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淑美收到雲嵐姐姐的電話,晚上去她家吃飯時,就知道這是高兵的主意。
知道高兵要考驗自己了。
顧淑美把自己和秦天的檔案都溫習了一遍,以防止出錯。
尤其是自己的親生父母的情況不能有錯,還有林思思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是不能說漏嘴的。
倒是秦天自己的情況沒問題。
顧淑美稍微穿正了點,帶了點小禮物,意思了一下,便去了雲嵐嫂子家裡。
秦天和雲嵐的八卦傳聞,她也沒少聽,秦天也自己也承認了。
至於這裡面的細節顧淑美也猜到了。
到了雲嵐家裡,時間還早,雲嵐也沒有開始燒飯,高兵也沒有下班。
「淑美,快來坐,你平日裡怎麼都不來坐坐,嫂子也是一個人在家啊,無聊死。」雲嵐對顧淑美也是極好的,很熱情照顧,不當外人。
雲嵐也沒有嫉妒和醋意,不過,羨慕是真的。
「有時候要燒飯做菜等老公下班,也就少來了,是我的錯,以後我多來。」顧淑美有些緊張地說道。
「看來,你和秦天很恩愛啊。」雲嵐打趣著問道。
「嗯。」顧淑美點點頭。
「真是羨慕人。」雲嵐是真羨慕。
這顧淑美性格溫柔,長得漂亮,也是把秦天的心給抓住了。
雲嵐牽著顧淑美的手,問道:「我聽八卦傳聞,你和秦天那是每天夜夜笙歌,還沒懷孕呢?你們會不會有問題啊??」
「啊?問題,沒問題。還在考慮,所以有時候我們會,會避孕。」顧淑美紅著臉,難為情死了。
「避孕??」雲嵐猜測是怎麼回事了,罵道:「秦天這個王八羔子。」
「啊?」顧淑美也沒說什麼,似乎雲嵐姐也知道什麼。
「那要加油了。」
這時。
高兵提前下班回來了。
顧淑美見高兵回來,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她雖然有過間諜訓練,也一直在外圍有做潛伏者,但是面對高兵,她總是不由自主的害怕。
「淑美來了。」高兵招呼道。
顧淑美當即站了起來,招呼道:「高科長下班了。」
「呵呵,你喊什麼科長啊,搞笑的,快坐。喊哥就行了。」高兵都被喊尷尬了。
高兵也坐了過來,問道:「聊什麼呢。」
「聊我們女人的私事。」雲嵐沒好氣地說道。
高兵把孩子抱了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陪他玩了起來。
「你說好好的,把秦天調前線去幹嘛?吃飽了撐著,讓顧淑美一個人在家,萬一遇到共黨國民黨鋤奸怎麼辦?」雲嵐很生氣地說道。
「秦天要升副局長,也要師出有名,這過去也是打個醬油,很快就回來,回來就是剿共有功之人,才名正言順。」高兵把自己說地為秦天的前程操碎了心的樣子。
「有什麼好升的,升上去更危險,平平安安過日子就好。」雲嵐說著拉起了顧淑美的手,去廚房一起燒晚飯了。
等晚飯都燒好,一起吃晚飯時,高兵的試探便開始了。
「你和秦天什麼時候結婚的啊?」高兵隨口八卦的問道。
「三年多了吧。」顧淑美回答道。
「三年多,那就是1936年初了?」高兵算了算時間。
「嗯。」顧淑美點點頭。
這個時間點高兵已經從日本回來,秦天和雲嵐自然已經分開。
是最尷尬的一段時間。
高兵記得這段空檔期,秦天是不在冰城的,回了南方的家裡。
「那你是什麼時候和秦天談戀愛的?」高兵又問道。
這個問題就很考驗邏輯了,1932年秦天在冰城,1933年到1935年,秦天也在冰城,但是是和雲嵐一起生活的。
「我們是長輩安排的婚姻,我和秦天沒怎麼談過戀愛,不過認識稍微早點。」
「1935年在南方相處了段時間,長輩安排著就草草結婚了,後來,你們好像是讓他回冰城進特務局了,我也就沒跟來,一直在南方。」顧淑美解釋道。
這個時間點,秦天正好在南方的家裡,是假結婚的最好切入點。
「這個王八蛋,自己結婚了,回來都沒跟我們說這事,我們都不知道,要不是他自己檔案里寫已婚,我們現在還蒙在鼓裡呢。」雲嵐假裝生氣道。
