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轉頭看向圍觀者,羅霸道那一組極少數帶著將星肩章的人最為顯眼。這個時候,不管婆羅洲有多少兵力,因為成軍時間短,軍功也少,所以普遍的軍銜較低,即使這位五萬軍隊的總司令,也只有少將的軍銜,這還是最高的,其他的各部領導即便是師長也只有上校銜,少有幾個准將,一巴掌數的過來。
羅霸道自以為夠兇悍的了,當了這麼多年的海盜,帶了這麼多的士兵,殺伐決斷乾脆利落,作風犀利手段殘酷,在軍中的威信不容置疑。便是這麼養出來的威風煞氣,在徐元那一雙凜冽如同寶劍一般直射過來的目光注視下,都情不自禁的眼皮往下耷拉,眼球往裡縮。
不過他馬上警醒,面容略微一僵,便立刻調整過來,面帶一絲瞭然的微笑,與幾位高級領導走上前幾步,從近處重新打量著徐元。
與其他八百人一樣,渾身上下完全沒有軍銜標誌和武器裝備的徐元看上去沒什麼特別,除了眼神特別明亮犀利之外,面相甚至有些清秀,身材高挑單薄,似乎弱不禁風。
但是羅霸道絕對不敢小瞧了這個臉上還帶著淡淡絨毛的少年,能夠當這麼八百人的首領,那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只不過到底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卻是一團漆黑,一般人不知道。徐元立定「唰」的給他們敬了一個軍禮,表示自己的軍階低於對方,然後朗聲道:「青年近衛軍軍長徐元,見過各位長官!」
羅霸道等人被他著別具一格的報號弄得有些迷糊,「青年近衛軍」他們好像聽說過,但是這「軍長」的稱呼是不是有些離譜?就這八百人,勉強算是個加強營,就算是特種編制的,一個團行了吧?弄出個「軍長」來,是真正的一個軍的編制呢?還是跟雜牌部隊似的軍隊的「軍」?
不過他馬上回答:「嗯。稍息!徐…軍長,你們這是打哪裡冒出來地編制,怎麼我們都沒有聽說過你們的番號?」
徐元硬邦邦的說道:「對不起長官!這是機密,無可奉告!」
這話頂的羅霸道一個大噎脖兒,其他的軍官頓時眉頭一皺,這小子太沖了點兒吧!
羅霸道略微點點頭。道:「好的!那麼你們到這裡來執行什麼任務,想必也是不能告訴我們了吧?」
徐元道:「報告長官!在得到最高領袖地直接授權之前,我將不會回答任何關於我們以及我們這次執行任務的任何問題,請見諒!」
羅霸道點點頭:「好。我明白了。那麼既然你們已經都到齊了。具體地活動我們就不干涉了。這裡有專門為你們準備好地軍營。你們這就修整去吧。在海上憋了那麼長時間。不是好玩地。」
他貌似想要將氣氛弄得輕鬆一點。卻不料徐元根本都不領情。依然硬邦邦地說:「謝謝長官!我們不需要修整!我們地行動馬上就需要展開。這裡還是留給其他人吧!」
這下子。不光羅霸道有些惱火。其他地軍官也不幹了。都是年輕人。誰受地了這麼一個半大孩子在自己面前這麼囂張。當即就有一名滿臉猙獰地軍官大聲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要!人不大毛病不小!真把我們當成是開旅店地了!不識好歹!」
徐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這位長官。我們地隊伍有自己地主張和習慣。如果您不能理解。那就請見諒!」
那名軍官忍不住越眾而出。橫鼻子豎眼地瞪著徐元道:「我就不明白了!上面閒地沒事弄你們這麼一幫孩伢子來幹什麼!就這麼一個個瘦得跟猴子似地。有什麼可牛氣地!」
徐元唇角忽然閃過一絲笑意。問道:「這位長官怎麼稱呼?」
那軍官揚起下巴,傲然道:「我是南洋特別第一師師長林厚生,怎麼!你想說什麼!」
