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鑫聽完,雖然依舊擔心,可感覺范克勤的說法,還是有道理的。是以他點了點頭,說道「嗯,希望如此啊。」隨後又問道「克勤,之前你給我打電話,要跟我說什麼?」
「哦。」范克勤說道「泄密案的嫌疑人基本確定了……」接著他就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
聽完他的敘述,孫國鑫說道「這個車夫一旦確定其身份,那佘齊就百分之百的也是日諜,從接手到現在,一共是六天,正好和美國人得知消息的時間一樣。不過克勤,這事情,我希望你能夠不要查到底,還是重新交回軍統總部來辦。」
范克勤一愣,但立刻就點了點頭,道「好,那等確定車夫的身份後,我向您匯報?然後是不是由您親自出面,向戴老闆說?」
「嗯,可以。」孫國鑫答了一句之後,笑著說道「該咱們的功勞,肯定是少不了。這個案子咱們查到底,倒也不是不行,但畢竟之前就是總部負責的,再者說,泄密者有涉及到日本偷襲的機密,雖然不是最關鍵的,可也是其中之一,早晚需要戴老闆做出決定……這個意思,你明白?」
范克勤笑著點了點頭,道「明白,總部沒辦成的事,讓咱們辦成了,雖然是戴老闆發話吧,但總部的顏面咱們確實也應該考慮到。局座,我看您的這個辦法非常高明。這樣無論是總部,還是咱們都會受益。」
孫國鑫亦是笑著說道「識大體。戴老闆知道後,必然也是這個看法。」
等從孫國鑫的辦公室出來後,范克勤下樓直接來到了刑訊室,讓在外面的一個看守打開了門,讓趙德彪出來一趟。
范克勤掃了一眼裡面的情況,就看那個車夫周廣東,此時一絲不掛,綁在地當中的水泥柱子上,腰部兩側靠近腎臟的位置,被牛皮帖,貼了兩根電線。要知道,刑訊室是冷山一側,可是這個小子現在渾身上下卻冒著蒸蒸白氣,跟從水裡剛剛撈出來似的。
趙德彪立刻走了出來,說道「隊長。」回手將門關好。
范克勤朝著大門揚了下頭,道「怎麼樣?說了嗎?」
趙德彪道「沒交代到關鍵部分,只是說了自己是日本人。其實我看,就是一個二鬼子。小時候在東北的時候,就被小日本給帶走了,訓練了年,給他取了個日本名,叫彌生黑丸,倒也拿他當個日本人。就剛剛交代到這裡。」
范克勤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小日本,可以說是整個二戰期間最最陰險的一個軸心國了,他們從中國綁架了大量的未成年人,小的五、六歲,大的十三、四。然後就開始瘋狂的灌輸給這些人小日本的理念和思想,讓他們明白其實日本人是「正義」的。發動戰爭也只是為了建立整個亞洲的「共榮」體,當然,有些孩子還是很堅定的,不會立刻就被他們的思想左右。但是這種訓練,思想,以及讓他們接觸的環境,都是小日本的那一套。換而言之,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久而久之,別說他們是未成年的孩子了,就是成年人,都未必能夠受得了。
是以,在這種操作下,小日本得到了大量的,忠心耿耿,並且訓練有素的二鬼子間諜。那說這些人也是迫不得已,也算值得同情。可能吧!但范克勤卻覺得,事情還要分階段的看。以前他們當然是自己人,可是他們現在,到底反過來,在幫著小鬼子損害中國!這也是事實吧!
不能因為,你說我童年很痛苦,也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就可以隨便宰以前的自己人了吧?如果真就任由這些人隨便宰自己人,隨便竊取情報什麼的,然後你還要原諒這些人。那我只能說,整個國家是必然會淪陷的一個結果。因為小日本只用這些人就完可以拿下所有地盤了,反正你只能幹看著,不會反擊。
因此,范克勤覺得最公平的處理辦法就是——對他們的遭遇,表示最誠摯的同情。然後對他們所犯下的罪行,也絕不能姑息。因為你損害了國家和民族的利益,不管你以前有啥經歷,你都是叛國者。這是既定的實施,無可爭議!這才是最公平的處理手段。
范克勤聽罷,點了點頭,道「行,抓緊吧。按理說,佘齊現在不會聯絡任何人,要不然肯定會暴漏自己,但是夜長夢多啊。咱們還是要防止萬一的情況發生,以免佘齊知道後會狗急跳牆。明白嗎?」
「明白。」趙德彪道「卑職肯定用最快速度,拿下他。」
范克勤最後叮囑道「記住啊,絕不能讓他死了。找醫務處,借一個醫生過來跟著。」說罷,他轉身開始回自己的辦公室。
就這樣,到了中午十二點三十五分左右,趙德彪順利的完成了審訊,拿到了完整的口供,交給了范克勤。後者拿著這份口供詳細的看了一遍。知道了,這小子是佘齊的一個傳聲筒,也起到保險絲的作用。如果是換個人,說不定他這個保險絲,就會起到應有的作用了,畢竟他扮演的車夫,是給佘齊打掩護的。
口供肯定是沒問題,那麼也就是說,這小子既然是日諜,那麼佘齊肯定也有問題。這總部要是還搞不定,那估計戴老闆本人,肯定是瘋了,要麼就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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