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跟阮星竹輕若鴻毛的飄落在牟尼堂前,背對著鳩摩智,一副絲毫未將他放在眼裡的態度。
李慕對枯榮大師與本因幾人抱拳道:「長空劍派段延慶,見過枯榮長老及幾位大師。」
阮星竹則只是跟著微微欠了欠身。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本因幾人包括段正明在內,紛紛合什躬身,宣了聲佛號,話音中帶著明顯的輕鬆之意。
延慶太子是這百年來,唯一一個獨自練成六脈神劍的絕世高手,而且他背後是長空劍派,根本不懼吐蕃的威脅。
既然他肯出頭,一切問題便都能迎刃而解,他們徹底安下心來。
見完禮後,李慕對眾僧身後的段譽微微一笑,段譽卻只是目光複雜的望著他,沒什麼表示。
「延慶太子?你竟然還活著。」
鳩摩智驚疑不定的望著李慕,他倒不是怕段延慶這個人,他怕的是這個名字前面那個前綴。
八年前西夏和大宋曾發生過一場,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大戰——永樂城之戰。
在原本的歷史中,這一戰宋軍大敗,被西夏殲滅大軍二十餘萬,宋廷為之震憾,被迫與西夏議和。
而在這個世界,這一戰的結果卻截然不同。
長空弟子刺殺西夏各級將領過百,長空劍派掌門李慕,於萬軍之中斬殺西夏大將數名。
以一丈劍芒的絕世神技強破中軍盾陣,襲殺西夏主帥葉悖麻。
在長空劍派的助力下,宋軍擊潰西夏三十萬大軍,殲敵大半,奪占土地三千里,西夏數十年內再無進犯大宋之力。
這一戰長空劍派等於是幫助大宋開疆拓土,若這份功勞安在大宋領兵將領頭上,那就是潑天大功。
最妙的就是李慕不是將領,只是一個江湖門派的掌門,他也不需要什麼封賞,這讓當時的官家神宗皇帝十分欣慰。
戰後神宗親手將長空劍派的宗旨,「為國為民,俠之大者」八個字寫下來,蓋上玉璽,做成牌匾派內官送到梁山。
長空劍派看似沒有得到任何實際好處,但隱形的好處卻是不可估量。
此戰之後,長空劍派威震天下,令大宋周邊諸國戒懼,還讓李慕博得李巨俠與劍神之名。
所以鳩摩智並不怕段延慶,卻極為忌憚長空劍派。
自吐蕃最後一任贊普去世後,吐蕃就一直處於四分五裂,內戰不休的局面。
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起色,至少能欺負欺負大理這樣的小國。
若因他而惹上長空劍派,那他這個吐蕃國師,可就真要成為吐蕃的千古罪人了。
長空劍派都無須大舉進犯,只需派出一批頂級高手,潛入吐蕃大肆刺殺諸部首領和各級官員。
到時候吐蕃無須外敵來打,自己就能崩潰掉,再度陷入四分五裂,自相殘殺的境地。
聽到鳩摩智的話,李慕回過身來,望著他淡淡道:「明王竟連我這個消失二十幾年的人都知道,看來你對大理的確做過不少功課。」
鳩摩智合什道:「吐蕃與大理為鄰邦,互相之間有所了解也是極為平常之事。」
「只是小僧沒想到,延慶太子隱世這麼多年,原來是投身長空劍派門下。」
「小僧雖遠在吐蕃,卻也對長空劍派仰慕已久,對李巨俠更是敬服不已,他日有暇,定要前往梁山,瞻仰巨俠風範。」
李慕冷笑道:「他日?明王恐怕沒有他日了,李巨俠也無須你瞻仰,方才我說過,今日明王絕不可能豎著出去。」
「我大理段氏雖遠遠無法與長空劍派相提並論,卻也絕不是無能之輩。」
鳩摩智臉色微變,卻依舊不敢發飆,只是道:「這麼說延慶太子今日是代表大理段氏而來,與長空劍派無關?」
李慕道:「看來明王的記性不怎麼好,大理段氏不是無能之輩,長空劍派更加不是,我說出去的話,又豈能食言?」
鳩摩智臉色難看的道:「延慶太子說的話,可以代表長空劍派嗎?」
李慕呵呵一笑,道:「在下說的話,於長空劍派跟李巨俠的話一樣管用。」
「或許明王不知道,『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門派宗旨,就是區區在下提出來的。」
聽到李慕這話,阮星竹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鳩摩智卻是有點想哭,天龍寺眾僧則是喜上眉梢。
李慕這話雖表明他與李慕不是同一個人,但也可聽出,他在長空劍派至少屬於二號人物。
只是他們有些奇怪,以延慶太子的武功,怎麼會多年來籍籍無名?