徐元面色恢復冰冷,說道:「請借本島地圖一用!」
林厚生不明所以,不過以他的身份也不好問出來,立刻示意後面的參謀長。轉眼就有一副這時代最為詳盡地婆羅洲地圖擺在面前。
徐元就地鋪開,掃了一眼之後,馬上在離著此地直線三百公里的一個地方用手指頭畫了個圈子,然後對林厚生道:「我們將進行為期七天的適應性訓練,從今晚凌晨零點開始,七天之後,請林長官派不少於一個旅的兵力去這個地方,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帶什麼裝備,都可以。我們之間打一場實戰演習!你可以選擇實彈或者訓練彈。我們如數奉陪!不過到時候請一定帶齊了軍醫!」
林厚生也不是好脾氣,大聲道:「就憑你們這八百人?好啊!我也不要一個旅。一個營都算是我欺負你們!軍醫肯定管夠,要不然你們這些人傷了胳膊腿的,家裡人還不恨死我!」
徐元冷笑道:「林長官會意錯了!不是我們八百人,是一百五十人。另外,軍醫是為你們準備的,我可以泄漏一點情報,在國內的時候,我們曾經接受過一個師的圍剿,最後斬將奪旗,並且一個都沒丟下的安全脫離戰場!再說一點,我們這八百人,沒有家人!」
這話說出來,整個方陣中突然冒出一股子殺氣,刺得林厚生脖子梗上汗毛倒豎!
羅霸道插上來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不要鬧得太生分!這樣吧,就七天時間,就兩個團地兵力,訓練彈對抗演習!不打不相識嘛!」林厚生虎著臉打贏了。徐元淡淡的一笑,轉身回到方陣之前,也沒有多說,只是認真的看了大家一眼,喊一聲:「解散!整理裝備!半個小時之後出發!」
八百人齊聲大喝:「殺!」聲音震得周圍人的心臟和空氣都顫抖不已。
幾輛集裝箱拖車呈弧形圍攏過來,立刻有幾個人上去,仔細的檢查了封箱鎖和其他一些機關確定箱體沒有被開過,這才將特製的密碼鎖弄開,「嘩啦」一下拉開門。
展現在人們眼前的,是黑漆漆看上去一個德行四方四角的大箱子。少年們根本不用招呼。立刻開始往外抽,每個箱體上都有特定的暗記,拉出來之後也不用叫號直接就能找到當事人傳遞過去,這麼排成幾個隊伍很快就分散到了每個人手中一個,恰好搬空集裝箱。
所有人都沒有急著打開箱子,而是拿眼睛去看徐元。他們裝備地武器。跟他們地存在一樣都是機密,在其他人面前不能隨便展露出來。徐元一揮手,打開自己的那口箱子,開始整理裝備,披掛整齊。
這樣地安排,正好可以讓這裡的軍官們都見識一下這支神秘的小部隊的裝備到底是什麼樣子。不過很快他們就傻眼了,他們發現,這些人用得每一件東西,他們都不認識。
青年近衛軍所有地裝備。都是專門定製的,小到一頂帽子衣服扣子鞋帶,大到他們的便攜重武器甚至其他支援火力。無不是經過精心設計,特別是根據每個人的喜好特點素質等等方面進行重新打造的,其成本可想而之,徐元自稱「軍長」不是吹牛,而是在他們這八百人的後面,有一個軍那麼多的人在圍著他們轉悠忙活。
細心的人能夠看出來,這幫少年軍人的裝備之混亂複雜超出他們地認知,不說別的,就是最簡單的一種武器---刀。幾乎就沒有相同地!大的小的長的短的,當真是千變萬化花樣繁多,而且每個人佩戴的位置也各自不同。
最奇妙的是,現在各自整理裝備的時候,他們也不是方才那種整齊到極致的模樣,而是懶懶散散稀里嘩啦地,甚至有說有笑聊天打屁的,無比放鬆。
便在這個空擋里,恭郎那一幫子人早就散架了。他們一邊大聲抱怨著這該死的天氣和糟糕的地方,一邊忙不迭的從他們的裝備箱裡面拖出來一大堆的箱子,然後在周圍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從裡面拉出一堆的啤酒、可樂、汽水,喝地不亦樂乎!
