了大量食物,大米,肉,雞,種子等等。
接著將家裡打掃了一遍,房子該補補就補補,該修則修。
除了為國捐軀的哥哥們外,秦天至少還有個姐姐秦淮荷是活著的。
但她和自己一樣的特務。
姐姐是外圍特務,自己是內部的潛伏者。
還有一名親戚,就是姑姑的二女兒,也就是二表姐,在1937年年底這裡淪陷,日本人在這裡姦殺擄掠,將二表姐胡曉可帶走之後,至今下落不明。
被日本人帶走,其死亡概率幾乎99.99%了。
把家裡的事情都收拾完後,吃了中飯,秦天說道:「爸媽,阿姨,我出去一趟,我晚上會回來。」
「三少爺,你去哪?外面可不安寧。」奶媽很擔憂著問道。
這奶媽對這個三少爺真是特別有感情,秦天是她一手餵大的,餵到14歲還在餵。
秦天口福是真的不錯。
「就是因為不安寧,我才要去,我要保證,我走了後,你們不能被欺負。」秦天說道。
奶媽似乎聽懂了什麼,便說道:「只怕日本人不欺負我們了,鄰居和別人又會欺負了。」
這裡的人都極其痛恨漢奸。
「我知道,但咱家滿門忠烈,如果自己欺負自己人,那是他們不懂事。」秦天回答道。
秦天出去了,坐了一輛驢車,來到了縣城日本人的駐軍地。
到了那邊,秦天把證件拿了出來,並用日語說道:「我是冰城特務局的副局長,我叫秦天,想見你們大佐,幫忙通報一下。」
秦天倒也客氣,如果不是自己要隱藏身份,這支才一兩千的駐軍,自己可能直接組織人員發展給幹掉了。
可自己潛伏的身份更加重要。
「好的,你稍等。」對方用日語回答道。
很快,秦天被請了進去。
也在裡面見到了駐軍的大佐原田弘樹。
「呦西,秦副局長,早有耳聞,真人比報紙上的更帥氣啊。」原田大佐很卑謙,熱情和秦天握手。
「呵呵,我那都是小事,大佐駐守本地,才是我們大日本的英雄,我從滬都過來,順道給大佐帶了點禮貌來。」
秦天人情世故這塊,那是做得槓槓的。
「哎呦,你還破費了,走走走,裡面坐。」原田大佐將秦天邀請了進去。
到了大佐的辦公區,這裡也是純日式風格。
秦天盤坐在木板地上,然後一一拿出禮物來,有上等茶葉,首飾,首飾自然是給她太太的,還有一根金條,以及其他物品。
金條是秦天在滬都找胡恨水的朋友借來的。
「秦副局長,這是?」原田大佐還是要裝一下,這首飾,金條都帶來了,那肯定不是普通的送禮了。
「有兩個小小的忙需要大佐幫忙。」秦天直接說道。
「您說,別說這些禮物了,沒有,我一樣幫。」原田大佐客氣說道。
秦天了解日本這個民族,都是偽君子,禮物是一定要送的。
「一是我家人父母在這縣城郊外,你應該已經知道,還望多多照顧。」秦天點到為止。
「這什麼話,這本是我的責任所在,你不說我也知道怎麼做。」原田大佐很虛偽地說道。
就在昨天之前,這原田大佐還不知道那是秦天的府邸。
當然了,秦天本人的官職很小,是不足以讓原田大佐如此熱情和刮目相看的。
這原田大佐給秦天臉面的,那是他背後的關係,侯爵的中森世家,裕谷一郎,那也是少將,還有土肥原,馬上要升至中將。
外人可不知道秦天和土肥原的微妙關係。
這些關係buff疊加起來,那秦天就是一個人物了。
這種小縣城的大佐自然要敬他三分。
「還有一件事。」秦天特意遲疑了一下,這事不好搞了。
「你說。」
「我有個表姐,叫胡曉可,在1938年年初,你們來到這裡的時候,被你們帶走了,我想找找,她是否還活著。」秦天已經說得非常客氣了。
把「侵占」說成了「來到」,把「搶劫強姦」說成了「帶走」。
這話大佐聽來,就有些難堪了。
如果這人,還活著在自己這邊,那就是得罪了秦天,很尷尬;
如果這人,已經死在自己這邊,那更尷尬;
如果這人,在自己這邊,不管生死,但是我撒謊隱瞞,秦天必然還會繼續追查,到時候查出來,大佐更加尷尬。
這樣一想,這事,原田大佐怎麼處理,都有瑕疵。
秦天自然看出他的顧慮,便拍了拍原田大佐的肩膀,說道:「原田大佐不必有壓力,我為大日本效力,我的一些親戚參與了國民軍,原田大佐抓人,那也是大勢所趨,哪怕不幸已然過世,我也不會追究任何責任,我就想,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大佐,您說呢?都不會影響我和原田大佐的情誼。」
秦天情商是真高的,現在就和人家稱兄道弟了。
這樣一說,就給了原田大佐操作空間了。
「好,這樣,我讓下屬查查,當初這人是下屬抓的,後來也是下屬處理的,至於是什麼結果,我也不知情,但若知道是秦副局長的表姐,我肯定不會抓的。」原田大佐也就直說了。
「好,那我先謝謝大佐了。」秦天這是客氣話,遲早這些人,他會全殺光的。
往後的那些年,秦天也確實把他和他的兩千日本軍全給殺了,不過,那是很後面的事了。
「我聽說這邊是有個囚牢的,我能去看看,確認一下我表姐是否在裡面。」秦天直接詢問道,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秦天是內部人,對這種地方的小駐軍的那些伎倆,自然是很清楚的。
這些小縣城的駐軍,日本軍都會抓捕當地的女人過來,作為他們軍營的工具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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