難道這十幾年,他一直都在坐鎮門派,培養弟子?
倒是很有可能,李巨俠時常離開梁山,出去行俠仗義,主持公道,宗門之內總得有人坐鎮。
只聽李慕接著道:「原本我長空劍派,與吐蕃井水不犯河水,可方才明王求經不成,便以吐蕃國勢壓之,以兵戈相脅。」
「我大理國舉國崇佛,段氏之人大多心懷慈悲,從不願輕啟戰端,多造殺孽,其實我們待人處世非常簡單……」
說到這,他頓了頓,隨後凝聲緩緩道:「待我以禮,還之以禮,待我刀兵,還之刀兵。」
李慕說完這番話,眾僧雖聽得心懷激盪,卻總歸是佛法精深,還穩得住。
段譽卻是熱血沸騰,忍不住上前幾步,大喝道:「說得好。」
說完又看向鳩摩智揶揄道:「明王如今可明白,何為『禍從口出』?」
段正明不動聲色的橫了段譽一眼,隨後又看向李慕的背影,心下暗暗嘆了口氣。
武功比自己高,品性也不差,能打理好偌大一個門派,將宗門發展到如今這般地步,能力更不缺。
看來他真的比自己更適合做大理皇帝。
無須段譽揶揄,鳩摩智也深刻領悟到了禍從口出這句話。
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對李慕道:「長空劍派怎麼說也是大宋的宗門,我吐蕃可從未招惹大宋,長空弟子有什麼理由,對吐蕃下手?」
李慕好笑的道:「明王說這話不覺虧心嗎?自唐伊始,吐蕃對中原王朝的覬覦便從未斷絕。」
「如今未招惹,只是因為吐蕃沒那個能力,若吐蕃再出一位『松贊干布』,又會如何?」
「無論是唐時的南詔,還是如今的大理,皆為大宋西南屏障,唇亡齒寒的道理,難道宋人便不懂?」
鳩摩智的心徹底沉了下去,面無表情的問道:「此事當真毫無轉圜餘地?」
李慕搖頭嘆道:「明王不該問我這個問題,大家都不是三歲小孩,自然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
「明王說吐蕃國主早有對大理用兵的想法,是明王一再勸阻,才讓兩國免於刀兵之禍。」
「且不論是真是假,但就憑這一點,在下可以放大輪寺一馬,不至讓明王的道統傳承就此斷絕。」
「至於明王你,你既然認為六脈神劍只是徒具虛名,那在下就以六脈神劍,領教明王的高招。」
李慕上前幾步,在鳩摩智丈餘外站定,伸手道:「明王請吧!」
鳩摩智見狀,心知今日無論如何都已無法善了,惟放手一搏爾。
若能殺死段延慶,哪怕是拼個同歸於盡,也不算虧了。
想到此,他也不再猶豫,雙掌一合,一轉一搓,掌緣已凝聚出熾熱無比的刀氣。
反手一揮,火焰刀氣便對著李慕飛斬而去。
李慕不閃不避,泰然自若的抬起雙手,右手大拇指和左手小指同時朝前一伸。
一道雄渾爆烈的劍氣,「嗤」的一聲自右手大拇指射出。
雖然鳩摩智看不見這道劍氣,卻能清晰的感應到,自己的火焰刀氣幾乎是一觸即潰,對這道少商劍氣沒能起到任何阻擋作用。
心下驚駭於李慕內力之深厚的同時,更不敢硬擋,當即腳下蹬地,往一旁閃避開去。
而就在他升起閃避之念時,李慕已通過他的身體細微動作,預判出他閃避的方位。
左手小指少澤劍,慢於少商劍零點幾秒射出一道劍氣,離指的瞬間便拐了個彎,朝著鳩摩智閃避的方位射去。
這一劍卻是再也避不過去,因為鳩摩智若堅持閃避,必然會在身側三尺處與少澤劍相撞。
若放棄閃避,便得直面少商劍。
這根本無須選擇,少澤劍飄忽不定,變化精微,十分難躲,但威力卻要弱一籌。
少商劍威力巨大,卻相對好避。
是以鳩摩智咬牙將刀氣凝於手刀之上,右掌反撥,生生扛下了這一劍,隨後左掌「呼呼呼」連續三刀揮出。
射空的少商劍,飛出五六丈距離後,自行消散在空氣中,並未造成什麼破壞。
換句話說,如今少商劍的最大射程,在十八至二十米之間,有效射程則是十五米以內。
鳩摩智發出的三道火焰刀氣迴旋飛舞,靈動無比,倒也頗為精妙。
李慕卻依舊牢牢站定,不閃不避,實在是以鳩摩智的功力,與他玩隔空勁氣,還做不到逼他閃避。
他右手食指與小指一併伸出,便如比了個rock(搖滾手勢)。
食指商陽劍劍氣吞吐,將襲至身前的三道刀氣一一擊破。
小指少沖劍卻不住射出劍氣,對鳩摩智形成掃射效果,進行覆蓋式打擊。
