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接著說道:「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如此一來,總歸沒有什麼壞處。」
「哎,就是這個意思了。」童父點頭,有點孺子可教的感覺,道:「所以阿亨,趁著現在我還沒走,你把昨天發生的事,前後的情況,跟我說一說。最好是從家裡走的時候,開始說起。是因為順路,你主動搭的平和的車子?」
「這倒不是。」范克勤說道:「是平和,主動送我的。我當時正在和菲菲告別呢。平和說,正好順路,送我回去。」
「嗯。」童父聽罷微微沉吟片刻,問道:「然後呢?」
范克勤道:「然後我們出門,上車出了院子,一路往我家的方向開。結果到了途中的時候,就碰見了這個事。當時,我們正在聊天呢,首先聽見了一聲爆炸響,然後看見了一輛車子從前面的十字口中,快的很快的拐了出來。我們車子一直往前嘛,結果還沒等駛過那個十字路口呢,兩個人從十字路口也跑了出來,手裡都拿著槍,在道路中間給我們劫停了」
等范克勤將昨天的事,和今天去了七十六號後的事,跟童父說了說了。童父聽罷,再次沉吟片刻,跟著抽了口雪茄,又問道:「那遇見事之前,你們途中沒有停過車子?」
「沒有。」范克勤道:「童父你是感覺平和安排的?」
「哎。」童父擺了擺手,道:「我只是想要確定一下,僅此而已。」
正說到這裡呢,童菲已經走了進來,道:「爸,阿亨,來來,快點過來吃飯,一會涼了哦。」
童父掐滅了雪茄,道:「嗯,好,走,咱們好好嘗嘗,你還沒吃過菲菲的手藝吧,其他的菜不說,但是這道蝦子大烏參,絕對是得了她母親的真傳啊。要是有一段時間沒吃,不由的就有點惦記。」
范克勤跟著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嗯,一會我得好好嘗嘗。」
童菲笑道:「說的我好像比的菜做的很差似的。」
童父道:「不差嗎?」
童菲道:「差,行了吧。但那是有原因的啊,別的菜,我基本上就沒怎麼做過,當然做不好了。」
童父道:「對對對,就是這麼回事。」
說著話,三個人已經來到了飯廳,乘好了飯菜,開始吃起來。范克勤還是那個態度,露怯,在吃飯上露點怯,反而會容易讓人感覺親近。
等吃完了飯,又陪著童父聊了一會,時間就差不多了。要帶的行李之類的早就被傭人收拾好並裝車上了。一行人出來,直接上車就走。
來到了火車站,也車不多要到登車的時間了,幾個人簡單說了會話,范克勤和童菲送他爸上了車,然後在站台上看著火車緩緩開動,童大小姐的一邊跟著童父所在的窗口擺手,一邊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等火車開起來,幾乎要看不見了,范克勤拍了拍童菲的肩膀,道:「別擔心了,童叔是去工作嘛,而且也不是不回來了,說不定過年還能回來看一眼,或者我們去這都是可以的。」
說完這話,卻看童菲滿臉歡笑的看著范克勤,道:「老公,老爸走了,我跟你回家收拾東西,你趕緊搬來跟我一塊住。」
「好傢夥。」范克勤笑道:「你惦記這事呢?這麼色呢!」
「呸。」童菲依舊笑盈盈的說道:「我就是喜歡和你在一塊啊。」說著,伸手挽著范克勤手臂,往前帶了帶,道:「走,走,我們去收拾東西算了不用收拾了,反正家裡也不缺。」
范克勤笑眯眯的看了眼童菲,道:「哎呀,這是都等不及了?我也有點等不及了。這裡距離我得公寓近,咱們先去我那親熱一會,然後再回去。」
「哎呀,你說什麼呢。」童菲手摟的更緊,道:「去你的公寓也行,正好把你的幾件外套帶上。」
范克勤感慨道:「嗯,某人嘴上不承認,腳步卻急匆匆啊。行吧,我就吃點虧,咱們走著。」
等回了家,兩個人玩鬧過後,正在休息。范克勤不由得想起了童父的話,他今天走之前特意問了自己昨天發生的事,而且問的也挺細。這是什麼意思呢?
范克勤覺得,第一,童父想要防一手。這就跟放人之心不可無一樣。第二,童父有政敵,而且兩個人正在較勁。但童父現在已經是財政部的次長了,顯然應該是獲得勝利的一方。或者說是占有優勢,要不然,怎麼可能升職呢。第三,童父是因為升職,而他又是官場老手,所以在剛剛升職的時候,自然會分外小心,對任何事也就會比較上心了。
至於說,童父走了之後,上海會不會還有人要對付他的女兒和女婿?范克勤感覺應該不會,要不然童父肯定會提醒了,這種事不用玩什麼高深,直接明說就可以。結果他只是問了問自己的情況,然後就走了。而他跟自己打聽事情的來龍去脈前,說的那番話,聽起來雖然像是在提點自己要防備,其實更像是一種感悟。就算不對自己明著提醒,但是對童菲,童父說話也不可能雲山霧罩的。
這很容易理解,你跟別人說話,可能會轉十八個彎。可是遇到需要謹慎的事,跟自己的女兒說話,還會這麼繞彎嗎?
有危險,對自己女兒肯定是直接明說啊。如,我走了之後你一定要小心點,尤其是在生意場碰見什麼事了,我那些人脈能不用,就儘量不要輕用肯定是這樣的明確的話語。不可能說:哎呀,人生呀,就像是一鍋湯,做菜的廚師如果想要燉的美味,就要隨時掌控好火候跟自己女兒也這麼說話,那是有病。玩意自己的親閨女一個沒有領悟,真出了危險,哭都沒地方哭去。
是以,范克勤雖然是童家的准女婿,還沒結婚,嚴格的說,還不能算是自家人。但是自己跟童菲的關係,為了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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