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果然是個活不久的職業。
尤其是抓捕閹黨,是個髒活兒累活兒。
閹黨勢力龐大,錯綜複雜,朝上大人隨口一句話,小小錦衣衛可能就會死掉。
吳間提刀,走進了一間屋子裡,裡面,一個女人。
此時,她正抱著自己,縮成一團,很是害怕。
吳間刀尖抵在她下顎,緩緩抬起,一張俏臉抬起來,雙眼朦朧帶水,媚意綿綿。
刀上的血,沾染在了雪白的肌膚上。
曹欽程沒說謊,果然天生尤物,楚楚動人。
「叫什麼?」
「有杕之杜,其葉菁菁。
「小女菁菁,見過大人。」
「曹欽程死了,你自由了。」吳間收起了刀。
菁菁一愣,悽然一笑,「天下之大,我又能去哪?」
「那是你的事。」
吳間轉身離開。
錦衣衛內。
吳間給張英匯報了下今日情形,此時的吳間,還滿身血污,令人恐懼。
「東廠?」張英眼神轉動,心裡尋思起來。
「你先下去吧。」張英擺了擺手,開始思考,自己最近抓捕閹黨,是不是被誰盯上了。
這個吳間,好用是好用,就是刀太利,別傷到自己了,張英尋思著。
「聽說你今天,斬了東廠的狗。」沈煉在門外倚著。
「嗯,他們礙事的很。」吳間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沈煉,也笑了。
晚上,小酒館。
吳間、盧劍星、沈煉、靳一川,四人坐在一起。
「來,喝。」盧劍星舉碗。
「謝盧大哥……」吳間舉碗。
當時盧劍星拉吳間加入錦衣衛,這才有今天。
「唉,說這就生疏了,吳間兄弟你救了我二弟一命不說,還武功高強,能力過人,都是你自己的造化,拿命搏的。
「而且錦衣衛喜歡選拔身軀威武,長相英氣的,吳間兄弟你完全符合。
「當時你殺伐果斷,殺掉那個小人的時候,我就知道吳間兄弟你,不一般。」
盧劍星很會做人處事,話說得很好聽。
吳間聽了個樂呵,這些事情,他不在意。
上輩子天負了他,這輩子,他要負天。
其餘種種,皆是雲煙。
活下去,活得精彩,才是王道。
「吳間兄弟,你刀法很好,那日多謝。」
「小事。」
沈煉舉碗,和吳間對飲。
「我也敬吳間兄弟一碗。」靳一川舉起酒來。
四人吃喝起來,好不痛快。
街道上人來人往,但是四人周圍空著一片,這就是錦衣衛。
「喝完酒,去暖香閣,勾欄聽曲?」沈煉就好這一口。
「唉,二弟,你這不是帶壞吳間兄弟嘛。」盧劍星臉一紅,似乎有些害羞。
「是啊,二哥,你去找你相好,拉上我們幹嘛。」靳一川起鬨道。
「吳間兄弟,你說哪?」沈煉飲了碗酒。
「暖香閣?勾欄?聽曲?」吳間品了品。
「我生平不近女色。」吳間咳嗽了下,「一臉正經」的說道。
比如今天曹欽程府里的那個菁菁,吳間看都沒看。
那是個禍害,燙手。
不管是不是要送給魏忠賢,吳間把她帶走,都麻煩得很。
「你們非要去的話,我也不好拒絕,去見見世面,也是好的。」吳間面不改色。
暖香閣內。
「薛姑姑,姑娘們哪?」盧劍星低沉悶騷的聲音響起。
「來了,來了,各位爺,別急。」
一個老鴇走了過來,扭著大屁股,笑得和菊花一樣燦爛。
「姑娘們,快出來,見見錦衣衛的大爺們。」老鴇嬌喊一聲。
「來了,來了~」
一群姑娘,穿著涼爽,涌了出來。
這就是勾欄聽曲的魅力嘛。
愛了。
有撫琴吹簫的,有妖媚跳舞的,有親親我我的,有飲酒作樂的。
這舞,真潤,這曲兒,真白。
暖香閣,名不虛傳,吳間暗暗記下了。
「我跟你們說,這暖香閣,有四大頭牌,個個花顏月貌,才藝雙絕。」盧劍星有些喝多了,滿臉通紅。
喝醉了之後,也放得開了,這傢伙,悶騷型的。
