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夜越來越深,甚至不知何時月亮也直接躲了起來,西北的風只過來,帶著絲絲的寒氣,直接撲面而來。
吹在人的身上,直接讓人全身都打了一個哆嗦,畢竟這風也就意味著秋的盡頭快要到了,冬天還會遠嗎?
本來便已經足夠黑的外面天空,也許天氣越發的陰沉起來,甚至給我一個壓迫之感,使得整個新京的上空都壓著濃濃的烏雲。
這些烏雲隨時可能會壓下來,給人致命一擊。
特別是那風,刮起來,呼呼作響,聽得人都有些不想再動了。
而青牛寨內,余雄,陳世傑還有何寶,周世安等人,一個個都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想再說,畢竟事情發生得太突然。
三個兄弟啊,而且吳寶還是經歷了日本人的審訓,都直接挺了過來,現在竟然死在警察的槍口之下。
「不過,你們放心,站長已經把叛徒孫克明給擊斃了,而吳寶他們的仇也報了,而我們也是因為站長通知得快,我們才逃過了一劫。」
「至於各位,現在有一件事情,站長讓我告訴你們,從現在開始,你們沒有命令,不得回家,記住,是不得回家,當然了,回家給你們家人帶來災難,那站長也沒有辦法救。」
「至於每個月的工資,現在站長說了,短時間內,他還能提供,畢竟這是他私人的錢,估計也能支撐到年後吧,至於以後,站長說了,他那邊還在想辦法,畢竟我們的人數越來載多,光是各種開銷已經是天文數字。」
「這個我們都理解,以前站長沒來的時候,我們這裡一兩年才發一點兒工資也是正常,現在站長已經做得相當不錯的了。」
陳世傑一聽,也明白余雄的意思,便直接叉開了話題,然後才看向余雄,淡淡地說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也就是明天,有一批軍火,從新京送到馬家集,大約一車軍火,站長讓我帶話,如果可能的話,直接把這一批軍火給吞了。」
「明白!」
陳世傑一聽是任務,馬上來了興趣。
「對了,站長說了,明天的軍火劫道,如果做好了,接下來我們有得忙了,要我們訓練所有人為成為特工,一個月時間,做到潛伏,能直接潛伏到各個鎮,縣城之中,站長要對他們進行試練。」
「這個,我們不是行動隊嗎?」
「行動隊,陳大科長,我們是中統,不是游擊隊,而是行動隊,所以這一次站長讓我帶話過來,一定要訓練好,只有一個月時間,而且除了這一次行動之外,讓我們全力訓練。」余雄看向董潔。
董潔也是點點頭,直接應道。
「那行,現在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行動計劃,我們現在有戰馬二十六匹,除了五匹留都會通信之外,其他的都要用於這一次戰鬥。」
接下來,幾人便把事情放到一邊,開始商量如何劫日本人的軍火。
……
第二天,張天浩早上八點前便正常來到了辦事處,此時的辦事處還是有些忙碌,而卡拉正站在樓上看著下面進來的人,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出來。
「秦,你來了!」
「卡拉,外面挺冷的,進去吧!」張天浩看著臉色都凍得有些發白,顯然來得有些早了。
「沒事,我想看看,後天新的領事會到來,這兩天,我要把事情做好,至少不能給新來的領事說出問題出來。」
而對面原來的辦事處,此時已經開始拆,估計至少也要好幾天才能把那裡拆完,然後再打地基建造房屋。
「秦,威廉先生離開了!」
『我知道,昨天弗雷德跟我說了,接下來這一段時間,我可能變得可有可無!』張天浩淡淡地笑了笑,但臉上還是充滿了無奈。
「新來的大使會帶著國內的翻譯過來,而我也會在這兩三個月里,逐步把工作交接出去,給新來的秘書一個緩衝的時間。」
卡拉的臉上也是閃過一絲的無奈,可她還是努力保持自己的語氣平靜,似乎她對於威廉的離開,對於新來的大使有些不滿。
「那我的安排是什麼?」
「你的安排,好像現在便是幫著莪做事情吧,我們辦公室還有三張桌子,你坐最前面一張,而我和另一個秘書坐在後面兩張。你的合同是到年底,也就是你可以工作到十二月三十一日。至於接下來,便看新的領事了。」
「那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被辭退了,我會休息一段時間,畢竟這一年來,工作的節奏還是相當快的,壓力也很大,再不放鬆一下,我可能也會被壓垮。不過,這大半年來,還是要謝謝你。」
「不客氣,你做得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而且許多方面都是一點便通,即使是新來的翻譯,估計也是要很長時間適應這裡的中日德三國的語言。如果出現其他的意外,可能還是需要你的。」
「沒事,只要我在這裡工作,那我還是會配合的。」
他到是沒有什麼可說的。
「對了,秦,你上午不用再上班了,你的房間私人物品收拾一下,畢竟你也不住在辦事處,新來的秘書將有一間私人的房間,你看可以嗎?」
「沒有問題!」
他也是一愣,竟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他在這裡的公寓都要被收走,那他在這裡的工作時間也進入了倒計時。
十月五日,時間過得很快。
「那行,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畢竟讓你搬出去,我也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都是小事,再說,我也真的不需要這個公寓,給新來的秘書也是很正常的,那我在這裡坐一會兒,便直接回去收拾了。」
「對了,你的新車,我已經開了一段時間,鑰匙你拿去吧,畢竟你的車是你私人的,而我的車是辦事處的。」
「好!」
他接過了車鑰匙,然後又把原來卡拉的車鑰匙遞了過去,兩人便直接站在高台上,望著下面來往的辦事處工作人員,誰也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保持著這種姿勢。
風吹在兩人的臉上,帶走了那原有的一絲熱情,讓兩人的心也是慢慢的靜了下來。
而下面的費雷德正站在路邊,檢查進入的人群,甚至檢查可疑分子會不會潛進來。
原來還感覺到親切的辦事處,此時已經給張天浩一絲的陌生之感,至少說,他發現他與這個辦事處已經有了一絲的隔閡。原來融入的感覺,早已經從他的腦海之中消失。
怎麼說,他也只是一個中國人,在這裡,並沒有任何的地位可言,原來藉助這裡的身份,也快要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