這個細節,高兵和雲嵐都沒有深究,因為他們都知道為什麼,非常合理,深究進去,更加尷尬。
「聽聞你家是做藥材生意的?」高兵又問道。
「嗯,我父母雙亡,我是寄養表叔家的,表叔是老中醫,秦天父親當時生病,我表叔前往診治,所以就認識了,才有了我和秦天後來的婚事。」顧淑美回答道。
「也是挺好的,我在南方正好有個開中醫院的朋友,改日,可以去拜訪你表叔,如果能有生意往來,也是極好的。」
高兵這是準備直接調查顧淑美這些話的真實性了。
「那到時哥哥跟我說一聲,我表叔也好迎接。」顧淑美都是對答如流,毫無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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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高兵也知道,這些問題肯定是難不住顧淑美的。
如果她們是假夫妻,肯定都考慮到了所有的時間點和細節。
也可能他們本來就是真夫妻,那就更加找不出邏輯漏洞了。
這時。
電話響起。
高兵去接了電話。
「餵?」
「高科長,我是千川一戶,他出現了,他刺殺女土匪了。」千川一戶在電話那頭很激動地說道。
「抓到人了嗎?」高兵急問。
「沒有,他是下毒的。」千川一戶又一次抓捕失敗了。
「好,我馬上過來一趟。」高兵掛掉了電話,這和他預期的完全不一樣,他竟然出現了??
高兵馬上趕去了特高科了解情況。
鈴木四郎,千川一戶都在。
「女土匪呢?」高兵急忙問道。
「送去醫院洗胃了。」千川一戶回答道。
「怎麼會下毒呢??」高兵不解地問道。
「她三天沒吃飯了,怕她餓死,我們的人就給她送了點吃的,沒想到飯菜里有毒。你說這人真是見鬼了,怎麼混進來的?怎麼知道我們要給她吃飯?怎麼就能下毒呢??」千川一戶實在想不明白。
「白狐不會是在你們特高科吧??」高兵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聰明的。
至少這一刻,他也有點懷疑自己了。
「高科長,你別嚇我,特高科基本上都是日本人。怎麼可能會出白狐?」千川一戶也是懵的。
鈴木四郎也是犯了糊塗,他本來對自己單位里的人就有懷疑,不然也不會拿本局人的錄音來讓吳宗仙辨聲了。
「至少這個下毒只有我們內部人可以做到,而且吳宗仙的押送,關押房間,辨聲時間,理論上也只有特高科內部的人才知道。」鈴木四郎是一直有懷疑自己內部的。
「不管這個新狼王是誰,是不是共黨,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們特高科被滲透了。」高兵的智商緩了過來,說道:「不一定是他親自動手,他是有團隊的。」
「這個白狐一定是新狼王嗎?哎,現在連他在什麼單位潛伏都不知道,特高科,特務局,警署廳,防衛廳,甚至日本軍區都有可能,哎。」鈴木四郎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連嘆了兩口氣。
這時。
千川一戶說了一句很可怕的話:「興許,白狐根本就不存在,或許是一個團隊,甚至,白鴿的叛變都可能是假的,白鴿破譯的延安情報也可能是他胡謅的,畢竟天上人間的接頭也是一無所獲,不是嗎?白鴿完全有可能,為了自保,編造了一個所謂的喚醒情報。」
千川一戶這段猜測,對高兵來說,簡直殺人誅心。
特務局,特高科,都是人,不是神,更不能以上帝視角去審視所有發生的事的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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