一幫人喝的差不多了,恭郎這才打著飽嗝小跑著到了羅霸道他們這邊,很是鬆散的敬了一個美式軍禮,扯著不太順流的國語說道:「報告羅長官!空軍第一大隊隊長恭郎向您報到!請指示!」
兩下里對比,恭郎這幫人的做派令他直歪鼻子。不過這幫人身上那股子不羈勁頭卻跟他當海盜那些年很有可比性。卻是久違了的感覺啊!
他回了個標準的軍禮,微笑著看著這個混血的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人。說道:「稍息!好啊!少校!以後我們這裡地天空安全可就要交給你們了!好好給那些荷蘭洋鬼子一點顏色看看!省地他們老覺得這地方他們老大!要讓他們知道,就算是隔著大海,那也不安全!」
恭郎微笑著再次敬禮:「yssir!保證完成任務!」
乾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羅霸道暢快的笑道:「那就好!你們都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們這裡能滿足地一定滿足!」
恭郎也不客氣,直接板著指頭開始點算起來,機場是必須的,後勤部門是要組建的,他們的住宿地是必不可缺的,一定要有空調和冰箱,否則這裡沒法呆了!還要有酒吧,最好能有散心的地方,閒著沒事的時候能釣魚打獵也不錯,等等諸如此類!
一通數算將羅霸道說得鼻子都歪了,合著這不是一幫軍人,整個是一群來度假散心的大爺啊!這幫傢伙的紀律也夠散漫的,這樣的人,山東的老闆怎麼會受的了他們的?簡直太奇怪了,怎麼一個地方出來的人,都這麼彆扭呢?
彆扭歸彆扭,這幫傢伙可是寶貝啊!在南洋戰場這一畝三分地,空軍就是制霸啊!在沒有大軍艦的時候,隔著三四百公里的海洋,他們這邊如何的跟荷蘭海軍對抗?就算人家只有一艘老掉牙的破巡洋艦,那也是**啊!這些飛機和飛行員都是寶啊!忍著吧!
徐元帶領著近衛軍略作收拾之後就直接行動起來,順著大路奔行數十公里之後一頭扎進叢林裡消失不見,林厚生派出去的跟蹤人員沒多久就被發現打暈仍在樹下或者吊在樹上,連對方什麼時候設下陷阱怎麼打的埋伏都不知道。到此。他們才真正明白,這幫孩子不是表面上看來的那麼簡單。
七天後,林厚生派出兩個團組成包圍圈撲入限定戰區,結果遭到一場前所未有的慘敗!僅僅在叢林裡適應了一個星期地近衛軍就靈活的如同一輩子生活在這裡的土人一般,而他們神出鬼沒的行動速度和防不勝防的鬼蜮手段,令那些自以為是叢林戰行家裡手的老兵們吃盡了苦頭。從一開始就損兵折將三分之一。
其後他們提高警惕,努力在每一棵樹木、每一片樹閒的聊天!
閒著沒事的時候他們做遊戲,五六個少年將手指頭岔開,圍著桌子形成一個圈,然後隨機挑選一個人手中拿著鋒利的匕首在指頭縫裡瘋狂的戳!最瘋狂的居然有蒙著眼睛戳的!害怕抽出的算輸,插中了人的也算輸,被插中的,也算輸!
其他諸如擒拿格鬥訓練,近身搏擊刺殺,每個人的動作都不大一樣,但是下手之狠之准,令人驚訝,他們每個人都可以蒙著眼睛對不同高度和姿勢的靶子進行刺殺打擊。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他們的刺刀訓練相互之間用得都是真傢伙,這幫瘋狂的孩子一邊嬉笑著一邊用隨時都可能割斷喉嚨砍斷肢體的鋒利刺刀匕首相互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