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
兩滴......
「得,看來水也用完了。一筆閣 m.yibige.com」
張延使勁扒拉兩下水囊,終於明悟到,什麼叫做山窮水盡。
好吧。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完全信奉偉人這句名言的張延,趁著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提拉著水囊,沿著樹木茂盛的地方走去。
果然,在走了沒多久,就在山野之中發現了一抹小溪流,清澈的溪流炯炯流淌,透明的水還依稀可見底下遍布的鵝卵石。
張延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看來,今晚不光能喝飽,還能開一頓葷。
接下來,張延又是撿柴生火,又是捕魚燒水,待將魚剖腹清洗完內臟,將魚用一根樹枝插上。
一番忙活下來,便已過去大半個時辰,時間也已經幽幽的來到傍晚,只是山中無歲月,明明剛剛還斜靠的夕陽,也已經完全落幕,整片山林都暗了下來,各種叫聲不斷。
將洗好的魚,用早已準備好的調料撒上,又是刷上一層油,沒過多久山林間就瀰漫著一股燒焦的香味。
說起來,張延又是調料,又是油的,都是托保安隊隊長的福,就這薪資基本上任由張延揮霍了,只要不是去沾賭,張延又不好黃,正常的吃喝玩樂,就連張延每月薪資的一半都用不上。
就這,還都是按奢侈的生活方式來算的。
不過,出道人注重節儉,張延雖然沒那種想法,不過也不是花錢大手大腳的人。
頂多一個月能花個十塊大洋就算不錯了,不過這竟然導致張延有點看不起風水遷葬這種小錢了。
這可不行,茅山派講究的是入世修行,沾染紅塵、濟世度人,這要是連本職工作都不想做了,如何去沾染紅塵?
唉,都怪這資本主義,太過腐蝕人的心性,使人安於現狀、不思進取。
張延晃晃腦袋,瞅了瞅火堆上面架著的烤魚,其中一面已經烤至金黃,翻了翻,將另一面也放在火堆上面烤著。
不過,入夜了這片林子怎麼這麼冷?!
張延有些抱怨道。
不過還好,臨行前準備的充分,外衣也帶了幾套,剛好可以拿來禦寒。
拿起放在一旁腐爛黃葉上面的包裹,取出裡面一件青色的長衫,稍微的抖了抖,將衣服抖平,這才將之披上。
至從來到這個世界,張延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古代的衣服了,特別是青、黑、灰、藍四種顏色,總有點感覺像是古代俠士一般,儒雅自然,天生就給人一種出塵的氣息。
感覺渾身傳來的暖意,張延得意的笑了笑,看來這番準備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待張延想完這些,架子上的烤魚也已經烤至兩面金黃了,白色的熱氣不斷從已經烤熟的烤魚四周升騰著,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遠遠地,只見整片樹林裡只有張延這一片地方,亮起了火光。
待一陣飽餐之後,張延將剩餘的魚骨頭丟在一旁,斜靠在一棵樹上,撫了撫肚皮。
果然,還是古代的魚肉質鮮美,真有筋道。
就是有點難抓。
張延想起剛剛用削尖的樹杈捕魚的畫面,就有點蛋疼,還好修道之後的張延,五感更加的敏銳,不然,今天想吃這頓魚,怕是難嘍。
飯飽肉足,飽暖思欲。
不過這裡沒什么女人,張延也只好背靠大樹,緊閉雙目,打坐緩緩地修煉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就來到了半夜。
天空已經是一片濃墨般的色彩,壓抑的黑色,黑......。
「簌簌簌」
刺骨的冷風吹過樹葉,發出一陣陣聲響,時間仿佛進入停瀉的狀態。
突然,周圍的空氣一泄,隨即氣氛也變的平常起來。
而坐在林中打坐的張延,耳朵里傳來細微的聲響。
似乎是一陣敲鑼打鼓聲,又伴隨一陣女子的哭腔聲!
相互交映,不絕於耳。
張延慢慢從打坐中醒來,睜開雙眸,眼中似有微弱的神光閃現。
奇怪,大半夜的怎麼會有敲鑼打鼓以及女子的哭聲?!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張延推滅火堆,將放在一旁的包裹撿起,皺眉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少許,身形跳動的閃身離開此處。
山林中,遠遠地只聽見一陣敲鑼打鼓、吹嗩吶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詭異至極,格外刺耳。
聲音吵雜之間又有些喜慶,就像是有隊伍在迎接新娘子。
可是誰家會在三更半夜的時分,去迎娶新娘子呢?
夜色之中,一隊人馬抬著一頂大紅色花轎穿行於山林之中。
張延走到一堆雜草後面,藏了起來,借著暗淡的月華向這隻迎親隊伍看去。
只見一隊身穿翠綠壽服,眉清目秀的小廝一邊抬著大紅花轎,一邊吹攘著喇叭嗩吶,敲鑼打鼓的向著某一個方向前進。
隱約中,大紅花轎裡面還傳來女子的哭聲。
如此隊伍在深夜中顯得是如此怪異。
藏在遠處的張延皺著眉頭看向迎親隊伍,女子的哭聲中隱含著不甘、恐懼,以及一絲憎恨?!
只是這深夜之中,此詭異的事情讓張延不知道該如何出手。
畢竟張延可是知道,這是九叔的世界,任何不正常的事情都能和神鬼扯上關係,貿然的出手,先不說先不說有沒有用,就怕到時候問題沒弄明白,反倒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這裡離任家鎮已經有接近一天的路程了,也就是說出了問題沒有人能救得了張延,甚至可能連張延在哪裡出了問題都沒人知道。
張延可不是剛出道的小孩子,會指望別人、或者自己的主角光環能救自己。
就目前來說,張延還是打算靜觀其變,先看看事情的經過再說,現如今張延已經用法術遮蔽了自身的氣息,一般情況下,只要張延不主動露出破綻,應該沒人能發現他的蹤跡。
畢竟就這樣路見不平連看都不去看一眼的話,有些愧對茅山派的宗旨。
茅山派信奉的是一身正氣胸懷坦蕩自無指脊之慮,修浩然之氣,正自身!
不過,張延不是那種明知不可行,偏向虎山行的人,要是真的事不可為,他還是會抽身離開的。
四周皆是雜草和掉落的樹枝,張延必須一邊佝僂著身形一邊注意腳下的動靜。
只見這隻迎親隊伍一邊吹鼓著樂器一邊沿著一條道路筆直的向前跳躍著,張延也緊跟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