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在這邊感慨著。
卻見那邊門口,有人朝著這邊大喊道:「不好,是喬峰!」
「喬峰在這裡!」
「喬峰,你重傷我家主公,讓我主公命懸一線,今日,我等必不能讓你走脫了!」
喬峰聞言,面色微變,頓時回頭,卻是看到四道身影同時朝著他襲來。
喬峰見狀,急忙抬手便擋,一邊出手一邊說道:「四位兄台,段王爺的傷勢如何?」
只見一個頭戴斗笠的漁人一臉怒氣的說道:「喬峰,你別裝模作樣了,要不是你打傷了我主公,我家主公何至於命懸一線。」
「今日,我們四人便是拼上了性命也要為主公報仇!」
喬峰一聽,自知理虧,滿臉懊惱之色。
原來,他從雁門關確認了自己的身世之後,便一心想要找出帶頭大哥是誰。
最後,一番查探,他無計可施之下,找到了馬大元的遺孀馬夫人,從馬夫人口中得知帶頭大哥竟然是大理鎮南王段正淳。
於是,他便一路打聽,找到了段正淳的所在之處,在小鏡湖中,一番爭鬥,一掌打傷了段正淳。
爭鬥之間,他怒罵段正淳殺他雙親。
段正淳連忙辨解,問道他何時殺了他雙親。
一番交談之下,喬峰才發覺段正淳根本不是他要找的帶頭大哥。
可是他又想不通為何馬夫人會說段正淳是帶頭大哥。
段正淳為了活命,只好將他和馬夫人之間的孽緣說了出來。
這時,喬峰方才明白,他是中了馬夫人的奸計,錯傷了好人。
但此時段正淳已經中了他一掌,身受重傷,若非段正淳內功還算渾厚。
又有四家臣在旁牽扯喬峰的注意力,這一掌之下,段正淳非得殞命不可。
喬峰自知做了錯事,離了小鏡湖,想找「閻王敵」薛神醫來醫治段正淳。
結果,一路打聽找到了薛神醫的家裡,卻也沒找到薛神醫。
眼看著臘月初八將至,喬峰想到神霄派廣邀天下群雄前往終南山,薛神醫一定也會去終南山恭賀神霄派開山大典,所以,他這才一路到了長安城。
不想,卻是在這裡碰到了段正淳的四大家臣。
「四位兄台,喬峰自知錯傷了好人,不知段王爺現在人在何處!喬某這就去給段王爺賠罪!」
四大家臣朝著喬峰快攻過來,喬峰只退不攻,連連避讓。
那漁翁冷笑道:「姓喬的,你還想再傷我家主公嗎?」
喬峰聽漁翁這話,便知道段正淳還活著。
當下鬆了一口氣,朝著四人推出一掌,打退了四人,趁勢破窗而走。
「四位,請恕喬某不敬,若是段王爺有個三長兩短,喬某必定一命換一命。」
喬峰輕功卓絕,眨眼的工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四大家臣見狀,氣憤道:「又讓這個狗賊跑了!」
這時,只見後邊有人抬著一副擔架進了酒樓。
擔架上躺著一個男子。
那人一張國字臉,四十來歲、五十歲不到年紀,形貌威武,輕袍緩帶,裝束頗瀟灑,只是,此刻卻是一臉蒼白,儼然是受了重傷。
在擔架兩旁還站著兩個女子,一個年紀大些,容顏秀麗,大概三十五六歲,是個少婦。
另外一個,是個十四五歲的紫衫少女。
只見那少婦拿著帕子正給那擔架上的男子擦著額頭。
那男子清醒著,聲音低沉的朝著那少婦說道:「阿星,有你日夜陪著,便是讓我一直受傷,我都心甘情願了。」
說話間,那男子突然咳嗽起來。
少婦見狀,急忙在男子的胸口前撫了撫,紅著眼圈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說笑,你別說話了,閉上眼休息。」
「我沒事的,等到了終南山,見到了葉真人,我的傷就一定能治好了。」
男子一手抓著少婦的手,輕輕摩挲著,輕聲說道。
這時,那四大家臣跑了過來,和那男子道:「主公,喬峰那個狗賊,也到了長安城!」
「又讓他跑了!」
那男子輕聲道:「此事怨不得他,他也是受了康敏誆騙,才誤傷了我。」
「往後見了他,不要再為難於他,多生事端。」
「咳咳……」
四大家臣聞言,只好嘆氣點頭。
就在這時,只見酒樓拐角處的樓梯上,走下來幾道身影,卻是六男一女。
其中唯一的那個女子說道:「五哥不等我們便一人先趕往了終南山。」
「待見了他,非得好好數落他一通不可。」
其中一個黑須老者道:「丁春秋那個惡賊被葉真人剷除,可謂是我等的大恩人。」
「老五心裡急切,一個人先跑來了終南山,倒是也能理解。」
又有一人道:「葉真人剷除了星宿老怪,我們函谷八友理當一起前往終南山,向葉真人道謝才是。」
「老五的性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急了。」
「行了,別吵吵了,我們即刻出城,前往終南山便是。」
待那幾人出了酒樓,走的遠了。
四大家臣,面露喜色,朝著擔架上的中年男子說道:「主公,剛才那幾個人應該就是函谷八友。」
「看來薛神醫也已經到了終南山。」
「我們這一趟終南山之行,算是來對了。」
「便是葉真人不肯救主公性命,有薛神醫在,主公的傷也一定能治好。」
……
終南山。
太乙宮。
太乙宮中有三座主殿。
其中一座主殿中供奉著三清,便是三清殿。
此刻,葉千秋正在和三位長老、段延慶在商量關於一些開山大典的細節之處。
這時,只聽得殿外有人快步行來,一進殿門便高聲道:「掌教師伯,有個叫薛慕華的大夫帶著重禮前來道賀,人已經到了山上,玄陽子師兄正在接待。」
「那薛慕華想要親自拜見掌教師伯,玄陽子師兄讓弟子來問掌教師伯一聲。」
「見不見這人。」
葉千秋往殿中看去,看著殿中之人,朝著一旁的李少陽笑道:「李師弟,玄靜的底子不錯,就是毛躁了些。」
李少陽聞言,不禁說道:「讓掌教師兄見笑了。」
李少陽有兩個弟子,一個喚作玄陽子,一個喚作玄靜子。
殿中這個便是玄靜子,眼下正在外務堂做事。
雖然道號之中有個靜字,但卻是一向行事毛躁,風風火火的。
葉千秋朝著玄靜子笑道。
「遠來是客,豈有不見之理。」
「你去告訴玄陽子,讓他先將客人帶至客房落腳。」
「是!弟子這就前去通稟玄陽子師兄。」
玄靜子應聲而去。
此時,段延慶朝著葉千秋道:「掌教,這幾日,長安城中已經來了不少江湖人物,恐怕這一兩日,他們之中便會有人先行上山來了。」
葉千秋微微頷首,道:「嗯,此次各路江湖人物,上山的不少,山上客人一多,難免有摩擦紛爭,還需要加強防護。」
「好了,時候不早了,今天先到這裡,我們先去見一見這位薛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