「大哥,這京城內外誰不知道啊,梅元鳳,蘇傲晴,含玉,周妙彤,四大美人頭牌,是不是。」
靳一川臉也紅了,吹噓起來,時不時咳嗽下。
雖然看著靦腆,但是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吳間點了點頭,深以為然,這就是男人吧。
然後,吳間四處轉了轉,在暖香閣內,溜達了一圈。
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出細碎的燭光,檀木香混合著別的香料,不斷飄出,一陣琴音透過大門,悠揚迴蕩。
吳間推開了門,走了進去,看到了薄紗帷幔內一個曼妙幽香的身影,正在不斷輕撥琴弦。
像是貓兒撓心一樣,吳間正準備上前,看一下她的面容。
外面,有戰鬥聲響起,吳間打開窗戶,看到了靳一川正在和一人戰鬥。
勒一川用的鴛鴦短刀,是雙刀類型,適合近距離貼身戰鬥,最是狠辣,需要有亡命徒的決心。
陽手正握,陰手反握,雙手交替,招式多變迅疾,殺氣最盛,置之死地而後生。
但不講身法,刀氣橫胸,久練傷肺。
對方用的是苗刀,刀身長窄薄,似刀似槍,可單手可雙手。
因刀身修長,望之如麥苗,故得此名。
戚繼光曾著《辛酉刀法》,抗倭有奇效,輕靈弔詭,殺傷力巨大,因此揚名。
眼看靳一川體力不支,吳間從窗戶跳了下去。
拔出繡春刀,吳間疾行,一刀擋下對方的攻擊,站在了靳一川的身前。
「喲,還有幫手啊。」對方語氣戲謔蠻橫。
苗刀一豎,丁修雙手握緊,猛地砍下,吳間橫刀格擋。
「錚~鏘~鏘~」
撞擊聲不斷響起,刀影亂閃。
樓上琴音忽疾,似是十面埋伏,吳間丁修戰的正酣。
丁修大開大合,但是吳間刀法精妙,打的難分難合。
苗刀划過吳間手臂,衣服破損,一道傷痕出現。
吳間的刀,從丁修喉嚨前划過,再長一寸,丁修人就沒了。
丁修詫異的搖了搖頭,喃喃自語:「橫連功夫?」
丁修知道剛剛他這一刀,不至於傷痕這麼淺。
「算了,累了。」丁修收刀,轉身離去。
吳間看著他離開,握刀的手,微微顫抖。
苗刀輕靈弔詭,但這傢伙,沒突出輕靈,反而勢大力沉。
「沒事吧。」吳間看向靳一川。
靳一川嘴角溢血,擦了擦,強撐著,站起身來,「沒事。」
吳間抬頭看向窗邊,不知何時,琴聲已停,一個身影,把窗戶關了起來。
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
沒了興致,吳間回去自己住處。
「有人。」
吳間看到自己房子,門是開著的,抽出繡春刀,慢慢摸了過去。
「誰?」吳間喊道,刀舉起,對著裡面那人。
「大人~」裡面那人嚇得身子發軟,一動不敢動。
「你怎麼在這?」吳間問道,看向菁菁,收起了刀。
「大人,我已無處可去,你救了我,此恩此情,我願跟隨大人,做奴做婢,以此償還。」
菁菁眼波蕩漾,看著氣宇不凡的吳間,臉蛋一紅,低下了頭。
吳間走向菁菁,手抬起她的臉,白嫩嬌美。
用力一握,菁菁悶哼一聲,吳間看向她,低聲說道:
「我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要高估我的克制力。
「我沒想救你,只是宰了曹欽程,說不定,我還會殺了你。」
吳間的手捏痛了菁菁,說完便鬆了開來,在她的脖頸,留下了一道紅印。
菁菁上前抱住了吳間,嗅到酒氣混合著男子氣息,她臉更紅了。
「大人不需要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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