鳩摩智見少沖劍避無可避,只得硬接。
好在少沖劍雖然輕靈迅速,連綿不絕,實在難以閃避,但也因此威力相對較弱,比之少澤劍還有所不如,他勉強頂得住。
然而就在他撥擋少沖劍氣時,李慕右手大拇指陡然彈出,變成了loveyou的手勢。
大拇指少商劍,在鳩摩智猝不及防下,夾雜在少沖劍中轟然襲至。
鳩摩智發現不妙時,已然來不及閃避。
「嘭」
一聲爆響,鳩摩智雙腳貼地,向後滑退足足丈余,喉頭一動,嘴角便溢出一股鮮血。
但他不敢放鬆,因為少沖劍依舊在連綿不絕的襲來。
他顧不得大耗功力,左掌於身前一轉,一大團火焰刀氣形成一道屏障擋在身前。
右掌連續不斷的劈出刀氣,此時他已經是在跟李慕拼命,因為他發現,再不拼命就連拼命的機會都不再有。
李慕卻不願再耗下去,因為鳩摩智此時消耗的,可都是自家媳婦的內力。
方才願意與他糾纏,是怕他功力超過如今的阮星竹,吸功時不保險,所以想要耗去他部分功力。
經過這一番交手,此刻已然穩妥。
李慕當即收回三指,只伸出中指,射出一道凝而不散的劍氣。
手腕轉動間,將襲來的刀氣一一絞碎,隨後對著鳩摩智右胸直刺而去。
面對這凝而不散,氣勁高度凝聚,穿透力最強的中沖劍,鳩摩智的刀氣屏障瞬間告破。
這一劍連李慕自己那超過三尺的護體罡氣,都不敢說能絕對抗住。
換句話說,便是掃地僧的三尺氣牆,也擋不住這以點破面的一劍,鳩摩智又算得什麼?
「噗」
鳩摩智前胸後背同時爆出血花,卻是被這一劍刺了個通透。
李慕斷開真氣輸出,中沖劍消散,鳩摩智當即仰天栽倒在地。
而就在這一瞬間,鳩摩智腦海中電光一閃,他發現了自己的生機所在。
看來對方並非鐵了心要自己的命,否則這一劍就不是刺右胸,而是左胸心口了。
他咳出幾口血後,在傷口周圍連點,隨後有氣無力的對李慕道:「延慶太子,你方才說,要小僧無法豎著出去。」
「小僧此刻身受重傷,已無行動之力,只能被人橫著抬出去,並非豎著出去,還望太子言而有信。」
本因等僧眾面面相覷,實在是沒想到,這大輪明王竟還有如此不要臉皮的一面。
段譽卻是有些明白鳩摩智的想法,開口道:「明王如此忍辱負重,能屈能伸,想是為能返回吐蕃,稟告吐蕃國主長空劍派即將來襲之事,好讓他做好準備,小可著實佩服。」
眾僧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若吐蕃有所準備,那長空劍派弟子即便能達成目標,怕是也要多增傷亡。
想到此,段正明開口道:「大輪明王這不過是詭辯而已,太子切不可上當。」
「呵呵……」李慕輕笑一聲,道:「雖為詭辯,卻也算是頗有急智。」
「所謂君子可欺之以方,在下自認還算個君子,說出的話自當作數。」
鳩摩智心下暗喜的同時,又真心對李慕有了幾分佩服之意。
然而不待他說話,就聽李慕接著道:「可惜明王犯了最不該犯的忌諱,即便在下願意放過明王,你今日怕是也難以脫身。」
鳩摩智大駭道:「小僧犯了什麼忌諱?」
李慕回頭望向阮星竹,微笑道:「我的事已與明王了結,你師門的事,便交給你了。」
阮星竹點點頭,當即邁步上前,走到鳩摩智面前,正色問道:「敢問明王,你這一身小無相功的功力,是從何而來?」
鳩摩智渾身一震,駭然望著阮星竹,顫聲道:「你……你是……」
阮星竹傲然道:「我乃逍遙派掌門親傳弟子,家師無崖子。」
「你身為佛門弟子,一身武學根基卻是我道家內功,此事明王不打算給個交代嗎?」
鳩摩智張大嘴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身為佛門弟子,不僅修煉道家神功,獲得神功的途徑還是當有夫之婦的面首,破了色戒。
若把這件事說清楚,他不僅得死,死後還要身敗名裂,遺臭萬年,他又怎麼敢說出來?(最新修訂版另有來源,但不合邏輯,本書不予採納)
鳩摩智閉上眼睛,心若死灰的道:「小僧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阮星竹搖頭道:「你不願意說,我不強求,也不殺你,只廢去你一身本派內功,能否活下來,便看你造化。」
