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間帶著一隊剩下的幾人,飛快地往前跑,身後的倭寇,邊開槍邊追。
很快,到了埋伏地點,戴濤帶著人,已準備好了。
待到倭寇行至一半, 槍炮擺出,彈藥宣洩。
這是一場追逐戰,更是一場伏擊戰。
以少打多,以有備打無備。
雙方殺紅了眼,手雷、榴彈、機槍,一股兒腦的招呼了上去。
之後,便沒了什麼變化, 就剩下了比拼, 比拼毅力、比拼耐力、比拼狠勁兒、比拼生死。
吳間身上扛著兩把機槍, 兩把捷克zb26機槍,一手一把,吳間舉起,天神下凡一般,轉身掃射。
這次來,重機槍就帶了一把馬克沁,在戴濤那。
要是吳間舉起的是馬克沁,殺得更凶。
機槍的後坐力是很大的,《我的團長我的團》裡,豆餅就是被馬克沁震死的,每分鐘600發的射速,會產生巨大的後坐力和震動,同時,還有極高的溫度。
馬克沁屬於水冷式重機槍,80發子彈, 馬克沁的水箱就會開始沸騰,開始產生蒸汽, 這種高溫蒸汽, 是很恐怖的。
所以,一般情況下,馬克沁還會帶個蒸汽收集器,一方面收集蒸汽可以循環利用,一方面避免蒸汽外溢,燙傷人或者暴露等。
在缺少水的時候,臨時應急,尿也行,雖然會對槍管腐蝕,但總比沒水強。
這種騷操作,也不少見。
此時,吳間持著兩把捷克機槍,雖然不比重機槍,但是後坐力也不小。
這可看呆了李金嶺,一手舉一機槍就算了,這可要抗住後坐力打准了才行。
但現在看來,怎麼感覺還很輕鬆哪。
以吳間目前的身體素質,也的確輕鬆。
戴濤可是殺瘋了,他們居高臨下,占盡了優勢。
手雷往下甩就完事, 哪裡人多,甩哪裡。
機槍亂掃,迫擊炮一波接著一波。
半晌,戰鬥結束了。
地上倒著的,全是屍體。
也許後面記錄只會寫上寥寥幾筆,比如草鞋峽大捷短短五個字。
但其中含著的,都是血淚。
吳間他們啃了下來,解決了這幫倭寇,他們贏了。
這一下,他們救了很多人,足足有幾萬人。
歡呼聲響起,連成了一片,這是很震撼的,也很讓人激動。
李金嶺他們,渾身被不知名的力量充斥著,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有自豪、有激動、有振奮、有感動、有責任……
他們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死了,也是值得的,用自己的命,換大家活著,是值得的。
他們喜歡這種感覺。
即使什麼都沒有,只是一聲感謝,一些歡呼,但他們喜歡這種感覺,很棒。
這就是一種英雄主義,他們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戴濤他們不能再走了,這幾萬人需要安置,需要領導,需要轉移,戴濤他們,要留在這。
吳間告訴他們,整頓好人員,往三汊河方向去,到那裡匯合。
明天晚上,開始發起進攻。
「謝謝。」
戴濤他們敬禮,看著吳間,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吳間到底是幹什麼的,但是,又有什麼所謂呢。
如吳間所說,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金陵百姓。
吳間一直鐵人一樣,找糧食、找軍火、救人、宰倭寇,他們都看在眼裡。
他們是軍人,吳間連軍人都不是,卻做到了這個份上。
他們尊敬吳間。
其實原因很簡單,他們都是一家人,這個家是大家,這就夠了。
「好了,別整這些了。」吳間一時間有些感動,抽了抽鼻子,也有些不自然,擺了擺手,很快消失不見。
吳間還有事要做,還有避難區沒通知,還有別的地方要救,這個時候,救的人越多越好。
沒走多久,有人追了上來。
李金嶺,帶著一隊人趕了過來,孟繁明也在其中。
「你們怎麼來了,不是說讓你們留下來嗎。」吳間問道。
李金嶺一臉的灰,笑了下,臉上只有牙齒是白的,「有戴團長就夠了,我們也幫不上啥忙,我們能做的,就是干倭寇。」
吳間也咧嘴笑了起來,眾人開懷大笑。
很快,吳間他們開始通知避難區,告訴他們,兩日後的清晨,開始轉移。
一個接著一個,每一個都通知到位。
中間,他們很小心,也遭遇了幾波倭寇。
殺倭寇、拿槍、反擊,這個行為已經傳染了下去,很多流兵和難民,也被整合起來,形成了一波不小的戰力。
一直到晚上,眾人趕回了教堂,這是最後一晚,接下來,就要開始轉移了。
現在的教堂,已經人滿為患,很多人,被安排在了外面。
很多建築,收拾收拾,都能住下。
當然,最最外面是兵,拿著槍的兵,守護在最外面。
吳間剛到教堂內,就聞到一股酒味,一個人在裡面罵罵咧咧的,說著英文。
「怎麼了?」吳間看到陳喬治滿臉不開心的出來了。
陳喬治看到吳間,臉上一喜,找到了個拿主意的,「那個外國人喝多了,耍酒瘋,調戲紅菱姐。」
「不是說了,不許喝酒嗎?」吳間臉上帶有慍色。
之前已下過命令,不許飲酒。
「他不是外國人嘛,我跟他說了,他根本不聽。」陳喬治無奈說道。
吳間徑直走了進去,裡面一男的,酩酊大醉,正拉扯著一女的。
吳間一腳把他踢開,「紅菱,沒事吧?」
紅菱搖了搖頭,只是臉色有些泛白。
約翰·米勒在地上大喊,「女人,自由……」
吳間拎著他,拉到了教堂外,手中三八大蓋一甩。
槍聲響起,萬籟俱寂。
「喜歡自由,便送你去見耶穌,好好的自由。」
吳間看向大家,「說了不許飲酒,就是不許,說好了的紀律,違反了就是不行,別管你是什麼人。」
大家看著吳間,心裡一凜,心裡清楚了違禁的後果,縮了縮脖子。
一般人,也沒人主動去違紀。
尤其是現在,倭寇就在眼前,屠刀都已經揮起來了,生死都是問題。
好不容易活了下來,還沒能撤離走,處境還不是很安全。
誰的心那麼大,主動去違紀。
看了看,死的又是個外國人,一直什麼也不干,老是享受叫喊,說的也聽不懂。
大家也不管不顧了,忙起來自己的事。
李全有也是面色嚴肅,他一直在外面巡邏,現在才趕回來。
「天未亮,我們便收拾東西離開,到時候,隊伍的前面後面,我們都要有人,前往三汊河。」吳間看著李全有。
「終於可以走了。」李全有神情興奮。
吳間思索了下,「還有場硬仗,打下三汊河。」
「一定打得下來。」李全有眼睛一亮,「對了,我們的電台,聯繫上了。」