逍遙派內功與性命掛鉤,功在人在,功散人亡。
不過那也是在年齡達到一定程度後,以鳩摩智不過六十多歲的年紀,還是能活下來的。
原劇情中在西夏枯井裡被段譽吸乾內力,他也沒死。
但他胸口的傷勢沒了內力支撐,卻根本活不下來,肺葉被射穿,在這個時代若無深厚內力維持,神仙難救。
阮星竹說完閃身上前,在他心口連點,封住他幾處大穴,絕了他臨死反撲的能力,隨後一掌按在他膻中,北冥神功全力運轉。
鳩摩智的功力如潮水般湧入她體內,小無相功與北冥神功同根同源,同樣無須煉化,直接吸來存入膻中即可化為己用。
阮星竹要吸光鳩摩智的功力,需盞茶時間,以免被眾僧看出什麼問題,李慕便向著眾僧迎了上去。
段譽卻看出阮星竹施展的正是北冥神功,之前在萬劫谷李慕也說過,他現在的妻子是逍遙派門下。
但他自不會多嘴,說出北冥神功,他也勉強算是逍遙派傳人,也得遵守逍遙派門規。
只是他沒想到,這吐蕃國師竟也偷學過逍遙派絕學,看他抵死不說的架勢,顯然來源並非如自己那般清白。
若是自己處於這等境地,功法來源清白,他也不怕說出來。
李慕為引開眾僧的注意力,徑直看向段正明,道:「按輩行你該喚我一聲堂兄,對是不對?」
段正明垂首道:「對。」
李慕又道:「大理皇位本該是我的,是也不是?」
段正明道:「是。」
李慕道:「本派掌門李巨俠,今早已向鎮南王府遞了拜帖,明日正午便要造訪王府,商議此事,你有何打算?」
兩人的對答,果然將眾僧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紛紛圍到兩人身旁。
本因蹙眉道:「延慶太子,你二十年前已經答應我等,不再爭奪大理皇位。」
「方才你面對大輪明王,都不願壞了君子之風,為何……」
李慕神色古怪的望著本因,道:「要不大師再好好回憶回憶,在下何曾答應過不再爭奪皇位?」
眾僧聞言一愣,還真就仔仔細細的回憶,當初李慕所說的每一句話。
可時間已過去足足二十年,他們又如何想得起來。
李慕微笑道:「不如在下提醒諸位大師一句,當初在下說的是『既然如今江山已事不可為,那你們就還我一片江湖』,記起來了嗎?」
眾僧皆是恍然,本參道:「不錯,你當初的確是這麼說的,你這句話分明便是說要放棄爭奪皇位,去江湖中闖出一片天地。」
「也是因此我們才將六脈神劍經予你一觀,以作補償,你現下怎能反覆?」
本因、本相、本觀、段正明幾人卻齊齊沉默下來,看向本參的目光頗有些無語。
李慕依舊是面帶笑容,望向段譽道:「賢侄,要不你給本參大師解釋解釋我那句話?」
本參不明所以的望向段譽,這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段譽清咳一聲,道:「本參大師,你們都落入了他的文字陷阱,他所說的這句話,最關鍵之處便在於『如今』二字。」
「若無這二字,那這句話的意思,便正如本參大師所言的那般,可多了這二字,意思卻大不相同。」
「當時事不可為,可不代表日後也事不可為,如今他大勢已成,可不就事有可為了嗎?」
本參只是不聰明,可並非蠢不可及,段譽如此一解釋,他哪裡還想不明白這句話的問題出在哪。
本參大氣,對李慕瞪眼道:「好你個段延慶,跟我們玩這種心眼,你也好意思自稱君子?」
李慕雙臂一展,攤開兩手,理直氣壯的道:「為何不好意思?君子只是講道義,卻不代表沒有半點心機。」
「再怎麼說我也是太子,說破天這皇位也該是我的。」
「這皇位已成我心中執念,若不能化解這執念,我修為便再難有寸進。」
「此事咱們若能商量著來,那就什麼都好說,若商量不下來,那我們就各憑本事。」
眾僧無言以對,紛紛看向段正明,如今也只能看他自己如何處置,他們已是無能為力。
段正明對李慕道:「若你坐上皇位,打算如何施政?」
李慕失笑的搖搖頭,道:「現在說那些還言之過早,即便你自己願意退位讓賢,可若滿朝文武不認可也是枉然。」
「你還是先回去跟滿朝文武商議好,咱們明日再坐下來好好討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